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复印居民身份证”

“我们俩出去一下，去市场上复印一下居民身份证，公司要。”

上午9点过，单位保洁明姐和骆姐走到大厅门口，对正在值班的保安老卿说。明姐说的市场，在马路斜对面。马路对面是一个社区，建得比较早，在社区几个小区中间，建了一个市场。

“你们怎么不到单位办公室去复印呢？”老卿叫住了她俩，以为她们不知道办公室可以复印。

“人家不给复印。”明姐说。

老卿听后，感到有些意外，随即便默然不语。

两人出大门到市场去复印了。

而老卿的心里却有些不平静。

他们保安和保洁、物业维修、厨房人员，都是公司安排来为单位服务的。而这些公司，则是通过了上面的局里的招标，中了标，签了合同的。前些年，保安、保洁、物业维修属于一个公司，厨房又属于一个公司。而今，保安、保洁、物业维修和厨房，都分属于自己的公司，相互之间是平等的，互不隶属，谁也管不了谁，只不过工作上有些必要的配合。这样，几部分与单位的关系也不一样。在老卿看来，找办公室复印一下本人的居民身份证，事情并不难。对于物业维修、厨房，也不是难事。

在老卿看来，办公室人员和两个保洁，都是朋友，他们保安与他们都相处得很好。而在他看来，这事怨不得办公室。而表达了办公室对她们的不满，两人有些咎由自取。

老卿对保洁看在眼里，但他坚持不说，不去趟这趟浑水。既是因为不属于一个部门，也因为即便说了，也于事无补，甚至可能起反作用，不如闭嘴。在老卿看来，两个保洁工作都干得有些差劲，工作态度也成问题。

保洁公司也许重视的是拿下合同，而对下面人员的工作及表现，很少过问，一年到头，经理难得下来两回。而单位对于各公司下面员工，多是宽容；对不负责任、干得不好的员工，也好像没什么办法，只有采取冷淡、不待见的做法。

保洁工资不高，原来一月2500元，不包吃住。她们跟单位的公务员一样，单位放假，她们就跟公务员一样也放假休息。原来是三个保洁，单位也不是现在的一个，而是三个，还加一个临时入住了近一年的单位，活多。后来，撤并、搬走，就只有一个单位了。四层的办公楼，只有一层的办事大厅和二层所长办公室、会议室等每个工作日有活，其它都不怎么重要。因此，当本地的一个保洁离开后，公司趁机就将保洁人数减为两人，而给两个保洁各加500元，涨为3000元。

老卿知道保洁的工作，为此，他时常感叹：“一个人呀！不自律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你让他站着，他就想坐着。你让他坐着，他还想躺下。得寸进尺，永不满足。”

明姐是方姐介绍来的。方姐后来走了，她要去帮儿子儿媳的洗车场做饭。后来，她儿媳又生二胎，她要照顾。方姐人没明姐长得好看。明姐白白净净，长得好看，娇小玲珑，显得年轻。而方姐则让人一看像个农妇，个子高大壮实，皮肤黝黑。但方姐干活勤快，又细心，总想着怎么把活干好，让大家满意。因此，她走大家都舍不得。

当初，方姐介绍明姐来时，说她勤快，什么都干。刚来的一段时间确实如此，但后来就渐渐变了。组长检查发现了，批评她。后来，她干脆跟组长吵起来，相互关系搞得很紧张。组长后来离开后，没人管了，明姐的工作就更差了。她负责的是一层的办事大厅，玻璃门、大玻璃窗、小玻璃窗长时间不擦，玻璃门最上面的玻璃布满厚厚的灰尘。以前，早晨两个小时的活干了后，9点钟单位上班，她便没事，呆在女洗手间里。后来，她到冬天，干脆上楼到她们保洁休息的房间去呆着不出来，要吗到外面旁边她老公上班的地方去，或到市场去，到附近药店去。

保洁的活不累，也不要求干多快，没多少技术含量。老卿见过好几个保洁，在一楼大厅干过。人家干得好的，知道怎么安排，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而不是想方设法去偷懒。而骆姐虽然不像明姐那样不停地往外跑，但却总不见她“出活”，似乎是“事倍功半”。

明姐她俩很快复印回来。复印一张1元钱，也不贵，也没涨价。看着两人进门上楼的背影，老卿在心里感慨：“一个人做事情，不仅仅是获得经济上的回报，获得工资收入。也应该得到别人的肯定，有成就感、满足感。”有人为此想方设法去与人搞好关系，拉关系，“公关”。其实，最好的“公关”，莫过于尽职尽责，尽心尽力把工作干好！

王良炬 2021年1月22日 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