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粤星空：大雁北归（外二首）/赵成｜南粤诗刊◇2021年8月刊◇总第50期

南粤印务｜图书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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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粤诗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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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   成

『 大雁北归（外二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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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旧、畏惧或死守，往往意味着

我终将成为家乡的一株离离草

我的父亲以及父亲的父亲，都与

自己的土地结成亲人

我的离别是以一段嚎啕而告终

后来，母亲的来电里，除了叹息

又增加了大雁北归的诗意。而我

也渐渐活成南方城市里的一只孤雁

后来每次回家，在父亲的沉默里

母亲总是在厨房里炒啊炒

端出来尝一口，每一盘菜里

都有咸咸的眼泪的味道

上年坟

八十五岁的父亲，依旧

坚持自己去上年坟。熟悉的山坡

和小径，逼出了他的气喘吁吁

每走一步，都晃成路边摇摆的枯蒿

父亲会将黄表纸摆放整齐

再注视着，冒着烟卷起角烧成灰烬

直至映出先人们清点银票的笑容

他坚信，鞭炮越响纸钱烧得越多

那些离家太久的先人们过的越殷实

我扶着父亲的手臂，一起穿过陡坡

就像四十年前他牵我的手，走一步

就提醒我一声要小心。我的眼里

夕阳发出的余晖，也正在

用最后的光芒履行仪式

皈  依

听见飞檐的铃铛开始私语

就知道你来了。寂静的尘世

忽然有了内容，礼佛的人进了又出

古树不语，与佛祖一起参禅

有时候，我也会做个僧人

将经文里的字一粒一粒抠出来

放在嘴里慢慢品。前世今生

被风一吹，便清澈透明

或者打坐入定，将一些旧事

慢慢摘除。静等海棠花开

风，随木鱼一起皈依

作者简介：赵成，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散文集《守望幸福》、纪实小说《使命》等，作品刊于《中华辞赋》《安徽文学》《诗探索》《诗歌月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