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培：让学生的作文“真实”起来
让学生的作文“真实”起来
文/陈培
我们在布置作文练习时，都反复强调要求学生写真情实感。可一到写作时，不少同学的文章反映的思想内容，要么是“矫情”，要么就是“假情”。“假”似乎成了作文的必由之路。
究其原因，一方面，学生生活的空间狭小、单调，实在无“米”下锅。正如有一位学生说，一来我的家境还可以，学习没有后顾之忧。“妈妈要去卖血、爸爸要去捡破烂”这种催人泪下的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二来我也不是高干子弟，没见过什么大世界，所以写作时总觉得自己思路不开阔。如此，学生作文能写什么呢？唯一的就是写“假”。另一方面，学生思维长久地“滞涩”了，他们为考试而考试，为写作而写作。从他们笔端流出来的文字越来越“陌生”了，像抽干了血液的生命一样，感情不再“酣畅淋漓”，文笔不再“朴实真切”。他们也知道生活并不是不丰富，情感也并不是不充盈。只是他们学会了迎合、学会了矫揉、学会了适应。或许这就是生活留给他们的悲哀。这些钻在书山题海中的学子有点“世故”，有点“老成”，也就不难理解了。更重要的是，我们在作文写作的指导中，总强调写“规范”文章，强调学生在写作中要会“迎合”阅卷老师。如此，怎能写出“真实”的文章呢？
如何在作文中写出“真感情”？朱自清的散文《背影》，使我们很受启发，生活中可写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只是学生没有“在乎”罢了。学生的周围有许许多多普通的人，这些人构成了学生生活的“背景”，“这些人”常常用他们爱心关注着学生的学习。学生只要带着一颗爱心去感觉，让爱与爱相碰撞，那“故事”必然感人。心中有爱，作文就无需“构造”了。
实际上，作文是一个不成熟的言语主体迈向成熟的必经的学习阶段。从真实性的方面来看，它是一种间接的真实，不是那种法律意义上的真实，即必须是真实的发生。作文的真实，是广义的真实，既包括事件的真实，也包括情感的真实；既倡导写现实的真实，也主张写想象的真实。那么，怎样让学生的作文“真实”起来呢？
首先，要善于捕捉真情。缺乏发现，就会感到生活的寡味与平淡。真情并不就是那些惊天动地的壮举，它更多的是生活中父母一句亲切的叮咛，朋友之间心灵的默契，师长充满鼓励的眼神……这些，都足以表达丰富的情感，足以让人回想起来，就感到那一份温馨。作文要写出“真感情”，就要去关注生活、感受生活、品味生活。古今中外，有哪一位名作家的“真功夫”不是来源于生活？李白不去体验生活，恐怕也难以写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诗句：杜甫没有颠沛流离的生活的经历，恐怕也难以发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感慨；普希金没有拥抱万物的热情，也就难以写出像《一朵小花》、《假如生活欺骗了你》那样的名篇……当学生抱怨又要“榨文”时，就应当让他们自问一下，感受生活的通道是否已经“淤塞”？
其次，要拥有一颗易于感动的心。生活并不在于你的回报，真情也是如此。在于你拥有时，不要冷淡了它，要心有所动，用所有的热忱去呵护它。要学会去创造真情。别吝啬看似多余的一句问候，一次偶然的帮助，一个亲切的微笑……这样，就会明白，真情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它总让你觉得：活着，真的很好。同时注意，情节的构思应遵循生活的真实，要有“生活的合理性”。所谓“生活的合理性”是指写作的内容要符合生活实际，但我们也不必太拘泥，学一学鲁迅先生的“杂取种种个，合成一个”的方法会使文章更加充实丰富。如此，写记叙文，你就不用去“虚构”；写议论文，你就不觉得“空洞”了。著名特级教师喻旭初老师就强调：第一，不写或尽量少写假话、大话、空话。第二，不写或至少尽量少写虚幻的事。这无疑是告诫我们作文中必须“感情真挚”。
再次，进行必要的“包装”。有人认为，写真情实感就无须用华美的语言来“包装”。他们觉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假如把芙蓉也“包装”一下，让清淡、纯洁、典雅的芙蓉变成娇艳的牡丹、火红的玫瑰，那芙蓉便不再是芙蓉。所以他们认为写文章也是一样，优美华丽的词藻，并不能让人产生心灵的震撼，只能给人空洞、不真实的感觉。其实，“包装”的本身并没有什么错，关键是包装的“内容”。假如“内容”好，又有一个好的外“包装”，岂不是锦上添花？假如“内容”不好，那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例如郁达夫的散文《故都的秋》，就是作者将个人内心的情感自然地融合在故都的秋色中，秋中有情的眷念，情中有秋的落寞，故都的秋是那样的清、静、悲凉。沉重的情感，加上优美语言的负载、“包装”，读者自然进入到那种“清、静、悲凉”的氛围之中，真的是心弦“忽被拨动”，久久难忘。
再次，要有生动的描写。仅有一般叙述，没有具体描写，文章就不会生动，当然也就不可能感人。高考作文篇幅有限，所以所记主事时间跨度不能大，空间转移不宜多，头绪不能复杂，最好突出一个人物，这样才能写得集中、写得细致。要使记叙具体，至少有两个办法：(1)设计若干细节。或是人物的个性化语言、形态动作、脸部表情，或是事情发展过程中具有特定氛围的某个场面，等等。不过，细节一定要真实，要有生活气息。(2)恰当运用修辞。可用比喻、夸张、对比等手法。某同学的父亲头顶的头发已掉光了，只剩了周围一圈稀疏的头发。如果说某同学父亲的头“已经谢顶”，是写实，并没有错，但显得很平淡。如果说某同学父亲的头“中间像个足球场，周围一圈铁丝网”，那就不仅很生动，而且带点幽默。这运用的是比喻加夸张。
另外， 我们极力倡导让学生写“放胆文”，“我心写我手”，学生心里想什么，笔下就写什么，不要有过多的限制和指责，不管他们想的是对的还是错的，是高尚的还是卑微的，都如实的倾吐出来，这是一种诚实的为人为文的态度，是健康的，也是正确的。但是，在这种态度下“倾吐”出来的内容（思想感情），却有可能有健康不健康的，有善的有恶的，有美的有丑的。但作文的过程也是成长中的学生不断自我完善的过程，面对复杂多变的人生，多数的学生看问题难免不全面，认识难免不深刻，思考难免不成熟，情绪往往又是偏激。即使他们说的是真话，抒发的是真情，也难免不够健康。但这一切又是极其正常的。古今中外任何一个人都曾犯错，无一例外，遑论会有不健康的思想。我们评价关键要搞清学生作文中的“真”并不能等同于“善”。
总之，要切实提高学生的写作水平，教师就必须真正在“真实”上下工夫，一切从生活实际出发，从学生的实际出发，顺应学生的心理，让学生写真话、言真情，而不是屈从考试、高分的需要，扭曲学生的心灵，这应当是作文教学的教学追求。
这也昭示我们：不能再像过去那样用几条规范标准代替学生丰富的思想活动，他们应该是自己思想的主人，有权利思考，有权利形成自己的思想并表达这种思想。我们不仅要尊重自己的这种权利，还要逐步培养这种意识和习惯，使学生思考的触角伸向生活的每个角落，伸入更深的境地。只有拥有自我的思考，“文”才能载真实的“道”。这个“道”，才是自己真实的健康的思想。
新课程标准要求我们同学作文要写真话，抒真情，力求写出自己独特的体验和感受。我们要在学生作文的“真”字上下力气，花功夫，让学生的作文“真实”起来，就一定能到收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