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红颜录》雕弓天狼篇初稿（六）

郭靖：（急忙摇头）我有师父了，可不能改拜前辈为师，哎，可惜我太笨，武功一直学不成，老惹师父生气！

谢衡：（心下微微赞赏）你那些师父武功倒也不错，你学武也甚是用功，为什么依旧进展不快？

郭靖：那是因为弟子太笨，师父们再用心教也教不会。

谢衡：那也未必尽然，这是教而不明其法，学而不得其道。

郭靖：这…你的话我实在不明白。

谢衡：说到寻常武功，你眼下的造诣，也算不错了。但你心中没有武道平常之心，练武时想到与人争斗心中先自怯了，你师父更是争先恐后教你各般武艺，岂不知欲速则不达，如今十成功夫恐怕还发挥不出五成。

郭靖：（茫然）前辈可有方法补救？

谢衡：看你一番诚心，总算你我有缘，虽不能传你绝世神功，但一些呼吸、坐下、行路、睡觉的法门，倒也可以传你。

郭靖：（心中疑惑）【呼吸、坐下、行路、睡觉，我早就会了，何必要你教我？】多谢…前辈。

谢衡：你且躺下，睡上片刻。

郭靖：(更是奇怪，依言躺下闭上双眼)

谢衡：这样睡觉，何必要我教你？我有四句话，你要牢牢记住：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消。

郭靖：（念了几遍，记在心里）这是什么意思？

谢衡：睡觉之前，必须脑中空明澄澈，没一丝思虑。然后敛身侧卧，鼻息绵绵，魂不内荡，神不外游……这些都是呼吸运气之法、静坐敛虑之术，你这般便可以睡了。

郭靖：是！〈依言试行，起初思潮起伏，难以归摄，但依着谢衡所授缓吐深纳的呼吸方法做去，良久良久，渐感心定，一觉醒来，已过了数个时辰。〉

谢衡：「这傻小子竟与那全真心法很是契合，吐纳之术练得像模像样，专注力更是强得吓人，莫非一语成谶，他还当真是个骨骼精奇,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醒了便回去吧，明日晚间时候再来便是。

郭靖：（似有所悟）多谢老前辈！

谢衡：（还是个傻小子…）

〈如此晚来朝去。郭靖夜夜打坐练气。然而他日间练武之时，竟尔渐渐身轻足健。半月之后，本来劲力使不到的地方，现下一伸手就自然而然地用上了巧劲。〉

谢衡：你内功也有小成，日后习武自是一日千里，我也教不了你什么了。如今我尚有些事欲办，明日我见见你师父便就此别过吧。有缘日后自会相见！

郭靖：（颇有不舍）老前辈便不能多留些时日。

谢衡：（失笑）我才不是什么老前辈呢，我复姓慕容，单名一个蘅字，其实还比你小上两岁，若你愿意，你我兄弟相称，倒也不错。

郭靖：（恍然）我就说嘛，七师父也说过老前辈都是些白发白须的得道高人，怎么如慕容兄弟这般……生得这般好看，就和天上的仙女似的。

谢衡：（微微一笑）你这傻小子，倒也油嘴滑舌的紧，居然也懂得好看不好看了。

郭靖：「难道今日饭菜之中，油放得多了？」〈心中迷惑，伸袖抹了抹嘴唇，不见有油，舌头在口中一卷，也不觉如何滑了。〉

谢衡：(正欲说话，心有所感，极目望去，只见远处月光照射之下，一个臃肿的黑影在沙漠上急移而来，甚是迅速)噤声，有人来了，身法颇有点诡异，不知敌友。

梅超风：【顷刻之间，那黑影已近小山，这时已可分辨出来，原来是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依稀可辨是一男一女。】

郭靖：（面色凝重之极）是梅超风！

谢衡：她便是铁尸梅超风？你见过她？

郭靖：（狠狠）岂止见过，我五师父便是被她所杀！

梅超风：〈一踏步已转到那男子身后，一掌打在他后心。只见她身形挫动，风声虎虎，接着连发八掌，一掌快似一掌，一掌猛似一掌，那男子始终默不作声。待到第九掌发出，忽然跃起，飞身半空，头下脚上，左手抓起那男子的皮帽，噗的一声，右手手指插入了那人脑门。〉

谢衡：（心下微微惊骇）【这女子果然狠厉绝伦，竟将活人当成喂招练功的靶子，当真闻所未闻。观其手段，武功似乎比那丘老道还胜出一筹，到不可小视。】

郭靖：（怒目圆睁，眼眶欲裂）慕容兄弟，这妖妇下手越发狠毒了，这些年也不知她又杀了多少人！

谢衡：【那人身着蒙古军服，铁木真铁老魔视天下为囊中之物，既然蒙古与我大宋迟早必有一战，而今死上几个蒙古士卒，又有什么打紧？】（低声）她出手太快，我阻止不急。

郭靖：（深吸一口气）师父曾说过，行侠仗义乃我辈本色，更何况五师父被她所杀，大仇岂能不报，我要去斗她！

谢衡：你武功未成，她举手投足便足以杀你，且留有为之身，莫去以卵击石。

郭靖：（摇头）打不过，也要打！（欲纵身跃出）

谢衡：不可。（反手一掌切在郭靖颈部）

郭靖：你…?（闷哼一声，晕厥过去）

谢衡：（叹气）【本来只以为你是个傻小子，想不到更是个倔小子呢，此事非同小可，先去见你师父商议一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