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现实中也许一辈子也无法抵达
编辑 / 陈明
辽阔而平静的湖,由木头和毛竹搭成的浮桥,通往湖的深处。沿着浮桥独自行走,越往湖的深处,我的内心越空落。这是一个陌生的湖,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为什么会走上这座通往不可知的浮桥。
我也不能确定此刻正独自行走在湖中浮桥上的就是自己,这个孤独的人虽然和我的意念相同,与我的情思相通,但他的面容和身影不断变幻,是我非我。
天空阴郁犹如黄昏,湖水幽深而湛蓝,浮桥的每一根竹木纹理清晰,浮桥通往的湖面深处一片苍茫。我知道这是一个梦,也知道自己的躯体正在睡眠之中,但我的好奇心驱使我继续这个梦。
对一切不可知的东西,我总是心存敬畏,甚至恐惧,但又一直无法遏止探求未知的癖好。我希望继续这个梦,希望这个是我非我的人不要停下浮桥上的脚步。浮桥的那头,湖面的深处,一定有什么东西与我相关,在现实中无法抵达。
也许只是一瞬,也许过了千年万年,浮桥消失,大雨倾盆,平静的湖水变成无声的奔流,越过乡村道路,越过城市街道。我站在雨中,试图辨别地上奔流的混乱方向,但一无所获。我内心的空落变成小小的惊恐,一种等待死亡、找寻故乡的情绪瞬间弥漫,我被淹没在冰冷的时间当中。
我依然清晰地知道这是一个梦境,被淹没的那个人是我非我。梦既已发生,我希望它不要草草结束。有些地方,现实中无法抵达,梦里也许可以,虽然和现实中一样艰难。无论是静默的湖面,通向远处的浮桥,还是雨水和奔流,早就蛰伏在旅途中,必然和我遭遇。
现实不能穿越的,我寄望于梦境;梦境不能穿越的,我寄望于时间。既有不可知的等待,就必然有注定的穿越。
我不知道这个梦境的情节下一步如何发展,但它决不会就此结束。彼岸远没有抵达,雨后的彩虹未见,我的内心依然有不可遏止的渴望。这个梦一直和我如影随形,上演过许多意外的情节,我有梦的夜晚均被它充满。但这个梦远没有结束。
昨晚,梦境再次重演,并加入了新的情节。曾被我深刻记忆又决绝遗忘的红悄然出现,再次与我牵手。我不知道,这是梦的重新开始,还是梦的从此结束。在迷茫的空落中,在激情的律动中,我不知如何是好,不可知的彼岸依然遥远,彩虹的踪影依旧躲藏。我知道这是一个梦境,梦中那个与红牵手的人是我非我,自己要不要与那个人合二为一,我不能确定。
【作者简介】林清平,1963年生,安徽枞阳县人,现居池州,《清平智慧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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