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之旅（六十六）：藏袍的颜色

说来也怪，西藏之旅，行至阿里，眼前的山颜水色，竟然硬生生地颠覆了我脑海里原有对颜色的认识，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的山山水水，与世界上其他地方相比，颜色异样，色彩迥异，没了青山绿水植被的映色，替代以原生原态地貌的本色：原始而独特，质朴而明快，单纯而博大，厚重而丰孕。看到这种颜色，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藏民身上穿著的藏袍，不错，的的确确，它就是藏袍的颜色。

藏袍的颜色，初看之下，不怎么起眼，甚至有些乏味，可是一旦背衬着羌塘高原的皑皑雪域，朗朗清空，突然显得：原始而独特，质朴而明快，单纯而博大，厚重而丰孕。

原始而独特——不入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之流，既无红色之绚丽奔放，也无绿色之清新舒爽，亦无黄色之尊贵优雅，一派典型的羌塘高原之色，世界屋脊之色和原生地貌之色。遗世独立，不同流俗。

质朴而明快——羌塘高原，平均海拔4700米，氧气稀薄，天朗气溥，空明透彻。氧气稀薄则植被不长，草木不生，山峦峰岭之上，无植无被，无覆无盖；荒原旷野之中，无树无木，无遮无档，既无绿水青山，桃红柳绿，也无“岭树重遮千里目”，一切都原原始始，裸裸露露，野旷景清，无氛无垢。

单纯而博大——无植无被，无覆无盖；无树无木，无遮无档；原原始始，裸裸露露；一切一切，直视无碍，单纯得令人怀疑，而又恰恰因为这种单纯，而能够极目而眺，直达天末，左观喜玛拉雅，右览冈底斯，天地乾坤，尽收眼底。

厚重而丰孕——既非大红大紫，又非桃红柳绿，但因原始独特，质朴明快，单纯博大，感觉却是沉甸甸的，孕含着天地之精华，包容着乾坤之真谛。

原始而独特，质朴而明快，单纯而博大，厚重而丰孕，而这就是藏袍颜色的丰富蕴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