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随笔】魏浩《〈点球〉及其他》
文/魏浩
【作者简介】魏浩，笔名浩歌、八极斋主人，四川三台人，先后从事教育和行政工作。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旅途候机，甚为无聊，拿出手机翻看微信刷频（眼睛近视，自我约束，玩看手机时间每天不超过二十分钟），又一次高兴地读到了荣华先生的新作《点球》。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期间，邹先生已先后写出了《任意球》《角球》，读后让我这个不是很喜欢看球的人，耳目一新，并不时有看球赛的冲动。后来在看世界杯比赛时，就特别意留意任意球、角球这类定位球，总希望能闪现像邹先生那样的灵感，或者哲学思辨，但愚钝如我，始终不能。
每逢世界杯，总能引燃球迷们的无限激情，或惊喜与意外、或泪水与沮丧、或歌唱与狂欢、或愤怒与骂娘，这种潇洒与释放，才是一个人本真的释放，它犹如春花秋月，夏日狂涛，寒冬霜雪，是天性的自然流露。然而邹先生看世界杯，与我们这些大众常人不同，他不仅仅看到球员的脚法和功力，三十二支球队的胜负，队员们球场上激情飞扬的精彩表现，临门怒射的酣畅淋漓，他还看到了社会人生，看到了哲学意义，看到了激情与诗意在绿茵场上的碰撞、燃烧与飞扬。
他看“任意球并不任意” ，“所有的情形/赛前都经过设想推算/所有的定点/赛前都经过设计演练”（《任意球》）。一个合格的球员举手抬脚之间，发出的任意球，都不是临阵磨枪，都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是经过了千百次的苦练、千百次的预演、推算。幸福的生活、精彩的人生，不是随遇而安的等待，不是随波逐流的应付，工作、学习，爱情、婚姻，幸福、美好，需要拼搏、付出，需要流汗、推演，只有这样的细致、这样的缜密、这样的付出，当面对机会“起脚”破门“的时候，你才会成竹在胸，壮志凌云。
邹先生看“角球”，那是”创意的战术激发队友的灵感“，那些”虚虚实实的跑位“、”足球在脚和头上流畅的转换“，都是”石破天惊的炮弹“。在底线与边线的交叉点发出的角球，是置之死地的背水一战，也是绝处逢生的希望。生活没有死角，人生没有死角，关键是我们以什么样的心境和精神面貌去对待，去化解。困难、曲折、苦难，是挑战，也是机会。坚强者、智慧者、冷静者、勇敢者，善于在最短的时间调整自己，在端点与边线之间，找到突破的瞬间和瞬间的突破。遇到人生的死角，这是人生的痛点。找到化解的办法，就绝处逢生；一时找不到，也不要绝望，退后一步自然宽。生活还得继续，一切还可以重头再来。
邹先生从教多年，现在息教也有些时日了，但是他传道者的初心不变，他的诗文中，总是有一种坚定、正直、思辨，读他的诗文总给人以信心、总给人以向上的力量，让你总是能感受到一个共产党员与教育工作者的责任与担当。
今天，读邹先生的《点球》，他带着我冷静地观察“两个男人的决战/面对面/短兵相见/两张充满血腥的冷面/掩盖两片心海的波澜”。点球是对守门员灵敏性和判断力的考验，更是对罚球者意志力和机会把握能力的考验。守门员守不住点球很正常，球员发不进点球，却是很悲催。在决定一场关键性比赛的重要时刻，可以想象双方球员的压力有多大！
邹先生的《点球》，激烈中有冷静，这是一个成熟的、稳重的男人在观察、在思考，在以诗的形式引导读者，如何应对我们面临着的每一个惊心动魄的时刻。记得有一位作家曾经说过，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你年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笔直的、没有岔口的。你可能会遇到工作的岔口、遇到事业的岔口、遇到爱情婚姻的岔口，也可能会遇到政治上的岔口。如果错走一步，可能影响你一个时期，也可能影响你一辈子。所以，在人生的关键期、在岔道口，我们需要勇敢、需要冷静，需要思索、需要正确的判断与抉择。
在邹先生的这首诗中，我还仿佛看到了久违的“贵游文学” 的影子在闪烁。那还是我在读王维、李白诗歌时见到的，由此可见邹先生的文学修为与素养。发点球的队员和守卫球门的守门员，四目相对，短兵相见，犹如豪饮了“新丰美酒”的“咸阳游侠少年”，那严阵以待的架势，仿佛“出身仕汉羽林郎”，他们身手不凡，“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王维《少年行》）自唐以降，中国文学基本上丢失了自由、豪迈、雄浑的贵族精神。这种精神有战术、有激情，有角逐、有风度，有力量、有规则，“是攻防也是激情/是勇和谋的胶着/是荣与辱的焦点······”
在我看来，芸芸众生，行走江湖，在社会现实中生活，在职场上奋斗，有勇有谋、有功有防，是必须掌握的生活法则，但是无论面对机遇还是困难，都要按章行事，坚守底线做人，即使失败了，也不沮丧，更不要觉得耻辱，甚至放弃生活的勇气。但是一个人“谋”得太多，计算太多，搞起阴谋、不择手段，即使有一天登上荣誉的顶峰，最终也会从云端跌落。这样的事例，在社会现实中还少吗？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在这个有足球相拥的夏天，在这个有洪涝相逼的夏天，感谢邹荣华先生，用《任意球》《角球》和《点球》给予我的愉悦和思考。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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