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推荐 | 王童 : 赤子之死的启示

                                        
 赤子之死的启示

王童

非常不解的是,今天还有人把傅聪被迫出走称为“叛国”,实让认人瞠目。若在“四人帮”肆虐时,在当年和"文革"中,这种观点还有不明人生真谛的市场,不足为怪。今天则是彻头彻尾的脑残。当年,作为惟一一个不是国家音乐学院培养出的钢琴天才,却首为国家赢得了世界性荣誉。结果父给打成右派,本欲培养成外交家的次子傅敏择校另途。傅聪人在外也受到牵连并责令回来继续揭发父亲,该怎么选择?古今中外艺术家出走他国的事,举不胜举。除傅聪外,马思聪也是,都是被逼走的。文革中大批人逃港,后辗转又去他国有的是,这在电视剧《历史转扭中的邓小平》已充分表现了,并检讨了当年的错误。
傳聪出走后,总理、陈毅仍让傅雷与其通信,可见他们对现实的认识。马思聪出走后,总理也说过让他感到难过的是,让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又去了异国他乡。这属避难,没人愿好好的就成游子了。全是迫于无奈,这点傅聪在古稀之年接受釆访时已披露过这一心境。艺朮无国界,特别是傅聪学的是西洋音乐。恰在他国传播了带有中国诗意的艺韵。而《傅雷家书》又因此抚慰哺育了多少人的心灵,功大于天。
今天去国不归的人有多少?都要打上叛徒名?别的不说,江姐的儿子,江姐遗书中千叮咛万嘱咐,不仍是滞美不归吗?这怎不批叛徒了?不归有不归的主客观举步维艰的因素,不能上纲上线。今天人们对出国不归已习以为常。艺术家歌唱家在外国艺术团体里发展有的是,音乐舞蹈领域里皆有,连演京剧杂技的演员不归的也众多。只是傳聪走的早,在那个严酷年代当成了个事。且傅聪秉承父教悔,一直把祖国装在心上。改革开放也是率先归来报效的,讲学开班,培养了众多年青的钢琴学子走向世界,这就足矣了。有些人的思维还停留在原始状态中,落后于时代。别的不说,那些滞留他国的为中华崛起积蓄力量的先行者,也都成了“叛国”?如此,康有为,梁启超是也,孙中山是也。萧邦当年出国巡回演出,因国内华沙起义失败,也被迫留在他国通过音乐对祖国寄托无尽哀思,直至病逝他国。这也叫叛国吗?而那一代音乐家穿梭于欧洲各国,各地都是驿站,但音乐本身则带着个人出身国的背景与特质。同为傅聪一起获萧邦钢琴赛奖第二名的俄罗斯钢琴家阿什肯纳齐,后也移居冰岛便是一例。
艺术本产生于人间,在这块土地或哪块土地上探奇搜奥,都沒什么大惊小怪的。傅聪弹学的西洋钢琴,有幸在原汁原味的土壞上历练,才可日见精湛,发扬光大,应庆幸。若回来一是因父问题,连带“里通外国”被批斗死,二是去弹什么样板戏?如殷承宗那样。反讽的是傅聪在拨乱反正后归来,殷承宗恰此时也移居了国外。去也好,归也罢,都是情随所愿。艺术家不应兼顾政治走向。
傅聪是得于家教渊源的熏陶自学成才的,是给国家争光夺彩的,客观地说是在一个特殊环境成长起来的。建国之初,百废待兴,国家也急需这方面人才,并给予了多方深造留学的机会。傳聪也不负重望,为国家争得了开创性的荣誉,这一点《傅雷家书》也表露为国争光的自豪。引伸下来艺术家四海为家有什么叛不叛的?
有好事者竟揪住傳雷遗书中称培养出了个“叛徒”傳聪大作文章,却不看《傅雷家书》中渗透的拳拳赤子之心。傳雷在自戗前,万念俱灰留下那么一笔,无非是坦明了自己退出人生舞台的无奈——在逆乱错位的年代,什么情理之中的发生,都要盖冠定论为“坏”。只是这些人不知,傅聪也好,马思聪也罢,早都彻底平反了。循守着“四人帮”余脉的人仍抱着固步自封的思维,却不知当今的口号是改革开放的步子只会越来越大。
傅聪生前告知,死后会有众多莫名其妙的谤议加在他头上,不幸,在他刚去世这么几天就应验了,难道人们不该进一步反思吗?
给傅聪扣上“叛国”帽子的人也悟不出《傅雷家书》中屡谈的“赤子之心”。这出于《孟子·离娄下》恰讲得是赤诚爱国的心绪:一颗率直、纯真、善良、热爱生命、好奇而富想象力、生命力旺盛的心而去爱。这种爱是深藏内心的,而不表面的口号。今我们不是常批那些口蜜腹剑的假爱国者吗?
傅聪的启蒙一是他所谓的“叛逃”,二是《傅雷家书》对莘莘学子们的言传身教与对“四人帮”泯灭人性的血泪控诉。这构成了上世纪80年代撞击人们心灵的醒悟。萧邦在异国他乡对祖国思念的情怀,构成傅聪萧邦灵魂的复制,我在一篇小说中曾描摹过他的这种身不由己的心境。傅雷的刚正不阿殉国而去,也对文人们产生了深深的心灵震撼。尽管文革中有多有文人自杀,但未有像他夫妇饮恨而去那样从容不迫。这应成为我们精神上的动力。追求自由和民主与人性的解放精神是不可被征服的。
记得在傅雷夫妇饮恨殉难后的一年,他的老友,新加坡的著名画家刘抗发表的纪念文《傅雷.傅聪》一文中就引用了其译著《约翰.克利斯朵夫》中的一句话:献给各国的在受苦受难与奋斗,而必将战胜的自由灵魂。
作者简介
王童,鲁迅文学院第二届高研班(主编班)学员。中国作家协会、北京作家协会会员;北京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理事、北京东城区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民主同盟新闻出版支部主委、洛阳师范学院客座教授。发表的中短篇小说及散文诗歌等百万多字。作品多次获奖。诗歌获第四届中国长诗奖、鲁迅诗歌有影响力诗人奖。大家文学奖诗歌一等奖、中国新诗百年全球华语百名最具实力诗人;第二届冰心散文奖,前海诗铜奖;猴王杯诗歌佳作奖。诗集《寻找旅行者一号》由作家出版社出版。曾获第四届鲁迅文学奖最佳编辑。
《大家》书画:画家赵小杰作品
赵小杰作品发表《天涯诗刊》
赵小杰作品发表《山西日报》
赵小杰,1974年生于秦皇岛,现居住北戴河。2007年师从孟祥顺老师门下学习国画,孟老师赠送堂号【风林堂】,2015年师从唐坚深造国画,现为河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秦皇岛市美术家协会理事,北戴河美术家协会秘书长。
作品曾多次参加国内、国际画展并获奖,作品【瑞雪】入选2012年全国【百年百虎】国画精品展(中国美协江西美协举办),并在印度等国展出,部分作品被国内外收藏家收藏。

赵小杰与冯大中老师和影
赵小杰与孟祥顺老师和影
赵小杰与唐坚老师和影
赵小杰和宋毓敏老师
赵小杰和孟祥顺老师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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