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有事:寻访终南山上被遗忘的野庙

田栎从 2018 年的夏天开始走访西安周边的一些 “破庙”,这些庙宇散落在靠近终南山北麓一带的长安、鄠邑等区县,它们有的藏匿在山涧瀑布之间,有的坐落在险峰山顶之上,有的就分布散落于寂静的村庄中,几乎成为被人们遗忘的所在。
终南山北麓一带散落着大量寺庙道观,有修建规整的宗教神社,也有众多香客信众募捐或者信徒改造并驻留的佛堂、村庙,田栎所探访的野庙多为后者,这些野庙因常年无人光顾而显得门庭寥落,有些甚至上了锁。
他曾以 “知识分子” 式的审美眼光凝视过这些剥落、残破的人造景观,也与被尼姑收养、在庙中长大、一直流浪于不同庙宇的看庙人交谈过,在郊县的村庄中里帮当地人修建的佛堂画过护法神像,也曾多次寻找村民口中的某间庙宇却不遇……
在有源远宗教历史的终南山中,各类民间信仰犹如山间野植,在城市边缘的郊县、乡村以某种寥落而混杂状态或生长或衰败,他形容乡野村庙是 “深嵌在乡土民众的日常生活中,犹如水面之下的潜流”,也认可它们意味着 “乡土中国中最真实的一面”。
田栎就此写下一篇颇为详尽的田野调查笔记《破庙有事》,记录了他在西安周边区县踏足的村落和寺庙,遇见的各种村民、信众或看庙人讲述的故事,他刻意保留了受访者口中浓厚晦涩的关中方言,却也善意地隐去了他们的真实姓名和所在地。
他说自己并不想做什么严肃的人类学调查,两年多的探访经历让他从一个无神论者变成了一个在山中、村里 “逢庙便进” 的人,但那些野庙及与其相关的人宛若幽闭隐者,繁多不可尽录,在短暂探访过后,也依旧云深不知处地继续隐于深山之中。

位于西安户县的圭峰山

找庙
位于秦岭北麓腹地的子午镇抱龙峪,是秦岭七十二个峪口之一(指分布于秦岭北麓一系列大小不一的深切山谷),进入峪口,沿山路蜿蜒向上,是此地有名的 “抱龙峪瀑布”,水流从山顶陡峭岩壁上飞流形成一段湍急的瀑布,长达几十米,冬天山中气温低至零下十几度,瀑布会冻结成一道雪白色冰柱,这里是户外登山者常常会光顾的景点之一。
在这道瀑布下藏着一座业已荒废的 “野庙”,是田栎最初探寻野庙的起点之一。他曾经找到过一处隐于飞瀑下的野庙,那里地势险峻,细长瀑布从山涧流泻而下,山体下部有一处凹进的地方,其中搭着一间山庙,庙内供奉着玉帝与龙王的神像,上面还有木质匾额写着 “龙王殿”、“玉帝殿”,但也荒废已久,似乎很久没人来过。

抱龙峪瀑布下的寺庙

田栎看庙很细致,他会细细观察庙里陈设布局以及神像造像的特点,除此以外,他根据经验判断这里并非只是独庙一座,沿着山坡不远处,还发现了与此处本同为一体的主殿、前殿等处。
它们隐于山林之间,随着岁月流逝及人去楼空而徒留残像,洞中神像既有佛教中的佛祖、观音像,也有道教的仙翁、娘娘像,虽已剥落,但依然保持着一贯的静默神情,不管突然而至的来人,到底是求神拜佛还是出于探索的好奇。
田栎的笔记里详细地记载了各个殿内外的布局结构及神像的造像特点,既有主殿里泥塑金身、身披彩绸的佛教西方三圣像,也有被洞外天光照亮的三尊娘娘像,他的笔触明晰、富有条理,也会对应做出一些评述与概括。
“这几处建筑沿山路布局,依山形建筑,傍瀑布成庙。塑像造型风格相近,应出自同一制作者之手,制作者具有一定写实基础,龙王除了犄角外,脸部就是一个现实中老者的形态……民间神灵众多,地域信仰差异,因此同一位神格的面貌千差万别,是制作者对'美好’的想象。”

巧妙的运用自然光将洞内的娘娘像照亮

洞内南极仙翁

这座落于山野的庙宇有着怎样的历史?
他问过住在山下的村民,却没有得到什么有效回答,他推测也许有隐修者在此居住并代管过,“我觉得可能修炼的人住过,也可能是村里出资建的,一般山上的庙,都会跟山底下的村子有些关系。比如村里在这个地方盖了一座庙,从外面来的隐居或者修炼者住进去后,(村里人)说你给我看着庙,他就成了看庙人,村里逢年过节会有村民去庙里上香。
发表于2017年11月《西安晚报》地理版的《抱龙峪:青山红叶银瀑见证千年传奇》一文描述了抱龙峪当地秀美的自然风光,文中也提到了瀑布下这个 “无人光顾的小庙”,“(抱龙峪)瀑布下有座小庙……据村干部讲,这庙是村民自发而建,有好多年了……”。 
除此以外,文章里提到了抱龙峪山下村庄里的大多数村民因退耕还林政策从山里迁出,村支部书记张武学介绍说,抱龙峪村现有136户,438人,实施退耕还林后,村民从山里迁出,现在山里面除了经营农家乐的,再无住户。
人群散去,徒留空庙,这大概也是这座集合了佛、道甚至龙王诸神在内的庙宇荒废至此的原因。
观庙
位于陕西秦岭中脉的终南山一直有 “中国宗教圣地” 之称,这里既是佛教诸宗的发源地,也是道教形成并繁荣的起源处,因此,终南山间至今仍散落着大量庙宇、道观,其中有修建规整的正规寺庙道观,也有不少清修者、香客信众募搭建或募捐的佛堂、村庙、野观,陕西当地人将其统称为 “庙”,其实却包含了儒释道在内更广泛的各种宗教神社。
已故的哲学史家陈荣捷先生在谈到 “民间信仰” 时指出两者之间的差别,“与其将中国人的宗教生活分为儒释道三部分,还不如将它分为两个层次来得正确——这两个层次一个是寻常百姓的层次,一个是知识已开者的层次。”
这也是田栎在找寻 “野庙” 时所划出的一条分界。
“正规寺庙一般由国家宗教局登记在册,里头都是正儿八经的和尚,建制规模也都完整规范;民间的野庙则种类繁多,比如有人修行,在山里盖了一个小房子,里面供奉着神像,或者村里集资修建的村庙,平时都没人,一般锁上,逢年过节或者庙节会才会开放,我找的基本都是后者。”
植根于寻常百姓中的民间信仰,带着一种浑厚而广纳的包容性,不仅容纳了佛教、道教里的各种神仙,也常见土地爷、关公、华佗等各种神像,这是吸引田栎最重要的原因,“很多民间的庙里面,有一种特别的调调,也可以说是独特的风格,和大寺庙里的感觉很不一样,虽然不规范、正式,看起来简陋,但很有意思。”
毕业于西安美术油画系的田栎,虽受到学院教育的培养与浸染,自身却更喜欢那种区别于陈规体制外的自由状态。1997年从美院毕业后,他前往北京电影学院进修,而后留京工作。因母亲生病,2013年他从北京返回西安,成为一个艺术空间的负责人。
2018年年初,因母亲病逝,田栎将工作室搬迁至长安县终南山附近,心情低落时,他常开车到山里转悠,时不时会在路上遇到各种业已被废弃的“野庙”,这时他会停下车,走进去看一看。
“当时常常一个人去山里,路上留意到之后,几乎每一个(庙)我都会进去,可能是心理方面的作用,只要碰见了,就会进去看一看,拜一拜。” 
他说自己并非佛教徒,去庙里记录各种造像也只是出于学美术的天性,这也让他在探庙的过程中保留了某种美术生的别样视角。除了常规的记录外,他会留意更加隐秘的细节——譬如某个隐没于野草丛中的神秘龛位,龛中的泥塑人像身形挺拔、面目模糊,未着一色却朴质至简,泥像近旁的地面草木蔓生,更增添另一层野生气息。
在他看来,这座泥塑颇有西方现代主义大师贾科梅蒂雕像般的超现实主义风格。其像所建为何?他在笔记里推测或许与东亚民间的孤魂信仰(古代称厉祭,祭祀因天灾、战争、屠杀、械斗、疾疫、冤屈、罪行、车祸等意外枉死,或无后、夭折死者的信仰)有关,但无从考证,也就没法再深究下去。

贾科梅蒂式的泥塑

此外,他也找过不少村里的村庙。西安周边的户县(今鄠邑区)仍散落着大量寺庙、道观,不少庙观里陈设的神像包含万千,犹如神仙开会,一边的关公披着彩绸红着脸,另一边的药王像却怎么也不太像是孙思邈,这边的供台旁挂着 “金榜题名” 的锦旗,那边瓷砖墙上早就画上女娲补天的神话……
田栎说到便哈哈笑,“确实造型不太行,但是看起来很喜感,感觉看一眼就马上要给你算命了”,这种看起来颇为诡谲的造像风格虽然简陋、畸奇,但却有种纷繁丛生的生命力,它曾在某个时期内成为附近乡民精神寄托的所在。在这里,很多朴素美好的愿望以一种凝固的方式倾诉而出。
于是,就像田栎在活佛寺所遇的香客无意道出的箴言一般,“每个人所求不一样,来到庙里各找各的菩萨。”

混元宫

混元宫所供神像

活佛寺

活佛寺内的壁画

画庙
通过地方志里的记述,田栎在山中或村里凭着地图软件或村民指点持续寻找各类野庙,但探索却逐渐变得困难起来。论及原因,他在田野笔记里写道:“这样的工作看似游山玩水,但着实是一项艰难巨大的工程,一方面缺乏信息来源,根据村民的口述费尽周折到达所描述的地点,却往往是踪迹难寻了,有些则山高路远,力所不及,也只能望而兴叹,大多数寻找得靠运气。” 再加之时间有限,他平时去山里的频率本来就仅限于周末或者平日工作不忙的时间。
那段时间,走访野庙的行程好似进入瓶颈,他有好一阵子不上山。直到2019年秋天,他给 H 村内一座土地庙画壁画的经历,才重新开启了对于乡村野庙的另一番探索。
“当时一个朋友说他们村邻居盖了个庙,想要在墙上画两个护法,我说我可以去画,然后就去了,画的过程非常美妙,不是说别的,就是非常静。” 
田栎进村画画的时候已是秋天,村庄在午后是最安静的,阳光正好的时候,偶然会在路上遇见一个老人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或者几个老人聚在院落里晒太阳,像是进入马尔克斯笔下那个总在午后陷入睡眠的小镇。

田栎画壁画的土地庙

这个过程中也有好玩的插曲。
有次画画之前,田栎与自筹修庙的村民 L 进行了一场关于 “佛教护法神像是否应该画在土地庙里” 的讨论——田栎觉得韦陀属于佛教的护法菩萨,出现在乡村土地庙内似乎不太合适,但 L 三下五除二就终结了这场讨论,“虽然土地爷的官阶比韦陀低,但水涨船高么”。
这场讨论虽然以田栎战败告终,但 L 找给他的韦陀摹本像素模糊,又被他以 “糊成马赛克” 为理由否决,他依然摆脱不掉内心那股“多少得讲究一下既定仪轨”的知识分子式窠臼,按庙中南北墙方位搜到 “增长天王” 和 “多闻天王” 南北两尊护法神的清晰摹本作替换,L 不太在意,便也挥手同意。
再说到这件事,田栎的态度却有所变化,有种被宽厚的民间信仰改造了一般的开放心态。
“实际上民间宗教无所谓这些仪轨,只要他觉得这个对他来说有作用就行,当时没必要抱着知识分子那种(心态)去和人家争这个,人家庙里爱咋办咋办,他相信这个灵,就(该)给他画这个,要尊重他们(的相信)。”
这项画壁画的任务纯属义务劳动,他没签订任何契约,也未要任何报酬,自备颜料,有空就去,经常一画就是一下午,太阳下山了,他放下颜料抽根烟,坐在门边看树叶被风吹起来,一天就过去了。
画画期间,他感触最深的就是 “人静的时候,能听到好多声音”。疫情时期间村子封了入口,解封时已经是春末,他继续进村画画。有一次,他在画画时突然听到了蝉鸣,那还是四五月暮春时期,后来他回城跟朋友说起 “最近知了都开始叫了”,别人却怎么都不信。

土地庙内部,两侧墙壁上的壁画为田栎所画

寻遇隐者
田栎是在画庙的时候偶遇了行善师父,当时疫情稍缓,村庙已经开放,行善师父是第一个进来拜谒的香客。
“我在画画,行善看到就非常好奇,他本身是一个看庙的人,可能觉得我是一个既会画画又很虔诚的信徒,就一直坐在旁边跟我聊天。” 
行善说事像是老人拉家常,絮絮叨叨,有时讲故事有时抒发感受,聊着聊着便成了自言自语。他讲述自己小时候被母亲扔在西安火车站,被一个尼姑拾回养大的过往,不断辗转漂流于各个寺庙看庙的经历,之前 “从庙里走” 时身上带了多少钱,路上又是怎么慷慨地把钱给了两个偶遇的已没路费的尼姑,昔日帮过的和尚如今当了主持,今日遇到的一个学生帮自己扫码解锁了一辆自行车……
笔记里细碎的话语,折射着这个看庙人动荡的生活。他告诉田栎自己曾想回乡寻亲却发现无家可寻,再回佛门只能作为看庙人四处漂泊,他波折崎岖的生活经历自然无法在一天之内细诉,但他们之间的相处却也只有那一天的时光而已。
那一天,田栎从早上十点多开始画画,一直画到下午三四点,他站着画,行善坐在旁边说,直到天光变暗,他停了画笔,这番对话才收了尾,他将行善师父所述之事都记录在笔记里,从那时起,他的野庙探索项目逐渐从找庙转向到了那些与庙有关的人身上。
实际上我后期对找庙这个事就放弃了,我更关注那些与庙有关系的人,他们的命运是这样地……他们属于被抛弃的人,你明白我说的这个抛弃吗?不是说家庭的抛弃,而是一种精神上的,就像行善,其实是很底层的人,也是落魄之人,但是非常虔诚,非常善良。”
除了行善师父以外,笔记里还记录了他寻找其他“边缘之边”者的经历,其中提到的八十多岁的乡村居士凤鸣,曾经同庙里师父学过中医和麻衣相术,因为腿疾不得不从山上的庙里搬回村子独自居住。
田栎去了凤鸣所在的村子三四次,每次去村里,总是一片凋敝景象。
有些村里空心化挺严重的,没有年轻人,只有老头。太阳底下,全是鳏寡孤独。整个村子就是这么一个状况,没有任何生气。

独自一人住在村里的八十岁居士凤鸣(化名)

与空寂村庄形成对照的则是那些滔滔不绝的讲述者,他们有的是年事已高的信徒、术士,有的则是徒留奇思异想却无法在现实层面施展的 “狂人”。不管境遇如何,与田栎聊起天来却都和善、坦诚,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他看来,这些人身处 “边缘之边”,境况窘迫而孤独,却对他有着极强的倾诉欲。也正因此,他并不十分在意讲述者口中的故事是否有夸大或遗漏的部分,他们说,田栎就信,不去判断他们说的那些事情真实与否,也没法确认。
无论是野庙的凋零,还是信奉者的孤蔽,民间信仰的失落似乎是逃不开的话题,但田栎并不想对此做太多评述。
其实我走访这些庙,一开始是为了疗愈自己,我并没有想特意去记录他们,或者记录现在的乡村状况,没有这个想法,也没有野心,这东西好多理论家、做人文社会学科研究的,都已经做得非常好。我只是从自身出发,感觉也是和自己对话,在途中遇到的每一个人,我都能从中发现自己。”
今年,持续了两年多的野庙探访因田栎工作室的搬迁而暂缓,他之前想自筹改建一座野庙的想法,也因没有找到合适的造像师傅而作罢。不过他说之后还会去村里做走访,这次是关于民间手工艺的,不过具体是什么,他并没有继续说更多。

图中远处为圭峰山,山上有一座尖山庙,山下的村庄已搬迁

*图及相关注释均为受访者拍摄、提供
//编辑:Rice
//设计:冬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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