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伟建 | 西门杏树
西门杏树
缑城的地标
在缑城西门,
有一棵大杏树,
她暗淡了周边的地名,
成了这一带的标志。
在缑城西门,人们都知道有一棵大杏树,她暗淡了周边的地名,成了这一带的标志。每次路过,我总是被树身上纵横凹凸的沧桑痕迹所吸引,被树身上依附着的青苔所陶醉。这实在是一棵有内涵的树,像一篇可以阅读的文章,像一幅画。
900年的古银杏
在缑城西门,人们都知道有一棵大杏树,她暗淡了周边的地名,成了这一带的标志。每次路过,我总是被树身上纵横凹凸的沧桑痕迹所吸引,被树身上依附着的青苔所陶醉。这实在是一棵有内涵的树,像一篇可以阅读的文章,像一幅画。
你能说这样的一棵树没有阅历的吗?几百年的人来人往、家长里短、社会变迁都在她的树荫下流过,她像一个阅世已久的老人,不再轻狂地说三道四,只用深邃的目光看着,神情淡然,若有所思,又若无所思。
西门杏树脚
像所有的树一样,她也有一树青翠茂盛的杏叶。我向来最爱银杏叶的颜色,绿中带着一种成熟的黄,不像其他的绿那么单一、浅薄。像翻着古籍,这深沉的旧黄,即使不看字,也能让人陶醉于这岁月的脸色。我同样也爱银杏叶那奇特的扇形,它与其他叶子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每一片都像极了半开的小扇,轻轻摇曳,似有文气。细细的叶脉之间仿佛有文言句子,能让人生出许多敬重来。尤其是这样的叶子,长在这样一棵比自己老了几百倍的树上,我可以以此认为这些叶子比别处的新叶子更有内容的。
树下的房子也都老旧了,房子里的人也都成了精,带了些仙气。在旧房子里的人做着老行当。若是有人遇到些人生的大事、难事决断不了时,便有人会说,不妨到西门杏树脚去,听的人立马便能领会到,西门杏树脚,那是算命卜卦的意思。
这一带的店铺经营的都是裁缝、针灸、做棕绷等这些有些旧了的行当。而再往上溯,西门杏树下旧日还有印刷厂、动配厂……那叫一个热闹。
西门大拆迁
再往早了说,正学学校、方祠等宁海的文脉亦在此地。左联烈士柔石、国画大师潘天寿、著名中医严苍山、方志大家干人俊,中国警察之父李士珍、民国时代名人郭履洲、黄正均等都是正学学校毕业的。坐在这样一棵老树下,说过去的那些人、那些事,是不是比站在讲台上用PPT讲历史、讲人物更真实、更有温度?
这样的树不多了,和这样的树一样老的风景更是不多。
一个城市若没几棵像这样有阅历的老树,没几处有故事的老屋,没几座饱经岁月沧桑的小桥,实在没法让人产生家一样的情愫。被钢筋水泥包围的城市,更应该给我们的灵魂多留几处这样的“家”,多留几处与我们的祖辈血脉相连的“家”。
杏树巷民居
杏树巷
西门泊水塘与西门路廊
西门杏树(项海通/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