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愿陪每一个悲伤的灵魂饮酒
如今我愿意把自己奉献给热闹,不抵曾经寒冽如霜的脾性,本以为能够如此是因为家中的孤独在把我一步步向外推,但后来明白了,是你们心里的那份温度在门外呼唤我,劝我张开双臂别怕失去就尽管接受。
以往我在外面累了就只想着回家,在公交车里摇摆着倦怠、在地铁站里不耐烦地等待、在夜幕降临的星海广场健步如飞,归心似箭。但现在黑夜于我更像是白日的前奏,灯光闪烁的街市里似乎总有那么几个人在觥筹交错处等候——欲暖脾、可饱胃、有开朗的笑声也有久违的真诚。
于是我再也不会苦苦寻觅休整灵魂的地方,那个曾经存放了我无数肩上重量的处所,也在我日日卸下风景的刹那变革成了柔软的草榻,引得我只想把余生的重量都靠上去,哪怕夜夜笙歌不醉不还。
我不愿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于是你们也从未劝过我一杯酒,而那天我却格外想接到那份邀请,仿佛你为我斟满了内心最丰溢的分享,而只要我饮下,便可越过千山万水来与你赤诚。
于是那时我把眼前的杯子看得格外重,仿佛尝够了苦涩,一杯见底后就能倒灌了天涯,而我也能一路风尘地结束跋涉,邂逅你那份藏在心底的忧伤。或许于你来说这只是不甚单薄的一杯淡酒,但在我眼里那是你坚强背后的苦痛,而我情愿来扛。
似乎自那以后,我也能接受口舌间涩涩的苦味,像是从你那里接过了一份肩上的小担,我竟甘愿在日后陪每一个悲伤的灵魂饮酒,把心里的空白翻出来,浸得微醉再装回去。仿若至此余生只剩浓烈的情感,而再无淡薄的虚无。
终于我也明白,为何人们总要说“敬你一杯酒”,原来敬的是那扇岁月给温柔关上的门,从此离家远去,苦涩便只能是酒的刚烈,而再无法成为泪的腥咸。
最后一句吧,愿你我共饮:“就像每一滴酒,回不到最初的葡萄,我们回不到少年。”
雨萌小站
我们有时说一件事情,并不因为这件事情是真的,而只是因为说了痛快,而且当我们自己说的时候,还仿佛觉得这话是出之于他人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