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里头是探索夏王朝的基石,是专家观点还是学术绑架?

(作者:赵辉)随着国家文物局“考古中国夏文化研究”项目的启动,对夏文化、夏王朝的探源,再次成为我们民族历史文化研究中的一个重要内容。在新近召开的第三届世界古都论坛暨夏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上,关于夏王朝与夏文化的话题,更是成为研讨会的主旨内容。

夏商周断代工程首席科学家、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李伯谦在主旨发言中系统梳理了中国考古学对夏朝、商朝的探讨,以及对文明起源的探讨,提出了“夏王朝的确定,是探索五千年中国文明的起源、形成、发展这样一个大课题的基石”的观点。作为一名资深夏文化研究者,李伯谦教授的观点无疑是正确的,对夏文化研究具有指导性。

因为此次研讨会是在河南洛阳“二里头夏都博物馆”举行,二里头遗址的年代也是目前唯一能与夏时期联系在一起的考古遗址,在一些学者的头脑中,二里头遗址就是夏文化遗址成为考古学界唯一的选择。于是,李伯谦教授的观点“夏王朝的确定,是探索五千年中国文明的基石”,改头换面变成了“二里头是探索夏王朝的基石”;并以李伯谦教授的原话“有了二里头遗址这个基石,就可以更好地追溯我们国家文明的起源”,成为“二里头是探索夏王朝的基石”的第三届世界古都论坛暨夏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的夏文化研究最新研究成果。

二里头遗址的考古成果有目共睹,但要把二里头遗址文化与夏文化进行唯一关联,在考古界与学术界还是一个颇受争议的话题,至今没有达成共识。在这一问题上,作为资深夏文化研究者的李伯谦教授,不论对二里头考古遗址具体多么深的个人感情,也不会说出“有了二里头遗址这个基石,就可以更好地追溯我们国家文明的起源”,更不会得出“二里头是探索夏王朝的基石”。

众所周知,夏王朝与夏文化是我们民族的历史记忆,是我们民族与文化的来源,它写在我们每一个中华儿女的骨髓里。几千年来,虽然朝代更迭,华夏文化是我们民族的精神力量,是我们民族的凝聚力;夏王朝更是存在于我们的历史文献典籍中与民族民俗之中。二里头考古遗址,不过是六十年前考古工作者发现的众多考古遗址中的一个而已,其性质是夏还是商?至今没有得到根本解决。二里头遗址如何在一个两天的每年例行研讨会中,得出“二里头是探索夏王朝的基石”,“有了二里头遗址这个基石,就可以更好地追溯我们国家文明的起源”?

笔者虽然愚钝,但一些基本逻辑还是有的,难不成没有了二里头遗址,夏王朝就无法探寻了?难不成没有了二里头遗址就追溯不了我们国家文明的起源了?难不成没有了徐旭生发现二里头遗址,夏文化就消失于我们的历史与文化中了?没有了二里头这个基石,夏王朝与夏文化研究就无法成立了?夏王朝与夏文化的大厦就会倾倒了?

没有了二里头遗址,夏王朝一样存在;没有二里头遗址,夏文化一直都在;没有了二里头遗址,夏王朝与夏文化研究一样可以正常进行;没有了二里头遗址,一样可以找到我们民族与文化的根。二里头遗址可有可无,二里头不是探索夏王朝的基石,没有了二里头遗址这个基石,我们可以更好更快地追溯我们国家文明的起源。

“夏王朝的确定,是探索五千年中国文明的起源、形成、发展这样一个大课题的基石”,李伯谦教授的这一正确观点,为夏文化研究指明了方向。“夏之兴也以涂山”是华夏民族的历史记忆;“禹娶涂山氏,生启”记载于我们的文献典籍中;“禹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的“涂山之会”催生了夏王朝;“桀奔南巢”夏桀逃命于淮河涂山之南的南巢。中国历史典籍中,夏王朝的存在无不与淮河涂山地区有着密切关系。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士造就一方文化,离开对禹启的淮河涂山地区研究,夏王朝就无法寻踪。

二里头遗址的存在年代,即使使用四舍五入算法扩展年限,也不过是3800-3500年前,而夏商周断代工程的研究结论,夏时期为4070-3600年前,二里头遗址如何能成为探寻夏王朝的基石?没有了二里头遗址的这3800-3500年前的历史,难不成4070-3800年的这段夏王朝历史就会不存在了?一个延伸不了历史的考古遗址,如何作为夏王朝的基石?这是何种逻辑与推理?把其他地区、其他年代的早期文化,挪移到二里头,构筑汇集二里头,这是何种科学精神?没有了二里头遗址这块基石,中华五千年文明史就构建不起来了?二里头遗址3800年前之前的中华文明史,在二里头遗址能找到吗?华夏先民还不至于为了构建二里头遗址这块基石,纷纷从千里之外汇聚二里头吧?

李伯谦教授作为一名严谨的夏文化研究者,当前夏文化研究领域的领军人物,对一些地方歪曲本意的观点,当做出正面澄清或完整发表这次学术研讨表述,方显学者本色。否则一生学术成果被别有用心者歪曲,对夏文化研究、对个人一生学术成果,都是极大的伤害。“夏王朝的确定,是探索五千年中国文明的起源、形成、发展这样一个大课题的基石”这一正确观点,将被“二里头是探索夏王朝的基石”“二里头遗址是探索五千年华夏文明的基石”这一错误表述所遮蔽。(作者:赵辉)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