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女人洗澡的老财主
纪实连载：民国乱世神秘女蹚将（05） 作者：潘运明
05、偷看女人洗澡的老财主
傍晚，残阳溶进沙河，把河水染成一条流动的红飘带。堤岸边，一排排绿柳、杨树倒映在水中，把荫凉留在岸头，女人们或脚濯于水中，或圪蹴撅腚搓衣洗碗，浪笑声随着清波和水花流淌，流淌。在河中心，半淹半露于水面的石块，错落有致地摆成一拉溜，有意无意间连接着两岸，河上没有桥，它便成了村人们来往过河的“搭齿”。时不时有熟悉的或陌生人路过，引起女人叽叽嘎嘎的嬉笑。
那天的余晖将要燃尽，牧归的牛羊从山上晃荡下来，牧童的鞭声揉碎了夕照的彩霞。催租逼账归来的老财主曹二斗和账房先生哼着小曲来到岸边，正欲过河，忽见对面一个漂亮女人的剪影：头上挽着发髻，胯间挎个竹篮，踩在过河石搭齿上一步一歪，磊磊落落地走过来。
曹二斗只那么睃上一眼，便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他打量着过河的女人，30来岁上下，模样长得倒也周正，身材颀长，体态袅娜，面目又白又嫩，鼻子眼睛搭配适当，一对乳峰挺挺耸立，丰满鼓圆，尤其那双亮闪闪的大眼睛，火辣辣勾魂摄魄，虽然穿戴一般，但一看那女人的身段，便觉得沉静娴美，过目难忘。那是纤弱少女无法比拟的除去雕饰的天然风韵，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目眩的光环。曹二斗是个老色鬼，一见面前的女人眼睛不由得勾直了，脚挪不动了，魂被勾走了，飘飘然起来。他可是这方圆几十里的土皇帝，啥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可就是没见过眼前这个小媳妇，不相信世间竟有如此貌美的女人。他家有万贯家财，偏房姨太妻妾成群，可与眼前的女人一比，那些个简直都是豆渣渣。
女人跳上岸莞尔一笑，长长的影子便消失在岸边杨树林里，曹二斗愣愣怔怔地望着那背影，站在岸边一动不动。账房先生见状，讨好似的轻声提醒道：“掌柜哩，天快黑了，快过河吧。”
曹二斗嘴里咕哝着什么，一抬脚，脚落了空，“扑通”平身滚落进河水里，惹起岸边浣洗衣服的女人们哄笑起来。恰巧，放牧的牛羊拥挤着扑扑腾腾冲进河里，又是喝水拉屎又是戏耍追逐，溅起的水花打在曹二斗头上脸上，他气得大骂不休。
东山柿子西山枣哎，
不抵俺寨尹驷嫂哎；
高大利量白又胖哎，
十里八村找不到哎；
眼睛好似黑葡萄哎，
奶子耸得赛石碓哎；
树木山花瞧见笑哎，
牛羊看见不吃草哎。……
牧童骑在牛背上，打着响鞭哼着山歌悠悠而至。啃了半晌草的牛们、羊们在河里“扑扑通通”撒起了欢，有一头公牛在发情的母牛背后追逐着，时不时伸出长长的舌尖，有滋有味地舔着母牛的臀部，接着头一仰咧开大嘴，“哞”的一声发出甜滋滋的吼叫。账房先生诌笑着，弓身屈背，背起曹二斗匆匆过了河。
“曹掌柜，你知道刚才那女人是谁吗？”
“知道快说吧！”曹二斗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是东寨租咱地种的那个尹驷屋里的，有人说那女人曾是唱梆子戏的‘小林子’，长得天姿国色，千媚百态，在梨园行当里小有名气。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可惜呀，那笨猪样的尹驷竟讨得这样的一个老婆，真是好花插在牛屎堆里，好白菜都让猪啃了。”
当晚，曹二斗怎么也不能入睡，想入非非起来，睁眼那女人冲着他笑，闭眼那女人在他的前后蹦跳。他一夜也没合眼，翻来覆去地琢磨怎样占有尹驷老婆的计谋。
次日午后，天气闷热，曹二斗转悠着不知怎的就转到了东寨尹驷家门口，他想瞧瞧尹驷老婆的芳容。可是栅门紧闭，走近轻轻一推，栅门竟是虚掩的，他蹑手蹑脚悄悄走进小院，走近茅屋，脚下几只正在叨食的母鸡被他吓得“咯咯咯”叫着逃远了。
曹二斗隐隐约约听到慢声细语哼唱梆子戏的声音。循着声音，他蹑手蹑脚走近窗口。因窗户高人矮胖，他在脚下垫几块青砖，站在上面，顺着窗框的缝隙向屋里睽望。
当他站好向屋里偷睽时，眼一下子竟伸直勾了。他看见尹驷老婆面朝里、背向外，一丝没挂，在木盆里擦洗身子，看见那白皙的肌肉、丰腴的玉体让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欲火中烧。心里暗骂尹驷这小子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一朵鲜花插在了屎堆上。冷不丁一只花公鸡在院里扑打着翅膀，咯咯咯追起母鸡来，他趴在窗口暗忖：自己还不如一只公鸡，公鸡还能想追谁就追谁，而他一个堂堂有钱有势的大男人，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真是岂有此理。心中一慌乱，垫脚的砖块打个晃荡，曹二斗站立不稳，蹬翻砖块，脚下踩空，身子失去重心猛然歪倒。
爱干净的尹驷老婆有天天洗澡的嗜好，因此晌午饭做好后，感到浑身燥热，趁机打来一盆凉水，在屋里独自擦洗，嘴里悠闲地哼唱着戏文。忽闻窗外有响动，情急之下，她端起木盆“哗——”顺窗口猛泼过去，污水带着风声“哗啦”飞溅窗外，洒得曹二斗满头满身都是水。他不由得惊叫一声变成了落汤鸡，新换上的衣服也沾上脏污，连滚带爬狼狈而逃。
窗口飞出女人银铃般的浪笑和鸡们被惊吓后的嘎嘎大叫声。
也巧，曹二斗刚逃到栅门口，正撞上锄地归来的尹驷。曹二斗愣愣地觉得像是撞上了一堵墙，“哎哟”一声蹲在地上，忽然发现是尹驷背着锄站在那里。心里的怒火正无处发泄，他用手指着尹驷鼻尖骂道：“穷鬼尹驷，恁夫妻俩合伙来算计我，这事我搁不那儿，看我咋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