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报》拉上了一张比《新民报》更大的虎皮
《大公报》拉上了一张比《新民报》更大的虎皮_毛泽东《沁园春·雪》的传奇故事
其实,《大公报》和蒋介石的“缓抗论”根本就不是什么不谋而合,而是相谋而合。
《大公报》的三个臭皮匠吴鼎昌、胡政之、张继鸾与蒋介石都有着非同一般的密切关系,而且他们的关系根本就不是从九一八开始的,他们与蒋介石关系最密切的是张继鸾,他和蒋介石的关系可以追溯到1928年。
1928年夏天,蒋介石随北伐军北上。7月1日,专列到郑州。这时,张继鸾曾经跟随冯玉祥到郑州迎候蒋介石,这是张继鸾与蒋介石的第一次见面。九一八事变之后,蒋介石通过于右任电告张继鸾支持他的“缓抗论”,于是张继鸾就按照“蒋先生”(张继鸾在私下一直这样称呼蒋介石)的吩咐在报纸上和蒋介石保持一致,这样彼此的关系又拉进了一步。西安事变的时候,张继鸾大骂张学良、杨虎城,国民党的飞机在西安上空大量散发传单,传单上印的就是张继鸾骂张学良的文章。还有,蒋介石因为在西安事变的时候,为了逃命,拼命向山上逃跑,结果扭伤了腰。张继鸾又把一个自称两百岁的“刘神仙”的膏药送到蒋介石的老家溪口。1938年,张继鸾去香港,临行前向王芸生交代工作的时候说:“我和蒋先生有交情,你写社论,只要不碰蒋先生,任何人都可以骂。”甚至自1937年至1945年日本人投降,蒋介石一直与日本人有着秘密的接触,而张继鸾就曾经参加了其中的部分活动。1941年9月张继鸾去世的时候,蒋介石亲自到嘉陵宾馆行礼吊唁。凡此种种,我们可以看到二人的交情的确是非同一般的。
吴鼎昌与蒋介石的关系是通过张继鸾牵的线。开始的时候,他与蒋介石的关系并没有张继鸾走得亲密。但是,吴鼎昌当时出资办报纸的目的就是想以报纸作为自己的晋身之阶,所以他一直在寻找和蒋介石接近的机会,向蒋介石靠拢一直是他的心中所想,只不过他没有办法在报纸上公开喊出来而已。后来经过张继鸾的联络,他终于与蒋介石搭上了桥。
1932年夏季的某一天,蒋介石邀请吴鼎昌到庐山避暑,他们在一起晤谈了一个星期,这是吴鼎昌和蒋介石走近的开始。1935年,蒋介石着手组织“人才内阁”,吴鼎昌终于得到了向政界发展的契机,出任实业部长。1937年抗战爆发,吴鼎昌又被任命为贵州省政府主席兼滇黔绥靖副主任,进步很快,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大公报》的社长发展成为一个封疆大吏了。1945年,吴鼎昌又向蒋介石靠拢了一步,被调到蒋介石的身边,任国民政府文官长。此次邀请毛泽东来重庆谈判,就是吴鼎昌出的馊主意。(www.guayunfan.com)
本来,在《大公报同人公约》中是有规定的:“本社职员不得兼任社外有给职务,并不得经营抵触本社利益或影响社誉之业务。”其实这都是面子上的东西,是用来骗人的。虽然后来吴鼎昌到蒋介石的内阁中任实业部长的时候,辞去了《大公报》社长的职务,但是这并不影响吴鼎昌在远处遥控《大公报》。
胡政之与蒋介石认识得比较晚。吴鼎昌去蒋介石的麾下做了部长,1941年9月,张继鸾一命归西,所以《大公报》的一切事务都需要由胡政之出面打点了,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胡政之于1942年被补缺为“国民参政员”,在“参政”的过程中一步步投入了蒋介石的卵翼之下。
蒋介石与胡政之最有意思的一次会面,发生在1945年。当时抗日战争已经接近尾声,胡政之错误地估计了形势的发展,以为国民党会在不远的将来独步神州,所以想在上海、天津、重庆、香港四个地方分别出版《大公报》。他知道蒋介石比较注重《大公报》,想利用《大公报》这块招牌,所以在一次蒋介石召见他的时候,胡政之就动了敲蒋介石竹杠的念头。他在自己的袖筒子里面藏了一封信,谈话在兴头上的时候,胡政之把信拿了出来。原来这信的内容是向蒋介石伸手要钱的,胡政之狮子大开口向蒋介石要二十万美元的官价外汇。
这是胡政之在与蒋介石的交往中所犯下的一个最大的错误。当时黑市的外汇与官价的外汇要相差一二十倍,这样大的一个沉重“包袱”《大公报》是背负不起的。经济上受惠于人就难免要在其他方面付出等额的代价,这正是胡政之受制于蒋介石的开始。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吴鼎昌、胡政之、张继鸾当初所约定的社训由“不党、不卖、不私、不盲”减少为“不私、不盲”了,“不党不卖”的信条再也不提了,说明他们已经开始“党”了,开始“卖”了。
三个臭皮匠各取所需,吴鼎昌要官,张继鸾要名,胡政之要钱,蒋介石都满足了他们,剩下的就是三个人怎么样通过《大公报》回报蒋介石了。你说这样的《大公报》怎么敢不大帮蒋介石呢?当时人们之所以经常在《大公报》上看到对蒋介石和国民党的小骂,那不过是吴鼎昌、胡政之、张继鸾使用的一种障眼法而已,他们没有从诸葛亮那里学到真正的本领,但是还是学会了一点,比如他们的“小骂大帮忙”就非常类似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如果《大公报》和《中央日报》一样公然地为蒋介石大拍马屁的话,他的报纸还有谁去看呢,他们还怎样去骗取公众的信任呢?这正是《大公报》的聪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