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四川•散文】林宏艳 ‖ 秋日柿子

秋日柿子

林宏艳

在我心中，最能代表秋意的，无疑是爷爷家的柿子。

爷爷家门旁有两棵高大的柿子树，从我有记忆开始，这两棵柿子树就矗立在哪里，像是一种象征，一种秋日的象征。柿子树特别高大，它的顶端已经高过房檐，躯干笔直，四周分布出来的枝丫也是十分均匀对称，远远望去就给人一种端庄、正气之感。走进细看，会发觉它是如此的繁茂。它的躯干包裹着粗糙的树皮，像是历经沧桑的老人沟壑纵横的脸一样，每每看到它的树皮，我脑海里浮现的就是罗立中的画作《父亲》。

罗立中 《父亲》 1980年 油画（图片来自网络）

柿子树每年都会结果子。小时候特别期待爷爷家的柿子熟了，那样就会有吃不完的柿子。在当时零食并不充裕的童年，柿子是我们小孩子最欢喜的零食了。

柿子树先是结小小青涩的果子，然后果子慢慢地变大、变黄。当看到柿子颜色变黄了，我就迫不及待地问爷爷可以吃了吗，可以吃了吗？爷爷总是说再等等，再等等。后来柿子越来越黄，变得红彤彤的，爷爷就把它们摘下来，放上一段时间后，柿子变得特别软，这时心急火燎的我们就能吃到这甜甜的柿子。那滋味，至今我还记得。

我想，那两棵柿子树也是爷爷的骄傲。每到秋季柿子熟了的时候，周围的亲朋、邻居跟爷爷聊天时，便会谈及那两棵柿子树，言语间满是夸赞。而爷爷也会给周围邻居送上些甜甜的柿子，一同分享这秋日的喜悦。后来，我们这批小孩子长大，慢慢地不常回家了，那两棵柿子树却依旧年年丰收，爷爷常常满是遗憾地在电话里说，可惜了那些柿子，只能任它坏掉。

长大的我们或许是因为有了更多选择，抑或因为时代的发展，享受东西可以随时随地，不再有那份满心期盼的等待过程，已经不再渴望吃到柿子。可是，如果有人问我，提到秋天，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那么，我脑海里立马浮现出的是爷爷家的柿子。

方志四川  篆刻：殷智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