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荐读】 婷尧丨渠源春天

原创首发  侵权必究 

渠源春天

□ 婷尧/ 文

渠源,指的是山西省平顺县石城镇候壁断下的红旗渠源头。我已去过两次,自认为很熟悉,但是这次,竟没有认出来。那水势浩荡处,竟是渠源?
是的,那就是渠源!朋友说。
第一次来,是2013年初春,宽宽的河床,窄窄的漳河。我们可以下到河床,能摸到渠源券门的石头,她和蔼得像是邻家女孩,摸着石头,就像摸到邻家女孩的头发一样简单。但今天显然不行,河面很宽,水势汹涌,不怒自威,像个严肃的、倔强的、不近人情的征服者。
那次,杨梅姐说:“我登山七年,第一次来红旗渠源头。”我惊愕之余,不禁感叹自己幸运。
我们从渠首出发。登山鞋踩在渠岸上的石头上,发出轻轻碎碎的“咔咔”声,心情不禁欣欣然。一个小时后,累得不行。杨姐说路很长,不能光顾着低头赶路,要抬头看看风景的。
风景果然好。
单是无边的绿就看不完。
河里的水不急不躁,像脾气好的大嫂,水面绸缎一般光滑,有碧绿的水草在红旗渠的柔波里悠悠地摆动。对岸有野花,不知名字,叶色墨绿,花色金黄,整株垂下来,去吻河里头自己优美的倒影。
倒影里,居然有一条蛇!呈“S”形,不下沉,漂在水面上!颜色像一截绿树枝,出卖它的是标准的造型。它头朝前尾朝后,顺水而下,像小小竹管儿,又像竹筏江中游,那神情,更像老练的水手,竟然气定神闲,倒是把我们吓了一跳。它一动不动,我们终于断定它是一条死蛇。
蛇为了证明自己是活的,就悠闲地翻转了一下身体。引起驴友们一阵躁动。
红旗渠绕着太行山,我们走在渠岸,就是走在半山腰,回头看漳河,视野很开阔。漳河很宽,远处有大转弯,水边有树,一团一团柔和的绿,如洇染开的绿颜料,田野是绿色的方块,有人在挑水,像是大画布上点缀的人物。
上午的阳光明晃晃的照着我们,偶有凉风丝丝。人间四月天,真好。
此时,略有雾霭,隔了一层轻纱似的,一丛一丛的绿树,沿着河岸摆开,像一株株的西兰花。
继续走,雾霭褪去,风景明朗起来,漳河两岸绿草如毡,铺展开去,山上的树木像卫士,也像观众,坐那儿,晒着初春的太阳,欣赏着红旗渠两岸风光。
我回去后向孩子夸耀太行山美、红旗渠靓,一旁的二奶望着午后的太阳,满脸幸福地回忆:“渠源修建,我去过。那时候遭了老罪了。没得吃,没得盖,树叶也吃过,麻袋也盖过,那时候满眼都是大青石头,到处都是冷飕飕的山风,没有路,也没有啥好工具,至于风景,可没有你说得这么好。”二奶说着、笑着,满脸皱纹里荡漾着笑容。
孩子不解地问:“老奶,我妈妈高兴,是觉得风光那么美,您受了那么多罪,咋也很高兴呢?”
二奶说:“孩儿啊,那时候是满眼大石头,可我们心里有盼头啊!我们要把渠修好,把水引进来,那就能吃饱饭了!有水了,树啊、花啊、草啊还不都长起来了?那将来还能不美吗?现在,不管谁说风景好、风光美,我都高兴,我都觉得幸福,那是我们一锤一钎修出来的呀!”
孩子若有所悟,说:“老奶,我明白了,'幸福是奋斗出来的!’作为亲手缔造幸福的人,您的幸福是双倍的。”
——  The  End——

婷尧   初爱唐诗、后爱宋词,终爱文字;写身边人、身边事,悟人生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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