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西明丨够枣
八月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前几天走在街上到处可见许多卖枣的小贩。我也买了几次,回到家洗洗饭前饭后吃上几颗,可是总感觉到少了些味道。少了些什么味道思来想去,还是少了些家乡的味道吧。突然让我怀想起儿时在老家的七月够枣的一些往事来。
在老家的屋前有三棵大枣树,每一棵枣树都在百年以上,高高的大枣树每年的七月都会挂满一个个成熟的小枣,枣树在我们老家有两种,一种是铃子枣,结的个头小,但是成熟的早,吃起来脆甜,一种是蛤蟆枣,结的个头很大,一般要比铃子枣晚熟十几天,吃起来也不是很甜。三棵枣树中有一棵是蛤蟆枣,两棵铃子枣。
秋天一到,奶奶常常说:七月小枣,八月梨,九月的柿子红了皮。七月间正是小枣成熟的时候,每天半晌午,半晚上家里的大人都下地干活了,村里的孩子们就会跑到我家的枣树下来够枣,因为枣树很高,很多的孩子爬不上去,他们就从地上拾一些泥块、砖瓦块朝树上扔去,树上枣很多,一个砖瓦块扔上去往往就会砸掉几颗枣来,下面的孩子就会蜂拥而上地去抢,谁要是拾到一个枣谁就会高兴地不得了,拾完以后就又开始砸。记得每到这个时节我家的院子里,房顶上就会落满泥块、砖块,好在当年的房顶上覆盖的是麦秸梃子,但是到后来房顶上盖上了瓦,房上的瓦就开始经常被砸烂。
渐渐地孩子们长大了,够枣的方法也有了改变,每天到了放学后,不知谁从家里找来一根长长的大竹竿,拿着竹竿打枣,一竹竿敲到枣树的枝叶上,就会听到砰砰的枣落在地上的声音,小枣在地上乱蹦,你看孩子们慌忙趴在地上争着抢着,有时候一个人就能拾上十几个,这样够枣比起用泥块、砖块砸要方便得多了。记得儿时有一个绕口令是这样说的:
出东门,过大桥,大桥前面一树枣,
拿着竿子去打枣,青的多,红的少,
一个枣,两个枣,三个枣,四个枣……
小时候我一听到这个绕口令我就觉得这是说我们孩子的。
当然最好的够枣方法还是上树去摘,记得后来我们几个大一点的小伙伴常常爬上枣树,看枣树上哪一个枝子上的枣红,哪一个枝上的枣多,就去够那一个枝上的,那个时候穿的裤子腰常常是用松紧带做的,我们把上身的衣服朝裤腰一塞,摘的枣都放在上衣里面,直到摘得腰圆圈都是的才肯下来。蹲在树下的孩子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树上的伙伴在吃着、摘着,他们就会喊:“撂下来几个,撂下了几个……”我们就会拉着哪一个树枝摇晃几下,就听到枣子哗哗地落下,下面的孩子就能拾上一些。由于枣树很高,枣树上又有刺,所以上枣树是很不容易的,人们也有句俗语说“上树容易,下树难。”在下树的时候很多的时候会把肚皮、腿磨得通红。可是能下来和大家一起分享摘的小枣的时候也是很让人高兴的事情。更可笑的是有时候摘的枣在被缚在上衣里面,在下树的时候,上衣被拉开,摘的枣会哗啦一下全部掉在地上,满地都是的。其实不是怕枣掉地上被孩子们抢了,而是因为枣一掉地上就会都摔的破损,有的还要粘上一些泥土。
够好的枣,大伙儿常常会把枣放在一起,一人几个的分好,少的时候每人分几个,多的时候每人可以分上几十个,大家吃着枣再一起跑到寨垄子去玩。
虽然枣树是我家的,每天晚上,父母回到家的时候,看着满院狼藉,砖块、泥块、树叶、枣核扔满地面,父母就知道一定是我们领着小伙伴们又够枣了,父亲收拾着残局告诫我们,够枣一定要注意安全。奶奶也常常说:枣大家一起吃才甜。是呀,学会与人分享才能感受到快乐和甜蜜。这就是我儿时够枣的最深的体会吧。
作 者 简 介
郭西明,笔名晓风,安徽界首市人,出生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本科学历。系安徽散文家协会、界首市作家协会会员,笔耕二十余年,在各级各类报刊发表诗歌散文二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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