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诗】雪犁系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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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在面上的一对魂魄
便是
春天里双飞的布谷
1
直至我心忐忑不安
才把那颗雪夜的星辰摘下
接续下来的是永远的愁闷
我只好独自摺纸
做一只完美的太阳船
运载想往已旧的事情
犹如雪犁
穿越两队眼睛间的距离
当霓虹灯里的血液急速流动
望着你的心灵
绞成一个永昼的愁结
搁在舱底 滚来滚去
没有月亮的日子
我们在发黄的手稿上独坐
从零开始
说天方夜谭里的故事
2
雨里叠起一摞你的花信
泪里伴雨洗在远方寄来的名字上
成一瓣桃花
艳为乳酪
此时咱们一块伤心
愁雨相伴春雨
满纸伤感荒唐的说气
对雨无言
人雨无眠
如果彼此卧床饮泣
我愿先你死去
即便墓碑上是不明不白的文字
但有花蝶拼成坟茔上的花圈
也是至真的蜘蛛之恋
或许是一种崇高的解脱
我笨拙如初
但自由自在甚或与你永远拥抱
一切都比醒着好
我宁愿为死亡歌唱
3
又一次想起雪天
黑色的脚印流动
雪层下面淌着一些意识
所有出墙的灵魂款款相随
直到复苏
像起初那爿薄荷叶儿
叶子上有些许小人
舞姿很美却有沉静的底蕴
棉帽子长裙子裹着禾杆般的躯壳
我藏在禾杆里边
用长长的嗅觉
偷看你内衣里层
纬交成梦里淙淙的山溪
只是天边有一枝摇摆的树丫
尖顶花仍然未谢
我的鼻子猫在那里很长时间
就像屋子里
两个人做一个人的梦
到我感觉冷的时候
两条身子已失去了被褥
旁边燃着暗香
夜还未醒
温暖仅存在于唇与唇之间
开始嘻嘻耍耍作弄流俗
却被人鄙夷的眼神损伤
真想卷了铺盖逃往雪城
在一个无人的午后
赤身裸体
欣赏与自然媾合的情景
就算当一回矮小的模特儿
心灵谁也临摹不成
让我们大大方方的躯体在唾沫中沉淀
浮在面上的一对魂魄
便是春天里双飞的布谷
4
一阵蹄声闯入屋内
于是在窗缝舔破纸花往外细瞭
雪层上面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
奔跑在孤寂的雪撬上
朝着窗内一双猥亵的眼
那红帽子绿帽子便是勾魂的旗语
打开房门只能迈出门槛一步
一个脚踹在妻子的怀间
一个脚伸往雪撬上妇人呵护的视野
眼前的雪景不属于我的足域
但我钟情惊险的前程
即使我逃离樊笼般的小房子
即使我永远闭上眼睛
也希望雪景中的女人
卷起雪野做我送葬的铺盖
拖在雪撬后面
将深刻的痕迹写成盛大的葬礼
这时
我就是冬犁
耕耘在女人宽绰的胸怀
以及温馨如花的土地上面
未完，待续系列二
欧阳滋生
访员出身，江西省杂文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省诗词学会常务理事、江西书画院特聘画师。以教书匠、做嫁衣为业，职事文科教学、文艺编辑，已出版个人册子《枕畔流萤》《伊甸蛙鼓》《扁舟煮酒》《无风的随想》《雪犁》《澡雪集》等，受奖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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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