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林径寒
雪
林径寒
米粒般大小的雪霰“噼里啪啦”打在地上,落在靠着围墙的玉米杆和叶子上。
一窝一堆的,在地上、在玉米干枯的叶子上,白白的、细细的颗粒,看着让人高兴又新奇。
拉着奶奶的手问“为什么要下雪呢”?……“冬天是雪的季节,雪在天上没有伴儿了,就从天上掉下来找伙伴玩儿……”
奶奶的话被我们说了好多年!
上初中时每到冬天还要重复那段话,尽管知道那是奶奶说的童话。
时光如梭,几十年“晃”没了。
记忆中,没有雪的冬天也有,被称为“暖冬”。雪来的急骤的冬天更是难忘,一夜之间冰天雪地,冷的在被窝里蜷缩着,就是不愿意出来。
雪霰过后,雪华便洋洋洒洒,或是随着风飘飘而落。瓦片上渐渐白了,树枝好像挂上了白绒绒布条、远处的麦田慢慢分不清了,大路和小路都变成了一个样子。
等不急雪的厚度增加,飞一般的速度三五成群,奔跑在房前屋后。抬起脚向树干猛蹬一腿,一疙瘩一疙瘩的雪砸下来,灌进脖子里的跳着蹦着,“凉死了”喊叫着抖擞着棉袄……地上露出一道道,一条条、各种形状的脚印。
“吃饭啦”大人站在门口一声喊,暂停了相互追逐打闹。
一顿饭的功夫,雪已经把竖在门前的青石碌碡埋了半截。“雪仗可以开始了”两手拢在嘴边“呕儿~~”一声长鸣,手里拿着棉帽子的,系着棉袄扣子的、棉鞋没来得及提上的,一起涌出门来。
顿时,雪球横飞,雪沫四溅。笑声,骂声掺杂在一起,奶奶说“这些公蛋就是不老实”……也有安稳的,像模像样儿的堆个小雪人儿,圆圆的脑袋,胖胖的身子。树枝做了个尖尖的高鼻子,两片玉米叶子像围巾又像衣服领子,玉米杆儿折两截做手臂。先是赞赏的围观,冷不丁飞起一脚,雪人儿“哗”的一声魂飞尸散。紧接着追赶再加剧……
直到小脸蛋儿通红,棉帽子边冒着蒸汽,一个个才坐在门口的石墩上喘着粗气,你指指我,我蹬蹬他,诡密的一笑。
那样的冬天,那样的童年、那样的雪,那样的心。
雪,来了。或是走在其中,或是窗前凝望,怎么找不到那般轰轰烈烈、满不在乎的感觉?哪怕是瞬间的感动也好!
时过境迁了吗?过去被遗忘了吗?
不是的!
是岁月苍苍丰厚了感知,是悠悠日子填充了苍凉。是,雪来的季节变的越来越美好。
作者简介;林径寒,原名李林。陕西富平县人,身体重度残疾。喜欢文学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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