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秋雨羁绊,雪莲在心

秋雨羁绊,雪莲在心

作者:刘佳(萧璠)

鱼和熊掌,二者如何兼得?

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私以为,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鱼虽好,鱼刺难除;熊掌难得,舍鱼而取熊掌?当舍去鱼的瞬间,滑落的是熊的泪滴。谁又怎可说眼泪不珍贵?

一切的上层建筑均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平地拔起的万丈高楼,倒映在水中的背影,同样的孤单和桀骜不驯。这是一种遗世独立的恨憾,大有独孤求败难逢对手的孤寥,又有伯牙子期知音难觅的等待……高山流水的琴音和鸣,怕也只能等千年之后有心人的慧耳倾听吧?

当眼泪滑落的瞬间,裹挟的是不舍,是决然,是希望,是期待,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孤傲?永恒地,是温暖的日光,撩人的月色,璀璨的繁星……永恒地,是绵亘着的江水涛涛不绝,是高耸着的山脉巍然屹立,亦是黄土地上辛勤劳作的庄稼人的心田……

无法改变的,是流逝着的光阴。在日新月异的时代,如何萃取永恒?

眼泪是转瞬即逝的破碎美好,如何将易碎的美好留存并保护?一如枯叶蝶的寂寂,或者蚕蜕时的破茧……是等待,还是转变?转变并非外在的华丽蜕变,而是眼泪的倔强在心上挥之不去的烙印痕迹。如此,不珍贵的眼泪如东逝的流水,在逆转西流的门前屋后,将黑发唱成银丝的黄鸡有了存在的理想意义。

“我的眼泪并不珍贵”——如果说,眼泪折射着社会的五彩斑斓,当个体凝聚成主体,这滴眼泪略显珍贵;如果说,眼泪映射着苦雨后的七彩霓虹,当耀眼的光芒散发出多彩的梦想,这滴饱含孤芳自赏的眼泪便得到了他人珍视。

冰心说,“墙角的花,你孤芳自赏时,天地便小了”;

亦曾说,“成功的花,人们只惊羡她现时的明艳……”

当“墙角的花”在新时代的背景下,赋予了新时代的意义,天和地的境界宽泛了,洞悉天地的眼界开阔了,辨别时代的天眼也更精微细致。

如何摒弃眼泪的不珍贵?

摒弃,并非不假思索地否定,如同人类的起源和衍化进程经过了数亿年的变迁,人类的文明在传承中得到发展和迭代更新。追本溯源,我们无法否定自身的来源,也就无法否定现在的自己,同样无法否定曾经眼泪滑落瞬间的自己。当我们抬头的瞬间,也就决定了路只能向前,这是进化论的基调,也是物竞天择的生存法则。

不摒弃,也非不加抉择地照盘接受,这并非妥协于俗世的软弱。而是当生命的拐角,在感悟浩瀚外力之庞然,在接纳自身力量之渺小,趋向于折衷的两相权衡。当接纳生存之物力维艰,领会生命于宇宙之浩渺,心的壁垒才能决然倒塌,而后在世事纷呈中驻守一方纯净地。

眼泪不同于窘迫、困顿、穷尽,它可与生存现状有关,也或无甚关联。眼泪更加屈从于内心世界,但凡心有所动、情有所牵,竞相于眼泪处传递、反馈、表达。此境,眼泪成为生活状态之不可或缺,恰如柴米油盐般,为平淡生活增味、添姿。“梨花带雨”,莫不如此。

眼泪是精神文明的物质象征,是良知不泯的天性使然,是道德修养的进步之阶。眼泪承载着的,是个体群体化、主体社会化的历史必然。当周身的血液和汗水,凝聚成珍贵的泪滴,是民族的觉醒和希望,如同“离离原上草”,如同“春风吹皱的一池江水”,复苏了祖国的大江两岸。

“孤芳自赏的花”,无论生存于濒危墙角,或诡谲莫测的大观园,于天地间皆似蜉蝣。其与不可语海者之井蛙,或不可语冰者之夏虫,皆有空间和时间的局限性。成功的花,并非朝夕可至,自眼泪中浴血愤然,自眼泪中跋涉长成。

当眼泪滑落时,个体如同进行角色转换。角色的自由切换不在个体本身,在于个体本身特性融入环境的“度”,即“可塑性”。你说,是那春风醉人,还是秋风洒脱?我料想,不过是风姑娘自“春装”换上了“秋服”。芙蕖与雪莲,盛夏和寒冬,一步一景,步步生莲,莲在心中,是为心莲。“言简意赅”——言虽简,意也赅,可以此言会此意?并非。心随境动,境可迁,时过境迁,风动、幡动、心动。

“我思考所以我存在”,虚幻的世界在高科技下具象化,眼泪化作了前进的动力。当一切复归平静,再回首,竟发觉眼泪的成分,如此难以名状。有点甜,兼有咸腻,中间点难以捕捉,须等云消雾散、雨收月圆,寻觅一丝心灵慰藉。当泪痕拭尽,蕴积的情绪转化为前进的动力,心也趋之淡然。此时,眼泪如一道屏障,包覆脆弱,裹挟力量;如美酒陈酿,初尝苦涩,回味微甘。甘苦与共,凝心静气。

当天边的云卷又舒时而飘走,当皎洁的一轮明月月缺又圆,我在中庭闲庭信步,院墙里的枇杷树拖着长长的月影,那是我和它独一无二的牵绊……

责编:丁松    排版:丁智群

作者简介

  刘佳,笔名萧璠。80后,江苏泰兴人,江苏科技大学工程硕士。喜欢写作,研习书法,作品先后于《西狐文学》《齐鲁文学》《东方散文杂志》《星梦文摘》等网络微刊发表,希望用散淡的文字重拾旧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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