开国上将韦国清之六十二——开辟西北战场的建议未被越方接受
原创 朱宝庆
韦国清（中）与战友在越南前线。
边界战役后，如何发展胜利，是韦国清首先考虑的问题。关于军事方针和作战方向问题，韦国清同武元甲也发生了较大分岐。
在越南北部，有两个可供选择的战场。一是红河三角洲的平原地区，这里人烟稠密，物产富饶，交通便利，为法军重点防守地区。一是西北地区，山高林密，人烟稀少，交通不便，法军防御较为薄弱。韦国清和梅嘉生、邓逸凡都认为：开辟西北战场，打几个战役，夺取西北地区，使之同越北根据地连成一片，进可以攻，退可以守，较为有利。但是，这个建议未被越方所接受。
这时，越南军队从上到下，眼睛都盯着红河三角洲地区，坚持要在平原作战，直接威胁河内，实行总反攻。韦国清经过分析认为，平原地区法军据点星罗棋布，地形开阔，交通便利，利于敌人迅速增援，也便于发扬炮、空火力，这对人民军是很不利的。但也有有利条件：居民多为京族，群众基础较好；有敌后游击队的配合；又是产粮区，可以就地取给。韦国清觉得，越方坚持在平原地区作战也有一定道理。特别是他想起中央领导同志一再强调要同越南同志搞好团结的叮嘱，便同意了越方的意见。于是，在1950年12月至1951年6月的半年时间里，在红河三角洲的边缘地区，越军接连发动了三次战役。
王砚泉回忆说：“因为在军事顾问团刚到越南的时候，武元甲就向陈赓和韦国清作了说明：西北是少数民族地区，语言不通，工作基础薄弱，山高林密，地广人稀，粮食缺乏，交通不便，大兵团作战很困难。并说解放了西北，也解决不了越南面临的问题。所以，边界战役之后，准备向平原地区，或向和平地区发展。他们的观点是趋敌重兵，争取速胜。”
1950年12月23日，美、法与保大伪政权签订了关于军事援助的正式协定。从此，在法国的侵越战争费用中，美援所占的比例日益增加。
1950年12月6日，法国派原西欧联盟陆军司令戴·拉德·塔西尼出任印度支那法远征军总指挥。塔西尼一上任，就抛出了一个四点计划：
（1）紧急集中精锐的欧非籍部队，建立起一支强大的战略机动力量，同时大规模发展伪军；
（2）在北部平原和丘陵地带的占领区周围，构筑钢筋水泥工事的暗堡群防线，防线的外围建立“无人区”，以防越军的攻击；
（3）加紧对占领区和游击区的“绥靖”和扫荡，大力搜刮人力物力，进行所谓“总力战”；
（4）使用别动队、土匪、间谍及心理战、经济封锁、空军轰炸等手段，破坏越南解放区。
边界战役后，法军在北部战场的兵力，由六十四个步兵、伞兵营增至七十一个营。当时，配备在中游地区的三十三个营，占北部法军的半数。
与此同时，法军加紧修筑从鸿基、东潮、陆南、北江、北宁经永福、山西、河东到宁平的“暗堡群防线”，共一百一十三个据点，一千三百个碉堡，驻守着二十个欧非籍营。与这条防线平行的外侧，法军强迫成百个村庄数十万居民迁入其占领区，制造一条宽五至十公里的“无人区”地带。在其占领区内，大力推行“总力战”，巩固伪政权，扩充伪军，加紧扫荡。
为了确保边界战役所赢得的北部战场的主动权，并为进一步发展胜利创造条件，顾问团与越军总部领导共同研究，选择敌人薄弱部分实施进攻作战。
人民军在平原地区进行较大规模的运动战，困难是很多的。这里，敌人机动部队较强，据点星罗棋布，地形开阔，交通便利，利于敌人迅速增援和据点之间的相互支援，也便于发扬炮、空火力。但对人民军也有如下有利条件：中越边境已连成一片，有可靠的后方；部队经过休整，情绪高昂，机动力量有所加强，战斗力有了提高；平原地区居民稠密，且多是京族人，群众基础较好，并有敌后游击队的配合，又是产粮区，可以就地取给。
在平原地区作战的三次战役中，韦国清均与人民军前指在一起，及时研究、处置敌情变化及解决战术指导上的具体问题。
第一仗是红河中游战役。韦国清根据边界战役中发现的问题，明确提出：指挥员必须到第一线!越军作战，连长都有指挥所，接受法军的那一套。发起攻击，战士冲上去了，排长不冲。韦国清认为，指挥员不靠近前线，不要说指挥不力，统一作战思想都难。所以，在红河中游战役中，韦国清坚持要同作战部队一起行动。他在国内战争中养成习惯，指挥所总是放在能看见战场的地方，或者直接跟主要方向的部队行动。严育生回忆说：“韦国清说：‘作为指挥员，必须到第一线。’黄文泰说：‘路上部队很多，不好走。’韦国清说：‘天王老子也得让路!’实际上，黄文泰考虑韦国清的安全，不大想让他到前线去。几次战役，韦国清都亲临前线。”
12月中旬，韦国清和梅嘉生率顾问团团部人员，随越南军队前指奔赴前线。越南军队前指设在越北著名的避暑胜地三岛山上。该山高一千五百九十米，从山上可以俯瞰红河三角洲平原。山南有公路直通山上，那里是敌占区。山北靠近越北解放区，有陡峭的小路可达山顶。当时年仅三十七岁的韦国清，弃马步行，迈着矫健的步伐，经过二、三个小时的攀登，同团部人员一起到达山顶。山上散布着七、八座别墅式的洋房，房子门窗破损，室内空洞无物。这些房子就成了越南军队前指和顾问团的住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