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李文雅：【他们是真正的老来伴】(外二首)
他们是真正的老来伴（外二首）
文/李文雅
一辈子伺候父亲的母亲
终于累倒在父亲的老态里
母亲很惭愧
如何地挣扎也站不起
不争气的身骨
父亲说：也该我伺候你啦！
母亲的感喟
老泪一样苦涩
他们是真正意义的
老来伴了
父亲的笨拙的厨艺
照看着母亲的一日三餐的尴尬
药丸是他们共同的信赖
可靠的福寿
父亲不敢有一丝的疏忽
单怕松懈的缝隙
漏掉母亲的危难
母亲勉力而为
让自己塌陷的眼
睁开一寸寸光
安慰父亲的不易
我们惊奇地发现
母亲的病赶走了父亲的
许多懒脾气
父亲的尽心养了
母亲渐有的笑影
两碗小小的胃口
漾着可爱的
暖意
一声又一声
你呼我应的亲密无间
把沧桑的日子
弥补得
充实生动
变成鬼，我也会绕开你
该挪地儿啦也好，走了时间就是你的日子就是你的这屋子，也都是你的儿呀，你就别骂无辜的槐树了就别一天三遍给我絮叨你王婶的事了我的染了病身的睡床你，就扔了让我的孙子搬来让他再娶个媳妇也搬进来妈让你操心了让你苦累了让你媳妇打你了你可千万别怨她她是为你的小日子呀！要怪就怪妈吧妈太没眼色非要赖着活着非要跟无常过不去非要听个响看个景儿呀，妈走了你也甭哭甭鼻一把泪一把地伤了身骨妈知道我儿的身体打小妈就亏欠你纸，也甭烧了烧纸就是烧心哪！你叫妈安心吧妈安心你就省心啦！妈清楚我儿老好胆小你别怕
我变成鬼
也会绕开你门前走
那些不能原谅的事
我为整日喷吐的烟火向你佝偻的捡拾深感愧疚我为周末的路上任性地野着挥霍大把时光却遗忘了你守候的困窘深感愧疚我为名正言顺地坐享你一生的勤苦却在远方的楼宇之上经营自私的天堂深感愧疚我为漂亮的伪饰打发了你长途的疲累挡住你殷殷的探望深感愧疚我为身份渐变的坏脾气冲着你难言的苦衷爆发雷霆深感愧疚我为壶里煮沸的春秋向你寡淡清瘦的一日三餐深感愧疚我为温软的梦里卧着毫无警觉的酣眠向你凉夜难寝的孤单清冷深感愧疚我为纸上的无聊悲吟向你病痛缠身的现实的真深感愧疚我为尘世的冲刷里涤去了固有的忠实和感动向你纯洁的乳液向你朴素的血汗深感愧疚
作者简介
李文雅，陕西蓝田人，西安市第八中学教师，区市级优秀班主任。《西部文学》作家、副主编，《中国诗歌报》陕西工作室编辑，陕西省少儿文学研究会副会长，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宝鸡市写作协会会员，陕西紫光阁廉政文化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在省市级报刊发表诗作六百多首。有作品收入《中国当代乡土作家作品选》《中国实力派诗人诗选》《长安风诗选·当代诗人卷》《大渡河》《西部文学》《西南当代作家》和地方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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