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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兰宏伟,来源:(ID:tsgsc8)
起身看看时间,此时是宋高宗绍兴五年,公元1135年,地点浙江金华。昨晚又是一个风雨交加之夜,跟着这个命运多舛的朝廷一路奔波到此,李清照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天气。侧身听听,外面的风总算是停了。拿起搭在一旁的外衣披上,轻轻推开窗户想要看一看门外的花儿如何了。目光所及,院内的青石小道上满是被狂风刮落的花瓣,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甜香,忍不住伸手抚摸那光秃秃的枝干。暮春时节,即使狂风不来作祟,这花怕是也是要落的。想想昨日的汴京“画桥虹卧汴河渠,两岸风烟天下无。”“歌楼酒市满烟花,溢郭阗城百万家。”,到处一片清平盛世。到如今,却如这花般的风雨飘摇,好端端的国家竟然落到如此田地,煞是痛心疾首。国家自有武将文臣,可叹我一介女流,空有这一副男子心肠罢了。春去秋来,物是人非。柔弱的花朵落了来年尚能再次绽放娇艳的模样,哪怕是我那些散落世间的金玉古董,也有机会能一一寻回。可是这人呢,没了便再也回不来了。昔日和我约好要共赴黄泉的夫君,如今阴阳两隔撇下我独自去了,只留我一人孤零零的如浮萍般漂流在异乡。我心中纵有千般无奈,万般愁苦,给谁去诉说啊。常听人们说起双溪的景色宜人,计划了很久,今日姑且去瞧上一瞧,去那里划划船,散散心,总好过独自一人在这冷冰冰的屋舍里黯然神伤。只是不知道,这小小的船儿,能否载得动我这满腹的愁思啊。那年,我18岁,嫁给了太学生赵明诚。结婚时,明明21岁。我习惯这样亲切的称呼他。他可是标准的高富帅,不仅风度翩翩,饱读诗书,而且酷好书画,尤其擅长金石鉴赏。他的父亲官至宰相,根正苗红的官宦世家、书香门第。我的父亲李格非翰林学士出身,官至礼部员外郎,与廖正一、李禧、董荣同称苏门“后四学士”。他著作颇丰,其中,有关于洛阳房地产调查报告的《洛阳名园记》,从洛阳的楼盘发展现状写起,提醒人们不要重蹈唐之覆辙,后来竟然“其后洛阳陷于金,人以为知言。”印证了他的预言。我和明明二人可谓门当户对,意趣相投,时常诗词唱和,共同研究金石书画,有着说不尽的喜悦。“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教郎比比看。”这就是我婚后的幸福和甜蜜。我们每每“食去重肉,衣去重彩,首无明珠翡翠之饰,室无涂金刺绣之具。”,节衣缩食,经常典当质衣,每逢初一和十五,到大相国寺搜罗金石书画。夫妻二人灯前对坐,说说笑笑,摩挲展观,好不快哉!闲暇之时,赏花赋诗,倾心而谈。曾记否,我们斟上香茶,“赌书赢得泼茶香”,随意说出某个典故,猜它出自哪本书的第几卷、第几页、第几行。每次比赛,我总是赢了他。满杯在手,开怀大笑,茶水溅出了怀子。其实,我心里明白,那是明明爱着我、让着我。我估计,天上的神仙眷侣也不过就是我们这般模样吧?“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明明偶尔出京远游,我都会用这样的方式聊以自慰,寄托思念之苦,伤感之意。始乱终弃,天意弄人。或许越是美好的开始,往往越会有悲惨的结局。家庭的变故,明明的大起大落,让我们终究成为陌路人。我们近30年一段的美满姻缘随着明明的离世划下了休止符,我少女时代的憧憬也被他一一带走。想到这里,李清照的脸庞马上紧缩,愁意再次涌上心头。这些日子,最难回首的还是那一段刻骨铭心的闪婚。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张汝舟是一个七品小官,担任右奉承郎监诸军审计司,负责军队物资和俸禄。在得知我的情况后,张汝舟人前处处献殷勤,最后居然委派媒人,上门求亲。按说,我和明明的感情,是断然不可能再婚的。再说,我一个年近五旬的妇人,容颜已逝,谁会钟情于我呢?在这脆弱的关头,竟有一个男人,信誓旦旦照顾我一生一世,愿意与我一道延续明诚和我的事业,终其一生。“四顾茫然,盈箱溢箧,且恋恋、且怅怅,知其必不为已物也。”我们辛苦收藏的金石,哪一件不是珍品?哪一件能让人割舍?我即使用光了身边的箱箧之物,也无法把这些东西全数装尽。身逢乱世,男子尚且苟活,何况我一个弱女子,如何保全这么多的文物。有人说闪婚是一场赌博,而我和张汝舟的闪婚更是一场灾难。他击碎了我刚爬起来的勇气,击碎了我对男人最后一丝幻想。这个张汝舟,虽然也是进士出身,却全身闻不到一点文化味,粗俗不堪,铜臭熏天。吟诗作对,琴瑟和鸣,他什么都不懂。很快,我发现了,原来他娶我,有他的如意算盘,不仅图我的才女之名,更可怕的是打明明留下的金石文物主意。日日防,夜夜防。终于,张汝舟漏出本相,还给我放出狠话:老子娶了你,你的人是我的,你的东西也是我的。什么,不听话,那就打,打死了那金石还都是老子的。我给朋友的信:“遂肆侵凌,日加殴击,可念刘伶之肋,难胜石勒之拳。”被朋友圈数万次转发,粉丝们评论跟帖瞬间过万,都是安慰我的,竟然没有一个支持我,告诉我人生还有另一条路可寻。年近50,本想找个伴,一起过过日子,谁想碰上这么个人渣,“身既怀臭之嫌,惟求脱去。”“闪婚,闪离! ”这个词成了当年的网络流行语。亲戚朋友纷纷发来信息:别离啊,忍一忍啊,过日子啊。粉丝又一次掀起跟评的热潮,大宋的网络服务器一度瘫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忍气吞声的日子绝不是我李清照想要的。千古以来,没有人敢做的事,我来做,我就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否则,也对不起那个千古第一。虽然张汝舟死气摆列不离,死活不写休书。女人狠起来不会比男人差!我从他的臭德行里找了一条:参加国考,擅用职权,弄虚作假,妄增举数入官。张汝舟被削职流放。按照宋朝法律规定,像这种情况,老公被判刑,老婆也会被牵连坐二年牢。我当然清楚,宁可坐牢,也要离婚。当然了,虽然公公、父亲和明明不在了,我们家的实力我还是自信的。果然,吃了九天的牢饭。在各种关系网的斡旋下,我出来了。此后,我再也不相信什么爱情了,爱情女神是个瞎子,估计走我家门口就被别人抱走啦。人言可畏、孤苦无依,一门心思过好自己的一个人的小日子算了。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至今想来,日夜怀想、万分留恋的京都汴梁啊,那里留下我太多的回忆和幸福时光,不知道今生还有机会再回去看一看吗?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其实,有的心情你不会明白的。有时候过了五分钟,心情就完全不同了。生命的很多事,你错过一小时,很可能就错过一生了。那时候我只是做了,并不确知些道理。经过这些年,我才明白了,就像今天一样。我们都不能重逢,人生就是这样。
-作者-
兰宏伟,陕西眉县人,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会员,宝鸡市杂文散文家协会会员。喜好文学,寄情山水、聊以自慰。如需授权转载,公众号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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