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为什么不是grande-mère而是grand-mè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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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ère明明是阴性,为什么grand-mère(祖母;外祖母)当中的grand却没有配合成grande呢?相信不少学法语的同学都有过这个疑惑吧。最简单高效的方法当然是别去管它,作为特殊情况特别记忆一下就好。因为法语里这种词数量非常有限,不纠结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不过如果你还是很好奇,想要一探究竟,就接着往下看釉叔的小课堂吧。
其实原因并不复杂,现代法语里的形容词grand,e源自拉丁语的grandis。拉丁语grandis到古法语(ancien français)里面,变成了grand,在不同的地区,写法还稍有差别,我们还能见到写作grant或者gran的,不过,古法语并不像我们现代法语一样区分形容词的阴阳性形式,古法语当中的grand/gran/grant是不变词类(invariable),没有词形的变化。而像grand-mère这种合成词,如果把grand比作一只昆虫,那这整个词就是树脂包裹它形成的琥珀。虽沧海桑田,人们仍保留了整体,没有再把虫子取出来换一个具有当代特征的。
前面说了,像grand-mère这种“琥珀”在法语里不多,但我们还是能举一些其他例子的。有一个是比较常见的,叫作grand-chose,虽然chose是阴性的,但是grand并没有写成grande,因为grand-chose这个词出现于12世纪,那时候形容词还没有阴阳性之分呢。
说到这里可能有童鞋好奇啦,什么时候形容词开始分阴阳性呢?答案是16世纪的时候,人们开始系统性地在阴性形容词后加阴性词尾e,但其实更早一些,在中古法语中,部分形容词也已经有阴阳性区别了,比如grand/grande。因此像grand-mère, grand-chose这样的词,可以判断它肯定出现于16世纪以前。
来个例子说明一下。
法国北部城市里尔的戴高尔广场(Place du Général-de-Gaulle)也叫作la Grand-Place,这个名称写法比较多样,你还可能见到把连字符变成省文撇的la Grand’Place或者直接丢掉了连字符的la Grand Place。同样的,place是阴性,但grand却没有写成grande,于是我们马上就可以推断,这个名词早于16世纪出现。确实,里尔的Grand-Place正是建于中世纪。那时候grand-place是是一个普通名词,用来指城市中心的广场。比利时首都的游客打卡热门景点布鲁塞尔La Grand-Place du Bruxelle(布鲁塞尔大广场)同样也是一个例子,现在看到这个名字,你也能推断它早于16世纪了吧?没错,这个广场建于15世纪,也是当时的城市中心。
另外,不管在法国,比利时,瑞士,还是卢森堡,你都可能见到Grand-Rue(也可能写作Grand Rue或者Grand’Rue),它指的是村镇或者小城市的主干道。
(左图:法国,斯特拉斯堡,右图:瑞士,日内瓦,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讲到la grand-rue我们还可以认识一下la grand-route,它指的是连接一些村落的主干道路,这两个词跟la grand-mère一样,也保留到现代法语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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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éf.

1.https://apps.atilf.fr/lecteurFEW/index.php/page/lire/e/130479
2.https://dictionnaire-academie.fr/
3.https://www.debetiseur.com/grand-mere-grand-mere-ou-grande-mere
4.https://www.cairn.info/revue-langue-francaise-2004-1-page-56.htm
5.https://fr.wikipedia.org/wiki/Grand-Place_(homonym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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