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英国贵族的家仆丨奴隶演变的仆人与主人之间有怎样的关系?
中世纪晚期的英国,家庭中有家仆是贵族身份显赫的象征之一,家仆的身份也随着历史发生了一系列变化,从奴隶发展成为出卖劳动力获得食宿的自由人。
这一时期仆人人口占西欧总人口的17%,而且英国至少有35%的家庭雇佣家仆,即使是农村也有一部分在家中雇佣。
一、奴隶虽成为了法律意义上的自由人,但需要出卖劳动力获得生存,在身份上仍然受到限制
家仆是由奴隶转变而来。曾经的蛮族入侵欧洲后,奴隶制重新得到恢复,蛮族赦免罗马人民流放到不列颠岛等地区,成为了本地人的奴隶。
“贵族家庭的仆役通过这种方式补充,并且家仆的地位在法律中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奴隶。“
11世纪始,英国向欧洲其他国家一样进行了大规模的拓殖运动,着这场大规模的活动对解放农奴、调整庄园生产关系和扩大自由劳动力产生重要影响。
而家仆是运动限制了地主对农民的压迫让他们获得了自由,并且农民人数不断增加却无法得到土地,他们只能通过出卖自己劳动来谋求生存。
家仆摆脱奴隶身份,成为了自由人,可以与雇主订立合约,形成平等的身份关系。但是经过传统思想的雇主仍然强迫仆人工作直到允许他们离开,尤其是黑死病灾难之后,对仆人的限制更加严重。
14世纪黑死病后英国失去了近一半的人口,体力劳动缺口巨大,地主很难雇佣到劳工,劳工也要求增加工资。
为解决这一问题英国议会颁布法令规定强制劳工工作,制定最高工资;禁止劳工随意更换职业;与雇主签订合约后不得逃跑,否则将给予拘留处罚或更为严重的刑罚。
据统计这一法令颁布后的十年间内,违反法令的劳工高达10万。奴隶虽然变为了自由人,但仍然是出售劳动力并获得薪酬受到身份限制的人群。
二、中世纪英国仆人分工明确种类多样,并且家仆的来源也不仅仅是贫穷者,更有贵族家庭成员
中世纪晚期的英国普通家庭都会雇佣家仆,但肯定不比贵族家庭中的家仆数量。据记载沃尔西主教有
“上千仆人,住宅富丽堂皇胜过皇宫。”
家仆种类分为多种,为地产和财务提供服务的管家为领主管理收支,房屋修缮和农产品出售。在有权势的贵族家庭中,一个管家会负责多个庄园的运转。
为食物制作和供应预备服务的家仆有厨师、面包师、酒窖师等。为家庭公开服务家仆有司仪、供餐师、供酒师等。
为家人提供私密服务的仆人有房仆、女仆等。但是一个大家庭中不会雇佣很多女仆,他们认为仆人需要能够充当军队,保护家庭人身安全,而男性就有这方面的优势。
为打猎、娱乐和宗教服务的家仆有马夫、车夫、艺人、乐手、牧师、教士等。家仆不仅人数众多,分工明确,而且他们的来源也非常广,身份高低者都有。
贵族家庭的年轻子女7岁左右就要到其他贵族家中做家仆,但这种工作并不是被奴化,而是他们成长的重要部分。
男孩要从侍童做起,成为一个年轻绅士。女孩要做侍女一直到结婚的年龄。她们除了学习知识与生活技能,最重要的是模仿女主人典雅的行为,为自己日后嫁人做基础。
也有成年贵族成员在贵族中做家仆,约翰康普顿爵士就为亨利八世做过侍从官,深受国王的喜爱多次赏赐于他,将他的收入从每年10镑提升到1700镑,为家庭创造大量财富。
还有家仆是来自于贵族家庭居住地或其他庄园附近,他们长期留在贵族家中,在一定情况下得到职位的提升;最后就是临时从农民中雇佣的家仆。
三、贵族家庭中主仆之间存在着明显的等级差异,两者之间互相对立、依赖、信任、亲密,发展出多种主仆关系
中世纪晚期的英国贵族家庭的家仆以自由人的身份为雇主提供服务,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
提供家庭服务的家仆一举一动都围绕着雇主生活进行,他们像机器的零件一样运转完成自己的工作。从主人醒来之前开始工作,直到主人睡去才结束一天的工作。
英国典型的阶级差异也在家仆关系中得到体现,家仆关系中第一层是管家、牧师等;第二层是司仪、厨师长等。
第三层是绅士家仆,主要从事比较体面的工作;第四层是约曼家仆,从事需要技术的具体工作;第五层是马夫,他们普遍出身低贱,也是家仆关系中的最底层。
仆人差别还表现在饮食和酬劳等方面。诺森兰伯爵家中记载管家的供应是两块面包、一块精致面包、一加仑啤酒、两条咸鱼和四条鲱鱼,而司仪每天供应一块面包、一壶啤酒和一条咸鱼。
仆人与主人之间自然也存在着等级差异,虽然在法律上两者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但仍然有着高低差异,从称谓上就可以看出地位之间的不同。
管家卡勒在给雇主约翰帕斯顿的书信中开头就这样写道,
“值得崇拜的和我最尊敬的主人,我将自己交托与您的掌管下。”
并在结尾署名“您谦卑的仆人和受惠者”,字里行间都体现了等级之间的差异。
仆人地位的高低与主人也息息相关,按照地位的差异在全体家仆有着不同的等级,国王的士官地位远高于乡绅的士官,给亲王做饭的厨师比乡村领主的厨师地位显赫。
等级关系引起了主仆之间的对立,主人抱怨仆人懒惰无能,女主人轻视年轻漂亮的女仆,仆人还会私下指责主人的吝啬与好色等恶习。
主仆之间也存在着依赖关系,但这种依赖关系并不是单向,而是两者之间互相依赖。
主人的衣食住行都需要依靠仆人,英国首相丘吉尔就不会自己穿衣,如果没有仆人为他更衣,他就像婴儿一样等待仆人为他穿戴整齐。
同时一个贵族往往会拥有多处庄园,增加了自己的管理难度。而且他们的生活非常奢侈,如果一个庄园实力较弱或经营不好,会让一个贵族家庭迅速衰落,这就体现了一个会经营的管家的重要性。
爱德华一世认为一个好的管家需要诚实可信,行事谨慎,知晓他所在地区的法律,维护主人的各项权利,管家要精通各方面知识才能为主人解决困难。
仆人对主人的依赖来看,他们在贵族家庭中学习文化和接受锻炼,得到主人给予的酬劳得以生存。他们离开主人家后通过做仆人期间掌握的技能让他们自力更生。
学到技能的仆人若想要离开,还可以从主人那里得到推荐信,帮助他在其他贵族那里谋得不错的职位。
除了知识与技术,他们还可以获得金钱与食宿,生活状况很稳定。14世纪米特德福主教为仆人发放工资,厨师和面包师每日3便士,车夫2.5便士,马夫2便士。
除了生活津贴外在节日还会为厨房仆人提供额外工资,宴后的食物也会成为他们酬劳的一部分,主人还会为仆人制定制服,这也是一种报酬。
主仆之间由于长期相处产生亲密关系,受到主人信赖的仆人会将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仆人处理,他们也会成为主人的好友。
亲密关系也会成为不伦感情的摇篮,很多女仆遭到男主人虐待成为他们的泄欲工具,家中女性仆人也很容易受到男仆的侵犯。
长期服务家仆也知晓主人的秘密,只要稍趁主人不注意,就会引导主人做出错误决定。主人会将庄园交给管家管理,而有些管家会背叛主人将庄园变为自己所有。
总的来说主仆之间的关系还是相互依赖的,仆人照顾主人生活起居,主人为仆人提供工作让他们获得知识与酬劳。家仆不仅仅是为主人提供生活便利,更是主人权利和地位的象征。
参考文献
《中世纪欧洲生活与劳动》
《英国国家史》
《中产阶级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