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笔下的男人和女人:侠气和诗意
文/乔沐
天涯路远,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对于喜欢武侠的人来说,金庸小说是走不出的情节。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短短十四个字的对联,描绘出了一个快意恩仇、鲜衣怒马的江湖。
什么是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人就是江湖。
在这个江湖里,有侠骨柔肠的英雄好汉,有剑胆琴心的柔情女子;有天地辽阔任我逍遥的豪迈,有天涯思君不可忘的惆怅;有直教人生死相许的缱绻,有新妇素手裂红裳的冷冽……
每一种,都带给作为读者的你我无尽的回味,感谢金庸,让我们少年时代有武侠相伴,让我们少年时代,没有那么荒凉。
什么是武侠?
所谓武侠,就是以武为手段,达到侠的目的。很清楚很明了:武是手段,侠是目的,宁可无武,不可无侠。江湖上的每一个人可以没有武功,但不可没有侠气。
如果没有侠气,这个社会多么悲凉;如果没有金庸,少年时代多么荒凉。
幸运的是,我们生在一个有侠气的社会,有金庸的时代。
金庸用他的那一侠笔,描绘了众多的英雄儿女,男子和女子。
金庸笔下的男子,都充满了豪情,他们心中更多的是江湖义气和家国情怀,这是难能可贵的。北京大学严家炎教授曾经表示:“金庸的武侠小说大大提高了传统武侠小说作品的思想、文化、艺术品位,包含着浓烈的文化气息、丰厚的历史知识和深刻的民族精神。”孔庆东教授也曾对金庸小说给出这样的高度评价:“金庸的作品凝聚着儒家的积极入世、道家的游心自然、佛家的明世旷达,显示出迷人的文化气息、丰厚的历史知识和深刻的民族精神。”
的确,在金庸小说里,乔峰、郭靖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段誉是“青衫磊落险峰行”;陈家洛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独孤求败是“平生为求一败而不得”;令狐冲是“潇洒浪漫,无为而为”;杨过是“叛逆张狂,我求我道”;张无忌是“排纷解难当六强”;胡斐是“不为美色所动,不为哀恳所动,不为面子所动”。
这些男人们,代表了不同的侠乔峰、郭靖、段誉、陈家洛是儒家之侠,侠之大者;
独孤求败、令狐冲、杨过是道家之侠,追逐自由;
张无忌是佛家之侠,宽厚大度;
胡斐是游侠,慷慨豪迈。
金庸在这些江湖男子身上,都寄予了自己的理想情怀——侠气。
金庸笔下除了家国情怀和江湖侠气,当然还有旖旎心事和诗意情怀。金庸的江湖除了充满侠气,还充满诗意。
“向来痴”的段誉见到王语嫣之后“从此醉”,爱上王语嫣而求之不得,不禁在月下吟诗:“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 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段誉得知木婉清名字的时候,顿知出处:“水木清华,婉兮清扬”,什么样的女子才配得上这样充满诗意的名字。
林朝英爱上王重阳,求而不得,用自己的才能把最爱郎的渴望,用极尽风华的一套剑法表达出来,剑法的每一式都是渴望和爱郎共同生活的雅事为主题“池边调鹤”、“松下对弈”等,便是著名的“玉女素心剑法”。
瑛姑爱上老顽童周伯通,写下定情诗句:“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李莫愁情场失意,烈火焚身之际还在吟唱:“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程英初见杨过,悄悄地反复书写:“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丘处机对小龙女更是极尽赞美:“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万蕊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浩气清英,仙才卓荦,下土难分别。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
杨过与小龙女携手归去,郭襄心头浮现出:“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知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香香公主逝去,众人祭奠,其姐霍青桐吟的是:“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苗若兰对胡斐情深义重,仰起头来看着胡斐的眼睛低声吟唱:“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侠骨柔肠,剑胆琴心,侠气和诗意相结合,携手仗剑走天涯,有“塞上牛羊空许约”的悲痛,有“向来痴,从此醉”的深情,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忠贞,亦有“我愿一生为你画眉”的陪伴。
这是金庸的江湖,充满侠气和诗意。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金庸笔下的大侠们都胸怀天下,却都淡泊名利,虽经历无数艰难困苦,却仍谈笑自若,最终都在尽了对社会的责任和义务之后,悄然离去。
就像金庸先生说的那样:“人生就是,大闹一场,悄然离去。”
参考资料:金庸武侠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