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鹏鸣：【小城尼勒克夜色】（散文）
三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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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学
小城尼勒克夜色
作者：鹏鸣
在尼勒克住了20多天，东走走，西逛逛，溜溜达达，过得很是惬意。小城不大，分为老城和新城。我多在老城转悠，觉得那里的生活气息和民族味儿更浓一些。因为与内陆有两个小时的时差，太阳很晚才落山，日子好像过得很慢，喜欢慢生活的人在这里会很舒服。
回到北京，生活节奏猛地提速，就像按下快进键，干啥都是脚步匆匆，一溜小跑，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推着你往前走，无法停下来。于是，时常莫名其妙地焦虑，便怀想起在尼勒克的慢生活。
时值6月，塞外江南小城尼勒克气候宜人，不冷也不热。因地处伊犁河谷，喀什河畔，尼勒克雨量充沛，空气湿润，用清朝诗人洪亮吉的话说就是：
鹁鸪啼处却春风，
宛如江南气候同。
尼勒克很小，也很美，像哈萨克族少女弯弯的黛眉。
到处是浓荫翠绿，树如华盖，繁花似锦，小鸟在树枝间啼鸣。抬头天空湛蓝，白云悠悠，远处雪峰隐隐。街道干干净净，时常有环卫工人清扫，是一个赏心悦目的园林小城。
晚上，窗外有时是满天璀璨的星斗，有时是皎洁明亮的月光。尽管漫漫长夜寂寞又无聊，但心是宁静的，没有啥杂念。真应了易安居士那句“试灯无意思，踏雪没心情”。
在宾馆待着无趣，就拉着朋友逛街，俩人说笑着沿街漫步，欣赏尼勒克的夜景。出唐布拉宾馆往左拐走几百米，是尼勒克县的繁华地带，那儿有商业一条街和小吃一条街。
华灯初上，行人三三两两在街上散步，显得很闲适。有人在街心花园长椅上呆坐凝眸，有的拿着手机慢跑听音乐，有的遥望远方若有所思。
小城文化广场一到夜幕降临，就是一片音乐舞蹈的海洋。喜欢跳广场舞的女人们聚集在一起，在时而舒缓、时而激越的音乐牵引下，尽情地舒展着肢体。旁边有些人伫立围观。如果不是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衣的特警来往巡逻，以为这是在内陆的某个城市呢。
这里的小吃一条街颇为热闹，霓虹灯闪烁，流光溢彩。不同民族操着各自的语言交流，维吾尔语、哈萨克语、汉语此起彼伏，吆喝声、说笑声，掺杂在一起，民族歌曲欢快地在夜色里流淌，各种声音将这俗世红尘渲染得热热闹闹。
维吾尔族小伙子很热情，老远就招手、打招呼让过来坐一坐，我们微笑着摇头，因为在宾馆餐厅塞了一肚子好吃的，就是想消消食呢。摊上的小吃十分丰富诱人，有烤羊肉串、烤包子、馕坑肉、羊肉抓饭、手抓羊肉、油馕、油塔子、油馓子等。
我对朋友说，不吃饭，不喝酒，就别跟这儿晃悠啦，免得人家老招呼我们。
穿过小吃一条街，往文化商业街闲逛。这里有些小店，摆放着奇石、根雕、柯赛绣、油画、水彩画、装饰画、手工雕刻、串珠、民间剪纸及一些民族乐器等。
尼勒克河流多，各种水冲奇石让人惊叹。喀什河里的奇石尤其多，像天山青、贝壳化石、卵石、玉石、玛瑙等20余种，或质地优良，或图案精美，一件件奇形怪状，形态各异，让人流连忘返。还有利用根材的天然形态来塑造艺术形象的根雕作品，或像栩栩如生的飞禽异兽，或如婀娜多姿的窈窕淑女，或似雄浑大气的天山美景，一件件造型别致，鬼斧神工，让人赞叹不已。
朋友眼睛贼亮，看见唐布拉宾馆的一位蒙古族女服务员与男朋友携手而行，轻声笑语。他突然动了童心，呵呵笑着过去跟小情侣打招呼，弄得人家羞红了脸，拉着男友仓惶逃去。朋友在后面喊，别怕，我不会告诉领班的。
边走边逛，沿着街道信马由缰，炫目的霓虹灯逐渐沉寂，我们慢慢离开了闹市区。喧嚣的街市安静下来，昏黄的中华街灯透过树枝投下斑驳的光影。如水的夜色静静地弥漫过来，心情轻轻柔柔，沉浸在安谧静美的夜晚。
这座小城历史悠久，吸引我的不是灯红酒绿，不是民族歌舞，是远离大都市喧嚣如沸的宁静，是那独有的清新自然的风情。或许是一种向往，抑或是一种默契，我们默默地踩着光影，走过了无数的街路，走出了很远的距离。
小城外，喀什河旁，芳草碧连天。
此刻，树影婆娑，月色朦胧。夜空凝碧，繁星点点。
我的心与仲夏夜的微风交流，没有了惆怅，没有了落寞，跟历经千年沧桑、汩汩流淌的喀什河相比，我还有什么放不下，想不开的呢？
阔尔克即景
晚饭后，我们在尼勒克街头漫步。朋友说，明天去阔尔克景区，那儿离县城约160公里，大约要走3个小时，需要准备些啥？我说，拿几个馕，带俩西瓜吧。欸，开车去用这么长的时间吗？朋友说，车出县城往东开，沿途风景都不错，我们既然是旅游，就不必那么急急忙忙地赶路。为了明天更有精神，我们就早点休息了，以便养精蓄锐。
唐布拉宾馆的早餐很不错，有奶茶、白米粥，主食是油馕、包子、油条、花卷，还有各种可口的咸菜。我们吃完早饭，上车出发。一路上的风景真的都很不错。如果非要点评一下，那就是天真蓝，草真绿，空气真清新。朋友性格开朗，喜欢说笑，荤的素的张口就来，还有些掌故说得天花乱坠，我真怀疑他是民间故事大王。
进入阔尔克景区，我们的车慢慢前进。目之所及，林木青翠葱郁，绿色的植被把流水也染成了碧水。峭立的丹崖似乎迎面扑来，就像在观看立体风光影片。一道道峡谷幽深莫测，峡谷两边松林苍翠，满目青山。远处的山上盛开一簇簇野花，给峡谷铺上了色彩斑斓的地毯，绚丽的阳光把那些争妍斗艳的山花映照得更为娇柔明艳，山风轻拂，那些野花舞姿俏丽，顿生百媚。好一幅壮丽的山水风景画！我们在花丛中漫步，和各种野花近距离接触，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花丛中，不时可以看到蜂蝶恋花。
我觉得此时很富有诗意，就随口诵出杜甫的一首诗：
黄四娘家花满蹊，
千朵万朵压枝低。
留连戏蝶时时舞，
自在娇莺恰恰啼。
朋友笑着说，“小资”的酸味又来了。我说，这你就不懂了，什么叫诗情画意？遇到美景如画，你就得有诗意，这样玩起来才有味道，要不然，走马观花，山啊，水啊，草啊，树啊，哪里都有，体会不出诗意来，那还有什么意思呢？朋友只好说，你讲的也有道理。
我受到鼓励，接着说，刚才是蝶恋花的诗，现在念罗隐关于蜂恋花的一首诗：“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我还鼓捣了半天，抢拍了蝴蝶恋花和蜜蜂采花的镜头。
折腾一阵子，我们把车开到阔尔克避暑山庄，这里是按三星级宾馆建造的，环境优雅，景色宜人，给人的感觉不错。我们停好车，进入具有浓郁民族风味的清真餐厅，吃了一顿有地方特色的美食。
午饭后，朋友带我去“仙女湖”。他告诉我，仙女湖长500多米，宽十几米，湖虽然不大，但却玲珑秀丽。湖水是由地下泉水汇聚而成，比城里的纯净水好多了，不但富含各种矿物质，而且清凉甘甜，许多游客称这水为甘露水。
我故意问，那干吗不直接装到瓶子里，拿到城里去当矿泉水卖？朋友笑道，说你是书呆子，一点也不冤枉你。你以为卖矿泉水就那么简单？手续多得很呢！但是，可以肯定，这仙女湖的水能直接饮用。我笑了，其实，我不过是故意抬杠找话题而已。
朋友还告诉我有关仙女湖的传说。相传在这湖中住着一位美丽善良的仙女，她能帮助人们实现自己的心愿。但是她却不愿意出来与人直接见面。如果你有什么美好的愿望，可以把自己的心愿写在纸上，折成小船放在湖面上。小船载着你的希望向湖心漂去，如果小船在湖心沉没，就说明仙女愿意帮助你。如果你的愿望不那么好，危害或是涉及到别人，那仙女就不会帮助你，你的小纸船就会越漂越远，直到你看不到，也就是说，你的愿望落空了。
我笑道，这真是一个美好的传说，代表着人们内心的美好感情。想想看，仙女湖有500多米长，你用纸叠一只小船，那么远的距离，纸船总会沉没的。也就是说，你的美好愿望，一定能实现。这正与你来仙女湖旅游的目的相契合。当然，谁也不想让那纸船漂着老是不沉，不是吗？
我们来到仙女湖的岸边，极目远望，湖水深蓝碧透，如蓝宝石镶嵌在高山峡谷之中，确实很美。仙女在哪里？按照传说，她不会出来与我等凡夫俗子相见，除非那董永再世。不过，我倒是看到几位站在湖边的时髦女郎，指指点点，说笑嬉戏，岂不就是人间仙女！此情此景，相得益彰，妙哉！
我没有带笔，没法把心愿写在纸上，就笨拙地叠了一只纸船，放入仙女湖水中，对着湖说，伟大善良的仙女，请你满足我的愿望吧！朋友笑着问，你的愿望是什么，说啊，不说仙女怎么知道？我说，难道就不能有隐私吗？朋友做鬼脸道，当然，美好的愿望还怕说出来？我说，我的愿望就是这次旅游能心情特别愉快！我刚一说完，我那在水中的小纸船就一歪沉入水中。朋友击掌笑道，看，仙女接受你了，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我也很高兴，不过我知道，我叠的那纸船实在不像样，否则，它不会沉那么快。
和仙女对话带来了好心情。我们接着游览了阔尔克的其他美景。
朋友说，阔尔克峡谷是个大聚宝盆，这里的北山羊、黄羊、野猪、熊、狼、狐狸、旱獭、高山冷水鱼等是国家级保护动物。野生的黑加仑、野草莓、野马铃、酸叶子、酸秆等可以直接食用，吃起来酸甜可口，真是原汁原味的绿色果品。也许是我运气不佳，也许是没有找到地方，反正这几样野果我一样也没有碰到。不过，这倒一点也不影响我愉快的心情。这里还有许多珍贵的野生贝母、玄麻、党参等药材，具有很好的药用价值。这里还有丰富的林木资源，有雪岭云杉，有漂亮的白桦，还有形象独特的红柳。
看完这些，太阳已经大大西斜，光线变得温柔了许多，我们开始返回尼勒克县城。迎着忽隐忽现的阳光西行，我的心情也十分敞亮。
阔尔克，的确很美。
仙女湖善良的仙女，希望今夜入梦来！
神奇的眼泪泉
喀什河滋润和孕育了布隆滩。
我们一路颠簸从唐布拉草原过来，为的就是想泡泡这儿闻名遐迩的温泉。
布隆滩湿地山花烂漫，草如绒毯，苍翠挺拔的云杉与婆娑多姿的白杨、白桦互相依偎，错落有致，组成了高低参差的植物群落。瑰丽雄奇的乔尔玛冰川奇景就在眼前，山麓百花盛开，蜂蝶飞舞，草原上牛羊成群，林中百日转千声，鸟雀争鸣。
如果乘车沿315省道东行，则是另一番景致。省道边两旁峰峦叠翠，山脚下百花盛开，青松、白桦、红柳等树木与雪岭云杉组成了布隆温泉的绿色长城。布隆温泉从外形上看像漏斗，又像月牙泉，水温长年在40℃。
布隆温泉的承包人是姐妹俩，姐姐是经理，她介绍说，温泉的水呈碱性，PH值为8.6—9.0，里面化学成分丰富，达到中国医用矿泉水分类标准。泉水中氧、硫化氢、硅酸、氟的含量适中，此外还含有对人体特殊生物学作用的钾、钠、镁、铁、锌、锂等30多种微量元素。
有关专家将此温泉命名为含硫化、氟、硅质的弱矿化热氡泉。泉浴可治疗早期脑血管硬化症、一期高血压病、冠心病、各类关节炎、皮肤病，蒸汽吸入可治疗支气管炎、神经痛、偏头痛，泉水还可以饮用。
听得我们怦然心动，迫不及待地到房间换了衣服体验一下。踏入温泉水中，躺在水池里，浑身通泰，疲劳与肌肉酸痛随之而去。泉水暖暖的，心里柔柔的。身体在水里浮荡，汗毛孔全部张开，轻松得像一片羽毛。心里暗想，如果能天天来泡温泉就好了。
此时，远离红尘俗世，万念归心，温泉真像日本人说的，是“心的故乡”。
中国温泉利用有着悠久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西安的华清池、北京的小汤山、南京的汤山等都是历史上有名的温泉地。
在温泉中洗浴能使人消除疲劳，祛病健身，这在我国众多的古籍中都有记载。
先秦时期的《山海经·大荒东经》：“大荒之中……有谷曰温源谷。汤谷上有扶木。”战国时期的《管子·地员篇》也有记述：“济之水其水清白，其人坚劲，寡有疥瘙，终无瘠醒。”
东汉的地理学家、发明家、文学家张衡更是把温泉专门写成了文学作品，他在《温泉赋》中写道：“天气谣错，有疾病兮；温泉泊焉，以流秽兮；蠲除苛慝，服中正兮；熙哉帝哉，保性命兮。”北魏的郦道元在他的学术著作《水经注》中记载：“其水温热若汤，能愈百疾，故世谓之温泉焉。”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在他的名诗《长恨歌》中曾描绘：“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北宋大文学家苏东坡在其《温泉诗》中说：“温泉水滑洗凝脂，皓首沐浴回常春。”
明代李时珍名著《本草纲目》中记载：“温泉主治诸风湿，筋骨挛缩及肌皮顽痹，手足不遂，无眉发、疥、癣诸疾；在皮肤骨节者，入浴，浴讫当大虚备，可随与药及饮食补养……”
我国历代的皇帝都十分喜爱温泉，尽情享受温泉浴的惬意。骊山温泉在临潼骊山西北麓，相传秦始皇去骊山温泉洗浴，不小心冒犯了神女，那神女啐了秦始皇一脸的唾沫，秦始皇的脸上立刻长了满脸的水疮。秦始皇赶紧向神女赔礼道歉，请求神女原谅。神女念他是个皇帝，就使用骊山的温泉水给他治疗，那温泉水果然有奇效，秦始皇脸上的疮立马好了，于是他就把骊山温泉叫神女汤，他还专门让人把骊山温泉用上好的石头砌好，又称为“骊山汤”。当然，那是皇族独享的。
汉武帝对“骊山汤”也很感兴趣，把它扩建为“离宫”。唐太宗当然也很喜欢温泉，他把“离宫”改建为“汤泉宫”，李世民在他的《温泉铭》中写道：“朕以忧劳积虑，风疾屡婴，每濯患于斯源，不移时而获损。”唐高宗不用说也爱好温泉浴，他把“汤泉宫”更名为“温泉宫”。唐玄宗尤其不甘落后，特别会享受，他把“温泉宫”改名为“华清宫”，每年携贵妃杨玉环到那里洗温泉浴，欣赏杨玉环的“贵妃出浴图”。清朝皇帝康熙去“华清池”不方便，但是他经常去北京的小汤山温泉，他曾经作诗赞美道：
汤泉泉水沸且清，
仙源遥自丹砂生。
沐日浴月泛灵液，
微波细浪流踪峥。
看看，历代的皇帝们是多么的会享受温泉浴啊！
公元300年前后，即罗马帝国时代，在欧洲和地中海东部沿岸，温泉浴已经相当流行。那时人们的兴趣在于疗养和社交，而不考虑经济效益。当时罗马帝国的地图上就标有法国欧博内的古地名，注明该地用热蒸汽治疗和沐浴。
人体以及一切生物的生命过程必须在一定的温度下进行。不同温度对人体有着不同的作用，其刺激性跟水温与正常体温相差呈正比，温度相差越大则刺激性越强。温度不同而其治疗效果亦不同。
现在，随着人们物质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温泉开始了大规模开发利用，广大的人民群众都可以享受温泉浴了。看，眼前的布隆温泉就敞开胸怀，热情欢迎全国各地来的游客。每年慕名而来布隆温泉的游客和治疗各种皮肤病、风湿、关节炎的病人络绎不绝，到了七八月份常常是人满为患。
布隆的温泉水温高、水质好，含多种微量元素，可治疗多种疾病。水质清澈透明，手感光滑，水温40至50℃，可与云南安宁温泉“天下第一汤”媲美。
关于布隆温泉名字的来历，还有一个动人的传说。
相传以前有一对哈萨克族男女青年每天都赶着自己的羊群放牧，他俩朝夕相处，产生了真挚的爱情，每天都在美丽的喀什河畔偷偷约会。这对年轻的恋人沉浸在甜美的爱情之中，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有一天，姑娘的父亲发现小伙子在和女儿谈恋爱，勃然大怒，便想拆散他们。
原来姑娘的父亲是位非常富有的老巴依，而小伙子只是给他们家放羊的穷小子，老巴依怎么能把自己心爱的女儿嫁给这个穷小子呢！为了阻止他们的爱情，老巴依把自己的女儿锁了起来，同时让人看守着，外加几条凶猛的猎犬。小伙子见不到自己心爱的姑娘，心里非常着急。过了几天，他忍不住来到老巴依的家，来到心爱姑娘的毡房外。
小伙子还没走近姑娘的毡房，就被猎狗给发现了，他被老巴依家的手下毒打，还被猎狗猛咬。可怜的小伙子遍体鳞伤，这一切被姑娘看在眼里，她从窗口爬出来，冲到小伙子身上替他挨打。老巴依气昏了头，当即就打死了小伙子。姑娘见心爱的人死在自己怀里，她伤心极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流。
后来，姑娘伤心过度，一病不起，郁忧而死。姑娘死后的第二年，就在她和小伙子常去约会的地方出现一个小泉眼。后来泉眼越来越大，再后来人们发现泉水是咸的，同时还可以治许多病，于是就说，这泉水是姑娘伤心的眼泪。姑娘的泪水非常神奇，许多医治不了的病一洗就好了。于是，当地人为了纪念这位善良美丽的姑娘，就给这温泉起名叫“布隆”，意思就是神奇的眼泪。
游人既然来到布隆温泉，不妨享受一下过去只有帝王才可以享受的温泉浴。据说温泉有“八美”，也就是它的纯，它的润，它的和，它的畅，它的雅，它的趣，它的神，它的奇。具体它是如何美，那就要看入浴者是怎么样地去理解、去感受、去品味了。还有人总结了温泉的五种特殊功效，就是一养颜，二养德，三养性，四养心，五养生。更有人锦上添花，把温泉浴文学化了，总结了“四可”，就是可避冬之寒，可消夏之暑，可洗尘之嚣，可存人之精。
看，温泉浴有多好啊！
且不说别的，设想一下，你静静地躺在温泉中，可以毫无顾忌地展现出真实的自我。你在一大片温馨的包围之中，让暖暖的水流与你的肌肤相亲，那份平静与轻松，会使你在不经意间陶然忘我，疲惫的身心在温泉水的抚摸下渐渐放松，疲倦不知不觉地消融了。在温柔泉水的抚摸下，你的童贞被唤醒了，那泉水的抚摸，犹如母亲抚摸睡在摇篮中的你，你在母亲轻唱的儿歌声中进入甜蜜的梦乡。
在温柔泉水的激荡下，你初恋的记忆被唤醒了，那温温的、柔柔的泉水的激荡，不就是你的初恋情人与你尽情地拥抱，与你甜蜜地热吻吗！你在温泉的怀抱里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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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鹏鸣，1956年生，陕西白水人，著名学者，诗人，现居北京，从事专业创作与文学研究。已出版有选集、文集、文艺理论、诗歌、散文、小说、文学评论、报告文学单行本等八十多部等，总计六千余万字，其中大型爱情组诗《致情人365首》《鹏鸣情诗选》《鹏鸣纪实文学选》《鹏鸣情诗经典》《中国诗歌史略》《绝妙诗语》《世界文学简论》《帝国的诅咒》等代表性作品被翻译成多语种版本行销海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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