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古村落】新田史家村:疑似建文帝血脉后裔之谜

新田史家村:疑似建文帝血脉后裔之谜

文/陈瑜  图/郑时仁
 
  史家村在新田石羊镇,临近嘉禾的边界。是湖南省历史文化名村。
平台的田畴中矗立着奇峰突兀的独立山峦,车穿行在画廊中,远方依稀的山峰魅影将平畴中的村庄环绕。转过清水湾村,就来到史家村,村落依山而建,村前是宽阔的水塘,一座新修的“文昌阁”迎风展翼,倒影在水塘中,显得有些孤独和寂静。
从村侧旁巷道而入,厚重高耸的古墙体刻写着岁月的沧桑,青石板巷道,独立成栋的古民居分散在巷道旁,门簪和门庐,石雕和木雕,虽已破旧,但古韵依旧。
水塘旁就是翻新的古井,水源清澈,汩汩而涌,滋润着这里村民。
保存完整的史家宗祠矗立在村前坪,与别姓祠堂不同的结构和风貌,彰显着古村的独特性,厚实的墙体,没有更多的装饰,似乎刻意在隐藏着秘密,不规则的两层屋顶设计,前门成八字形,砖结构拱形门,上面有对称的望风窗分列,几乎没有更多的装饰。
两进四合院式结构,进门就是雕龙画栋的古戏楼,中规中矩,两旁有观戏长廊,正中是青石板铺就的天井,后方供奉祖先牌位的神台。
漫步古村巷道,古民居倒塌严重,几乎难以找到像样的古建筑,断井残墙,杂草簇拥,无不让人有伤怀凄凉之感。
建文帝与史仲彬
查阅相关历史和族谱,建文帝与史仲彬开启历史原委。史仲彬,字文質,號清遠。浙江嘉兴人,有史记载,“建文時,以明經累官翰林侍書、侍讀學士。京川之變,帝啟藏匣得度牒、袈裟等件,知數巳前定,避出鬼門。從亡翰林程濟、禦史葉希賢、吳玉、教授楊應能等由水關出。遇神樂觀道士王昇,感高皇夢諭,艤舟以待,迎帝至觀中,時已薄暮。享道士夜餐,群議避地,倉皇莫知所之。”
“大内火起,帝从鬼门遁去,从者二十二人。时六月十三日未时也。帝知金川失守,长吁东西走欲自杀。”
“庚子秋八月,彬往云南。自南游以后,尝有以奸党告者,虽获宥于上官,心常惴惧,十余年来,无日无滇南之思,终不得往。且临行师嘱,恐彼此俱戾。至是革除之禁稍稍宽矣,决中秋携一价以往。始至南康蔡运家,既至襄阳廖平、王之臣家,复至连州郭节家,俱已物故矣。遂至云南,循白龙山庵故道,了不见所为庵者。”
“甲辰秋七月,洪熙改元。八月,彬往云南。八月十三日,自起家行,九月二十五日入湖广界”
史仲彬是保护建文帝外逃的大臣之一,为了让后人知道建文帝是外逃的,不是被烧死在宫中的,他便把保护建文帝外逃前后情况,写成小册子《致身录》,主要的简单内容有:建文四年六月十三日,燕王攻入金川门后,建文帝命火烧皇宫,并与身边的大臣们商议外逃。从者有二十二人(其中有史仲彬),他们分开先后到正阳门(现光华门)外的神乐观会合,后到吴江黄家溪史仲彬家,八月十五日后建文帝带三人去云南,其余各自回老家,史仲彬生前曾经四次到湖南、湖北、云南、贵州、四川、重庆等地寻找过建文帝,并给予财物。建文帝也先后四次到吴江黄家溪看望史仲彬等一些相关情况。

史仲彬知道此小册子事关重大,如给朝廷知道会有灭门之灾的,故告谕子孙不得外传,至三代后史仲彬的重孙史鉴是当时吴中名士,当时朝廷也无人关心建文帝存亡之事,史鉴到茅山烧香时带了一些书,其中就有《致身录》,被道士无意中拿到后又被焦竑所得。当时焦竑虽然不敢向朝廷公开此书,但曾向亲朋好友透露,一传十,十传百,到万历二年时,朝廷内外已经公开地议论建文帝的外逃事宜。

建文帝与朱文奎

朱允炆和四叔朱棣斗了近四年,靖难之役后,朱允炆不知所终,与其同时失踪的还有他儿子朱文奎。朱文奎为建文帝朱允炆长子,母皇后马氏。生于洪武二十九年(1396年)十月晦日(所谓的“晦日”即阴历每月最后的一天,大月三十日、小月二十九日)。长孙的儿子出生,按理说看到第四代人,老皇帝朱元璋应该高兴才是,可他认为重孙出生在 “日月皆终,大凶之象”。

建文元年(1399年),朱文奎被立为皇太子,建文四年,七岁的朱文圭与父亲一同失踪。

《明史》关于这位太子的记载非常简单“太子文奎。建文元年立为皇太子。燕师入,七岁矣,莫知所终。”有学者研究称,朱文奎从南京城水关御沟出逃,在兵部尚书廖平等护卫下去了湖北襄阳,后不知所终。

   《致身录》还详细记载了建文帝在其家乡湖南永州新田县石羊镇史家村避难,后又辗转云南等地。《史氏族谱》记载:建文帝外逃后选择了永州,在史世冬远房先祖史仲彬家避难,一度被发现又去了云南,疑似把太子朱文奎寄养在了史氏一族。

朱文奎与史惠通

据《史氏族谱》记载,史家村祖公名叫史惠通,史惠通为史必情之子,生于明洪武二十八年,比朱文奎大一岁。父亲史必情年已46岁,母亲李氏四十岁,婚后二十余年未孕未育,突然生育,内情可疑。

《史氏族谱》记载:明永乐年间,史惠通的父亲史必情频繁迁徙,首先从平乐迁往存头,从永兴胡碑下,到宁远岭头沅何家,到宁远下坠清水岭,到新田清水洞田头,到新田清水洞史家,似有逃亡之嫌。

与史家村史氏有关联的其他各地的史氏及史惠通这一支史氏(在史惠通之前),辈分排列为“师水弥之卿,孙公可必土,本立自元孝,起宗在节义”。唯有史惠通这支史氏,辈分排列改为“应瑞经记,光明正大,弥显道德,永世荣昌”。

研究者在史家村附近发现两块碑刻,一块是立于村宗祠前的石碑,建文帝大臣郑才后人、史家村女婿郑尚中为史家撰写了《燕翼贻谋记》,现今仍立于史家村祠堂。“燕翼贻谋”原指周武王谋及其孙而安抚其子,后泛指为后嗣作好打算。另一块是距史家村2.5公里有一座景仙寺,该寺门首饰牛头,且“仙”与“先”同音,有学者怀疑可能与建文帝一道流亡的牛景先有某种关联。在景仙寺,史家的女婿郑尚中撰有一副对联:“禅林种杏林以不生为生,生之以不生,谁识不生中具咸生造化;佛道兼医道本无相作相,相亦本无相,自觉无相内有辅相玄功。”学者认为,联中的“禅林种杏林”、“谁识不生中具咸生造化”等语含义深刻,暗藏玄机。

据新田县志记载,景仙寺建于明初永乐五年(1407),此碑为“化缘僧本通号惠圆”所立,碑刻有“其师早而真俗,遗下本通等”、“后人之观斯碑者,而知某僧化某处之擅信,而某人捨其位之佛相,垂成于万家,耿耿不磨”等句。暗合建文帝“舍其位”为僧,以“师”相称,携子修行之事。“师”之子“本通”,“本通号惠圆”,加上“史”姓,那么“史惠通”已跃然纸上。

据此推测,皇太子朱文奎避难新田为僧,名“本通”而号“惠圆”,还俗后成了史家村的开支祖史惠通,重立辈分,繁衍子孙,代代相传至今。

历史的蛛丝马迹依稀存在,那段担惊受怕的逃亡生活也只能暗作隐藏,史无多论,将许多碎片梳理整合,也许永远只是猜想和臆断,古村已不再完整,唯有那经过整饰的祠堂或许还能诉说久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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