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南草虫注译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注释:
喓喓:虫鸣声。
趯趯:跳跃。
阜螽:蚱蜢。
忡忡:起伏不定。
觏:遇到,参照诗中上下文,引申为晤见。
惙惙:惙从心从叕,叕为连缀,即连续不断。
夷:平。
今译:
草虫在喓喓鸣叫,阜螽在跃来跃去。没有见到君子的时候,心中忧愁起伏不定。现在见到了他,现在跟他会晤过了,我的心放了下来。
登上那终南山,去采上面的蕨。没有见到君子的时候,心中忧愁连绵不绝。现在见到了他,现在跟他会晤过了,我的心充满喜悦。
登上那终南山,去采上面的薇。有见到君子的时候,我的心中充满伤悲。现在见到了他,现在跟他会晤过了,我的心平静了下来。
赏析:
诗经中的南山,都是终南山,在陕西秦岭的中段,西周时期为周王室辖区,为邵公食邑。《草虫》中,君子是谁?诗经中的君子都是贵族,多指周王,少数指诸侯卿士,而邵公与周公是周王室中最重要的两个卿士,在邵公的食邑,君子要么指邵公自己,要么指他的儿子。至少在西周时期,普通的士人与君子,在称呼上是完全分开的。
而《草虫》中,作者将自己比喻成采薇的隐士,那么他要见的人,就不会是邵公之子,而是邵公本人。也就是,诗中的君子,就是邵公。
诗中作者在见到君子之前,“忧心忡忡”“忧心惙惙”“我心伤悲”,见到君子之后,“我心则降”、“我心则说”、“我心则夷”。而导致这一情绪变化的,是“亦既见止,亦既觏止”。见,是看到,见到,见面。觏,从冓从见,冓为内,因而觏有入而见的含义,表达的是不是简单见面,而是深入交谈。“亦既见止,亦既觏止”也表达了这一个递进的含义。
因此,《草虫》一篇的作者,应当是一个未仕的士人,他来到终南山拜访邵公,希望得到邵公的赏识。而见到邵公之前,心中忐忑,见到邵公,经过与邵公沟通之后,得到了邵公的认可,而放下心来。这是一篇彻头彻尾的政治诗,与爱情无关。
草虫和阜螽,用来起兴,也是比喻这个士人渴望得到赏识的迫切之情。而采蕨采薇,则是士人来到终南山,在见到君子之前的行为,也是以此来暗示这是个未仕的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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