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旬老人两月寻老伴||不离不弃,爱的真谛

老人两个多月来,就依靠双腿走遍了西安大街小巷,连饭钱都没有了,靠好心人救助,也没放弃找老伴的决心。记者问他有没有想过别的可能,记者没有说出那可能是什么,但我们都明白那就是老人老伴已经不在了的可能。但杨奎德老人急急说,不会,我得找,能找一天是一天……
看到这里禁不住泪流满面,心疼不已。不由得也让人深思,爱是什么?婚姻是什么?
我的父母和杨奎德老人是同龄人。去年冬天,我娘去世后,我们怕父亲一个人在家伤心,孤单,不能好好吃饭,都劝他跟着我们住。可父亲不愿意,非得自己在家。父亲说,你们七天回来上一次坟,(老家风俗,老人才过世后,每七天上一次坟,一直烧到第七个七日,叫尽七,最后再上百日坟。这样才算圆满。)家里没人哪行呢! 
我们回家烧七时说起梦到我娘,我爸说,“我没梦见过你娘,我自己在家也做饭吃,你们放心吧。我没寻思你娘是没了,我就当她在你们家住着呢!”
不善于收拾屋子的父亲把家里里外外收拾得很干净。以前爸爸扫个地也总被娘嫌弃。爸爸光扫大面,犄角旮旯不扫。我知道,爸爸在守护父母共同的家。
我记得娘曾说过,“两个人,谁走到头里,谁有福。”娘是有福的。父亲说的我们心痛,但不敢表露出来,只能陪着他说笑。
娘开始查出病来是在人民医院 ,本来是因为肛门里有息肉需要做手术。术前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光等下午做手术了。早上,我刚从医院回到单位,爸爸给我打电话让我再回医院。吓得我赶紧跑到医院,嫌等电梯太慢,直接爬楼梯上去。
走廊里,爸爸倚着墙站着。我气喘吁吁问我娘怎么了。我爸嘴唇有点哆嗦,“你娘拍的那个胸透片子,刚才让主治医生看了,不大好。”“怎么不好?”我着急地问。
我爸嘴唇还在哆嗦。我转身跑到医生办公室,问医生。医生说我娘的右肺有肿瘤,看片子是恶性,已经是晚期。医生建议我们去肿瘤医院那边做进一步检查,那边毕竟是专科。
我出了医生办公室,我爸还倚着墙站着。我走过去抱着他的胳膊,拉他坐到连椅上。
一会儿功夫,弟弟也跑了来。爸爸又给外地的妹妹打了电话。
爸爸说我,“你进去吧。都在外面,你娘该怀疑了。”
我进了病房,娘很惊讶,问我怎么刚走又回来了。我告诉娘,医生说下午不用做手术了,可以吃药控制,上午办出院手续。
第二天,我们就带着娘去另一个专科医院。一番检查下来,三天后结果出来了,是右肺占位,切片化验鳞状。且病灶位置离一条大动脉很近,已经堵塞气管的一个出口。母亲体质弱,00年生过一场大病,身体一直没恢复好。医生不建议手术,保守治疗。我们家人也商量着保守治疗,选择放疗。鉴于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不能连续治疗,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回家了。
过了年,听了别人的建议,一家人考虑再三,给娘吃了四个月的中药。吃中药需要一周调一次药方,娘又不愿意在我们家常住。我娘晕车特别厉害,于是爸爸每周五骑电动三轮带着娘来号脉,抓药。住一宿,爸爸再带着娘回家。00年娘生病时还没有电动车,爸爸就用自行车蹬60多里地来回往返。一跑就是半年多。村里人事后都说是我爸爸的坚持,我娘才能活到现在,搁别人家,稍微一泄气,人早走了。
娘吃了了一段时间中药,没什么起色。娘开始咳嗽,我们又去医院检查,医生建议做放疗。我们于是只能选择“放疗”来治疗。那时候,真是什么方法都想试试。
从那以后,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就回家待一段时间,如此反复。此类病大都是这么个治疗过程。但慢慢地,病人却越来越弱。
在医院时都是爸爸在陪着娘。我们也只是在爸爸有事时替换他一下。爸爸和娘都不让我们在医院里伺候,怕耽误我们上班,耽误过日子。爸爸说,你娘能动,我也就是看着针,买买饭,不累。输完液体,我们可以出去遛遛,也可以休息。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么浪漫,唯美的诗句,我爸妈肯定不知道,杨奎德老人也应该没读过。但他们都是用行动在诠释,而且诠释得更加彻底。他们这代人一辈子可能也没有对爱人说过一句“我爱你”,但他们是在用心,用行动来爱的。
其实,真正的婚姻生活就是素常日子的琐碎,是两个人的相扶相携,是不管另一半是健康还是疾病,我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不离不弃,才是婚姻的真谛!
祝福杨奎德老人早日找到走失的老伴。

作者简介:范凤仙,笔名:一凡。山东德州人,70后,不喜欢说话,喜爱文字。每日行走在文字里,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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