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land, Netherlands & Dutch:从“荷兰”到“尼德兰”

从2020年1月起,以梵高、风车、郁金香闻名世界的“荷兰”,将统一以“尼德兰”作为国名了。

对使用中文的人群,这次更改国名构成的影响比较大,估计需要适应一段时间。相比之下,对英语使用者来说,并不会带来太多不便。

原因是,在英语中,“荷兰”的国名,始终有Holland和Netherlands这两个选择。Netherlands是正式的国名,而Holland是非正式称呼;两者可以通用。这次更改国名,只是相当于不再使用自己的Nickname(外号)。

Netherlands位于欧洲西北部,Holland地区只构成Netherlands的一部分,过去是一个省份,今天分为两个省,北方叫North Holland,南方叫South Holland。

几百年来,Holland一直是Netherlands全国在经济、政治、文化等各方面最为发达的地区,拥有全国最著名的3个城市:首都Amsterdam阿姆斯特丹,港口Rotterdam鹿特丹,以及The Hague海牙。

Holland包含了Netherlands的大部分海岸线和主要港口,也是Netherlands全国和外界接触最多的地区。

在进入现代之前,Netherlands的各个省份并没有特别强的国家观念;而Holland是全国最强大的省份,地方意识很强,当地人前往欧洲其它国家、以及欧洲以外时,喜欢自称来自Holland,而不是Netherlands。

因此,在欧洲各国,Holland就等同于Netherlands,两个名称可以通用。相比之下,当年的亚洲各国不知道底细,几百年来大多一直只用“荷兰”这一个译名。

中文的“荷兰”,似乎是沿用日语的翻译。当年日本锁国时期,荷兰是为数不多的通商国家之一。在二百年前日本现代化的过程中,曾一度把来自欧洲各国的科学及文化称为“兰学”,也就是,经由荷兰传来的学问。

Low countries:“低地国家”

除了Netherlands和Holland,“荷兰”在英语中还有另一个名称,叫作Low Countries,通常翻译成“低地国家”。Low Countries所指的地理区域,除了荷兰/尼德兰,还包含南面的比利时。

在成为独立的国家之前,今天的Netherlands和比利时被视为同一个地区,曾经先后是西班牙和奥地利统治王朝的领地。

在16世纪的宗教改革之后,北方各地改信新教,而南方各地仍然信仰天主教。经过一百多年的纷争,北方各省独立出来,自称为United Provinces of the Netherlands,也称Dutch Republic,联省共和国或荷兰共和国,直到18世纪末被法国入侵吞并,之后成为拿破仑帝国下面的一个王国。

今天的荷兰/尼德兰,在英语中的全称是Kingdom of the Netherlands,是君主立宪制的王国,成立于19世纪。

Low countries这个说法,有些人以为,指的是Netherlands和比利时这两个国家。事实上并非如此;Low countries中的countries,含义并不是“国家”。

在早期的现代英语中,Country还可以用来泛指“地区”,相当于“lands”。Low countries的含义,就是“很多个地势低洼的地区”。在Netherlands和比利时成为国家之前,Low countries的称呼就已经存在了。

英语中的Dutch

荷兰/尼德兰的语言称为Dutch,另外 ,Dutch还用作形容词,描述与荷兰/尼德兰相关的事物。

Dutch和英语以及德语有很近的亲缘关系,都属于日耳曼语系(Germanic languages)。Dutch这个词语,在发音和拼写方面,都和表示“德意志”的Deutschland接近。

在英语中,构成Netherlands前半段的Nether,在今天也偶尔用到,含义是“下面,下方”,也就是Low Countries中的Low。例如:The nether regions用来委婉地指人的下体会阴部位,而The netherworld则用来指“地狱”。

当年日本人在翻译国名时,不但没有打听Holland和Netherlands的区别,还只图省事把Dutch也一并称为“荷兰语”,没有想出一个单独的名称。这次Netherlands更改国名,恐怕也要把“荷兰语”改称为“尼德兰语”。

荷兰美术黄金时代的著名油画,1665年前后。

Netherlands和英国只隔着北海,几百年来在贸易、经济、文化上的交流往来都很频繁。但可能是由于打交道太多、做生意时斤斤计较闹下了别扭,在英语中,和Dutch相关的成语,都带有明显的负面含义。

例如:

Dutch courage,指的是,在喝醉酒之后产生的胆量勇气;

Dutch auction,指的是,在拍卖时,价格从最高开始,不断下降;

To go Dutch,指的是,结账付钱时AA制;

To talk to somebody like a Dutch uncle,指的是,对人极其严厉、非常不友好地说话,教训别人。

中文的口语中,有“如果骗人,我就是小狗/XXX”之类的说法,英语中在表达同样的含义时,有时会说:If not, I'm a Dutchman。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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