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科峰：【痴人天亮】（散文） / 开普饭

痴人天亮

◎任科峰

【作者简介】：任科峰，乾县周城人，钟情文学者。

天亮在我们这儿也算是个名人，上至耄耋之老，下至弱冠儿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亮的名子，赫赫有名，他不是个大人物，也算是个顶尖人物。

天亮上过学，甚至还念到了初中，念书时还算勤奋，就是人有点老实，无论多么用功，都无济于事，总是赶不上人家，在学校，老实的同学就是别人欺负的对象，无论扫地呀，抹桌子都离不开天亮，天亮腿勤快就是他招人喜欢的特征之一，七十年代的孩子，肯吃苦，对任何事物都好奇，贪玩是孩子们的本性，每回一放学，便成群结队地去麦地挖野菜，因为当时生活比较拮据，野菜便成了家里唯一的补养品，天亮和村里的孩子一起去挖，天亮勤快，不大一会工夫就挖了满满一笼子，可经不住别的孩子诱惑，和他们一起耍起赢菜的游戏，这种游戏是在麦地挖一个坑，把一部分野菜放在坑里，几个人在远处轮流往坑里掷士块，谁掷中谁拿走野菜，每回都是别人中，天亮人笨，老是不中，不大一会，天亮笼子里的野菜就被别人赢走，只好再挖，眼看天黑了，才挖了少半笼，回家后总挨骂，这就是天亮太老实，总是被别人欺负的原由。

亮上学上到七年级，由于家庭困难，加之母亲是个痴人，所以缀学在家，七十年代，农村还没承包到户，属于大集体生产，他在生产队只能挣半分劳力，架子车拉土拉粪，总少不了他，出尽了力，受了不少苦，一年挣下的工分，总不能维持家用，挣了几年，由于人太老实，加之母亲又痴，父亲过早离世，也攒不到钱，就这样曰复一曰，年复一年，天亮几乎在困苦中度过了自已的青年时期，母亲过世后，加之自已又过了婚令时期，婚事一拖再拖，天亮脑子也受了亏，也成了一个半痴的人。

痴了的天亮，家没了，就东一家西一家，饥一顿饱一顿地过着自由的生活，刚改革开放的那几年，由于别人都忙着自家地里活路，也没人顾及天亮，天亮在外飘荡了好几年，谁也不知他去了那里，也没人在意，在外边转了几年后，大概是外边的世界太大，适应不了天亮这个痴人，才重新又回到村子，回到村子后，村委会重新给盖了两间房，让其住下，村人都很热情，你家给点面，他家给点米，可这个痴人不知道是懒还是痴，饭不会做，村人们只好有给点吃的，这家一顿，那家一顿，刚开始天亮还帮人家干点活，后来，也懒得干了，别人也不计较，人总是要活着，活着总得吃呀，天亮看谁家过喜事或是丧事，总少不了天亮，他可不是白吃，别看天亮人邋遢，过完事，他会把过事搭棚地方收拾的干干净净。主人们再给些吃的，以及处服之类。

光阴似前，如今，天亮已五十多岁了，还是奇迹般生活着，村道旁的杂草，几乎被天亮一个人全部铲除。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不知日暖，饥饱不均的人，如何生存在如今的社会。可能是春风温暖，还是春意盎然，社会低保，扶贫资助，象春风一样，吹遍神州，才有了象天亮这些痴人的生存天地吧。但愿痴人天亮永远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这个温情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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