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让女性成为一种令人敬畏的存在,也让很多女性活得非常痛苦
老子说“复归于婴儿”,指的就是这种干净到极致、静到极致的状态,“恍兮惚兮”比喻的也是这种状态。但这种状态不是完完全全的静,当你进入这种状态时,你的身体也会慢慢地发生变化,道家称之为真气发动。这就是“静极而生动”。就是说,无论你关注的是肚脐,还是肚脐往下一寸三分处,只要关注到一定程度,你的心就会静到极致,而且,你关注的位置会产生热量,你会觉得身体暖暖的,很快乐。这种训练跟密乘的拙火很相似,都是调动生命本有的能量,道家称之为真气。一旦出现这种状态,你就试着安住于它,不要着急,静静地,慢慢地,让自己保持住这种状态。因为,杂念死掉时,心会非常静,静到一定程度,就会跟大道达成共振,接近大道,进入大道的境界。《丹阳修真语录》中说“心死则神活”,就是这个意思。“神”是元神,它是人类最本真的智慧。换句话说,杂念一旦消失,生命中最本真的智慧就会活起来。道家还有“一阳发动”“真气发动”的说法,指的也是这种状态。
需要注意的是,进入静态的时候,还要提起警觉,不是昏沉,更不能睡着。想象色彩是保持警觉的方法之一。如果你能想象出特定的色彩,你的大脑就是清醒的,不可能昏沉,更不可能睡着。因为,睡眠的时候,大脑中主宰色彩的部分也进入了休眠的状态,所以梦境一般是黑白的,没有颜色。我们的想象力训练中经常有火焰,也有各种各样的颜色,就是为了激活你的大脑,让你的大脑皮层变得活跃,甚至激发一些处于休眠状态的潜能。
如果又出现杂念,也不要紧,继续进行动态训练,训练到一定程度,杂念又会渐渐消失,你的心又会平静下来。你就慢慢地延长它,不要用任何事情去打扰它,尽量不要从这种状态里出来,将安住的时间慢慢延长。久而久之,你对心的控制能力就会越来越强,你调心的技术也会越来越熟练。所以,面对道家的训练也好,面对密乘的训练也好,都不要觉得它多么神奇,或者没什么神奇。因为,神奇也罢,不神奇也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调心,而且能通过调心改变你的生命状态。
渐渐地,你会发现自己变了,心变得很淡然,没什么欲望,一直安住在那种极致的静中,虽然在接触世界,但外界的一切都影响不了你的心,包括你听到的声音、你看到的景象等等,这就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而且,你虽然触摸不到大道,却拥有大道的智慧,这种智慧你永远也用不完。释迦牟尼说,大家都说他讲了四十九年法,却不知道他连一个字也没说过。这就是智慧,心中没有智慧的名相,也没有法的名相,众生需要听什么,他就说什么,说完便放下,心中毫不牵挂。
当然,有的女孩子不一定喜欢这样的人,她觉得这样太冷酷无情了。她也喜欢智者,但智者必须牵挂她,而且只能牵挂她一个人,不能牵挂别人。如果智者牵挂别人,她就觉得智者不是智者,怎么还有牵挂;如果智者毫无牵挂,连她也不牵挂,她也会觉得智者不好,太冷漠。所以,“情”直接障碍了女性对智慧的理解和追求。女性修道最大的障碍,就是情关。
无论在哪个国家的历史上,女性成就者的数量都非常少。为什么?因为女人天生就在乎情感,对情感的追求是女人的一种非常明显的天性。因此,情执是女性修道者最重要的一个关口,过得了这一关,她才有可能成道,否则就成不了道。这也是“全真七子”中的孙不二一定要离开家乡,远离老公,自己独自一人去修道的原因。能做到孙不二这一步的女性太少了,即使一些女性修行者已经修得很好了,她们也有可能过不了情关。所以,“情”让女性成为一种令人敬畏的存在,也让很多女性活得非常痛苦。
在“情”这方面,男性比女性要好一些,执著没有那么重,男性更在乎自己的事业,有一种没心没肺的味道。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男性的格局更大。当他们追求一种更大的格局,比如自己的信仰和理想时,就会放下一些东西,包括感情。任何领域都是这样,不仅仅是修道者的领域。所以,人生中的很多事情并没有对错,只有选择,绝对意义上的完美是不存在的。
不过,虽然情是女性最大的修道障碍,但女性最伟大的也是情,尤其是女人天性中的母性。母性是一种非常接近信仰的情感,它是无我奉献的。母亲为了保护孩子,往往会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所以,如果女性能把众生都当作自己的孩子,而且毫不造作,她就会无条件地为众生牺牲自己,就像德兰修女那样,拥有一种巨大的慈悲。换句话说,虽然女性的天性中有一种障碍修行的因素,但只要处理得好,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在《道德经》中,老子多次提到“雌”“母”“婴儿”,或许有着一种特殊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