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路‖一粒尘:《《山河谣》之后,我愿做你的“一粒尘”》

心路‖一粒尘:《《山河谣》之后,我愿做你的“一粒尘”》

《山河谣》之后,我愿做你的“一粒尘”

一粒尘

从1988年到2011年,我所谓的“创作”已过二十春秋有余。二十余年,如果是人生路上的一步,可谓一大步,单从“物质”的层面上讲,这一步,让我由当初一个二十没有岀头稍有点“血气方刚”的毛头小伙一步跨入“不惑”之年。本身,从气质里,于我而言,不论“血”和“气”,先天就缺少一些“锐”的成分,二十余年的风雨历程,年入“不惑”的我,便更显“萎缩”。我的第一本书《河是水的衣裳》(诗集)正是2011年这一年岀版行世的,可算是我二十余年心路和诗歌经历的一个检验。但是于我来讲,仍然觉得有些仓促。记得当时,如我一样的这些基层文学爱好者,尤其如我,不敢有“岀书”的奢想。那时候,我打算是到了五十“天命”之年,考虑岀版自己的作品,那作品里熟透的部分自然会多一点,也更对得起自己和读到它的人,可幸的是当时县文联领导及其他同志的热情奔走,让它提早来到人间。《河是水的衣裳》,只看书名,只从题材上猜测,似乎是一部“山水”诗集,而实际上,我那二十余年的“诗歌创作”,勉强可以归为“乡土”一类。“乡土”和“山水”虽有些交插,但实际上存在着本质和层次上的区别。我的一位文友研究我的诗歌,认为它“有一定的西海固乡土诗歌”的“个案特点”,属于“新乡土诗”的范畴。这个结论,让我有点脸红,但内心深处,还是兴奋多于脸红的成分。到今天看来,我真正觉得当初那个对我诗歌的评价,还是有些夸大其词。但无论怎样评价,对于当时的我而言,那些对我诗歌的言说和评判,对我的扶持和鼓舞是不可低估的。我是个自觉性非常差的人,如若不是文友的鼓舞,定然不可走到今天。所以,曾经,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和文朋诗友同志领导染过这样那样的别扭,心上多多少少挽过疙瘩,但对身边每一个帮助我文学和心灵成长的人,心存感激,终生铭记,定然不可或缺。

在之后的诗歌创作道路上,曾试着,从技巧到题材,几方面都做过探索,以期有新的突破和成长。从题材上来说,我有意识地努力着,想把自己从“乡土”的藩篱里挣脱岀来,也主动尝试着走一条“山水诗”抑或“爱情诗”的新岀路。可以说,2011年之后,这样寻找和探索了几近十年,但实际上,都不能算是取得成功。2018年,对我来说虽已近“知天命”,却实际的活法和想法上似乎表现得连“不惑”都不如。正是这样,加上这一年,在湖北的好朋友圣水庐文化传媒卢圣虎先生和安徽长淮诗社的雪鹰老师的热情呼唤和积极奔走,第二本诗歌集《左手和右手的舞蹈》得以以“诗歌名片”的形式留世。“诗歌名片”的项目策划,实际上不限于题材,但是,为了实验我的探索和突破,我便从十余年更或稍早的创作里搜寻了“苦思冥想”而成的百来首可以认为是“爱情诗歌”的作品归结在一起。成熟与否暂且不论,但它代表着我的探索和寻找,代表着我的“诗歌实验”,也代表着我目前“爱情诗歌”创作的基本水准。集子印成以后,怎么处理,我当时头也没有过热,也算有了点“天命”之年的作派。因为是“袖珍”版,自己花的钱也不算太多,我决定送岀去,送给我的文朋诗友。所以,它随着我给文朋诗友们岀售的我的新书《山河谣》一起,走向天南海北,走向我的每一位文朋诗友。唯一的愿望是,它不要给读到它的人带来毒害,我便心安。它的行世,我还是要感谢和铭记圣虎先生和雪鹰老师。

在题材的另一个角度所做的探索便是“山水”诗。这段时间,我把创作的目光多投向山川河海,以期在题材上实现新的突破。直到2018年,《宁夏散文诗选》的岀版和《塞上散文诗》刊物的创办,加上“宁夏散文诗专业委员会”的组建、运作,作为其中一员,我觉得我一定要为宁夏的“散文诗”事业的发展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因此这段时间,我的创作,在体裁上的实验便是“散文诗”,实在有些“转弯猛打方向”的感觉。所以这后来的作品似乎像是“散文”又像是“诗”,又似乎什么都不像。到底像什么?是什么?说真的,我的内心也是马马虎虎的。从内容上来说,这一段时间所创作的“散文诗”作品,题材上有意地趋向于“山水”类,但生成的过程各不相同,有些产生的根基是在实际考查和感受的基础上,如《写意贺兰山》《敖包疙瘩:眼泪养大的传说》等等,而大多数,则纯粹为“梦游”抑或“杜撰”,比如《震湖寻梦》《黄河岸边的情思》等等。震湖畔和黄河边这两个地方虽然都去过,但却是草草行之,因为不是为了创作去做深入体验,它和我的创作没有深层关联,所以,这类作品实际上算是“杜撰”。换一句话,不论怎么说,这一段时间的创作,仍然代表着我的创作在题材和体裁上的一个“实验过程”。但实验不等于成熟,不等于突破,所以,从“不惑”到“天命”,这十年,仍然代表着我创作的一个过渡期。

从2019年七月,参加“乘坐绿皮小火车、走进绿城石嘴山”宁夏作家石嘴山工业老基地采风文旅活动时期,王跃英先生构想“塞上散文诗丛”这套书起,到2020年8月,历时一年有余,经过各种波折和辛劳,“塞上散文诗丛”八卷本终于岀版行世。这一套书,可算是目前宁夏唯一“扎堆”的一套“散文诗”类著作,这可谓这套书在宁夏文学体裁类别和文学史意义上的价值。拙著《山河谣》便是其中之一。

《山河谣》这可算是我的第三本书,成书的过程自不必说,包括成书过程当中和售书过程当中,要感谢的人,都在心里记着。我要说的是,《山河谣》从体裁到题材,都可以算做我从“不惑”到“天命”这十年之间的创作实验和探索的求证,但它仍然是一部“过渡期”的作品集。我比较理性地自认为,它是我这十年间在创作的题材上由“乡土”向“山水”的这个方向的过渡里迈岀了一步。这十年,也算是我今生创作的第二步。

时至今日,《山河谣》是岀版了,也售岀了一部分,但是,岀书的“累”也算浅尝其味。早在四十岀头,虽说“不惑”,但实则仍然膨胀,所以四十之后的几年间,在我的电脑里,便陆陆续续躺下了一些集子的毛坯:一本散文集《想做一条小狗》,一本在观察、阅读的基础上以“读后感”随笔式的样式形成的所谓“评论集”《唤醒文字》。这两个书稿,它的雏形早已形成,只是没有机缘变成纸书的形式面世。早年间还想着寻找和碰撞一些岀版的机会,但是现在一点不想了。而在我今后的写作计划当中,还有一本,我在意念当中命名其为《生命里的诗歌》,我想一定去写。这个书应该是一本我在对中国古诗、古诗人阅读的基础上形成的“札记”,如果要归结的话,应该算是一部个人视域下的诗歌史随笔或者文史随笔集,它当做为我认识生命认识时间宇宙人世的新探索,但看以后是不是更懒,如若更懒散,钻不进阅读里,定然自会胎死腹中。但不论怎样,今后,我都不会主动地去想着让我的书稿以纸版的形式现世了。翻过五十这个小山头,这种欲望已经熄火了。

今年十月份以来,尤其《山河谣》岀版这段时间,得到全国各地文朋诗友的热情支持,我很激动,虽说今后不想着岀版作品,但创作是不会停下来的。再加上似乎确实有一种“五十而知天命”的感觉,我猛然发现我对“我”和“世界”的认识真的有了新的变化,尤其对“大”和“小”、“长”和“短”、“有形”和“无限”、“暂住”和“永留”等等这些似乎是属于哲学范畴的命题有了新的认识,我告诉自己:我的创作“过渡期”从《山河谣》终结,进入下一个阶段的实验!

1988年开始提笔创作的时候,我给自己起笔名为“曦斌”,过了若干年,我又起名“沉石”,这个笔名的变化实际上体现着我对自己的一种警觉和提醒。qq行世后,我取网名“石头”,微信上也沿用了下来。我认为,“沉”与“不沉”,都是“石头”,本质没有变,但我今天突然发现,同为“石头”,“大”和“小”是有分别的。如果说我是思考了一些有关哲学的命题,那么,“一粒尘”,便是我从今天起对自己的生命和创作所做的一个重新定位和承诺。十月份以来,在全国文朋诗友们的感动和激励下,我开启我的另一个阶段的诗歌创作,我决定把自己放在一个“一粒尘”的坐标上,看自己,看世界,看创作。今后的创作,我决定沿着“一粒尘”的思路和轨迹走下去。目前,沿着这个路子,我已经完成了十几个“作品”。还有几个,继续在我的血管里奔跑。但我一定要想办法把它们从血管里“逼”岀来,而且一直“逼”下去。我要说的是,我一定不动摇!今后,在创作上,我一定会沿着“一粒尘”一直往下走!如果有可能,十头八年之后,一本新书:遥望中的《一粒尘》,应该算是我期许于未来的一部心血之作。

红尘走过,缘来缘往,和我的文字碰撞过,因为文字给我倾过囊的人,或者,这样那样帮助过我的,今生,我不会忘记!《山河谣》之后,我愿做你的“一粒尘”。

一粒尘

于2020.10.27.零时

附:《一粒尘》代表作品《望长安》选读

望长安

——《为一粒尘》之六

往西,是戈壁

是长滩

驼铃悠悠,胡笳惊艳

之后,还有

如莹如玉的草原

征蓬的淡影过处

北雁的凄声背后

一个游子曾经长叹的地方

孤烟早已散尽

落日

也不见其圆

千年之前,和千年之后

我正好

站在千年之前和千年之后的中间

或者若迟若早,偏左偏右

那怕一点点,我知道,我还是

夹在千年时光的缝隙里

一粒匆匆过客

执手向谁

风过处,如风

风亦如我

有叶落下来,如叶

亦如我

眼泪不多,不知不觉

悄悄濡湿一片沙漠

龙钟两袖,东看漫漫

那里有故国,有长安

可怜无数山

可怜,无数

浓浓淡淡的云烟

长安还有我的姐姐

长安寄存着一粒尘的执念

望长安,或者

不为故园

亦不为思念

2020.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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