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文学史上的今天|夏多布里昂诞辰252周年
1768年的今天弗朗索瓦-勒内·德·夏多布里昂出生于法国布列塔尼伊勒-维莱讷省的圣马洛市。
夏多布里昂的父亲靠做生意发财而购置了贡堡的地产。夏多布里昂的青少年时代常在这里度过。中学毕业后乘船去美洲探险。回国后由于参加了孔德亲王的侨民团而逃亡到布鲁塞尔和伦敦,在流亡中写出了《革命论》等著作。1800年回到法国,1801年发表《阿达拉》,1802年,包括《阿达拉》在内的《基督教真谛》全文发表,大获成功。并为此受到拿破仑赏识。1814年发表《论波拿巴和波旁王室》,受到波旁王朝的重用,1830年七月革命后闭门写作6卷巨著《墓畔回忆录》。其实,他从1811年起就准备开始写自己一生的回忆录,直到去世前不久,他仍在继续这项工作。他把这本自传性的巨著题名为《墓畔回忆录》(或译《墓外回忆录》,法文:Mémoires d'outre-tombe,直译为“坟墓外的回忆”)。《墓畔回忆录》不仅描述了夏多布里昂坎坷多舛的一生,也记录了他所处的变化巨大的时代,记录了他对这个时代各个事件和人物的评价,对于当时文学的看法。这本回忆录原计划在他死后出版,但是一直纠缠着夏多布里昂的贫困使他不得不提早出卖版权。1848年,他的妻子去世18个月后,夏多布里昂在巴黎去世。他的遗体按他的遗愿,葬于圣马洛港口的格朗贝岛上。
他不仅是法国著名的抒情诗人,而且也是政治家和外交家,法兰西学院院士。他在拿破仑时期曾任驻罗马使馆秘书,波旁王朝复辟后成为贵族院议员,先后担任驻瑞典和德国的外交官,及驻英国大使,并于1823年出任外交大臣。
夏多布里昂可以说是浪漫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他对大自然的描写和对自身情感的抒发成为了一代浪漫主义作家的榜样。在他笔下,大自然不再是简单的背景,而成为叙事者的密友和人物内心活动的见证。他首创的“情感浪潮”的写作方法成为了浪漫主义作家常用的滥觞。
我愿成为夏多布里昂或什么都不是。
——法国作家维克多·雨果
文摘
这部《回忆录》是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写成的。因此,我不得不加进一些楔子,描绘我所处的地点,以及故事衔接时支配我的感情。这样,我的不断变化的生活方式相互交错:在我显赫的时候,我会谈到我穷愁潦倒时的困窘;在我的苦难岁月里,我会重温我的幸福时光。我的青春岁月渗透到我的暮年之中,我成熟之年的庄重使我的轻浮岁月变得阴郁,我的太阳的光辉,从日出到日落,互相辉映,互相混杂,使我的叙述显得有点混乱,或者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统一。我的摇篮中有我的坟墓,我的坟墓中有我的摇篮;我的痛苦变成快乐,我的快乐变成痛苦,而且在读完这部《回忆录》之后,我弄不清它究竟是一位棕发人还是一位白发人的故事。
我不知道,人们对这种我无法补救的混杂,会感到满意还是不满意。它是我的变化无常的命运的果实:作为写字台,暴风雨常常只给我留下我在海上遇难时的礁石。
人们催促我在有生之年就发表这部《回忆录》的某些章节,但我宁愿躺在我的棺材里说话;那样,我的叙述会伴随那些具有某种神圣色彩的声音,因为它们是从棺材底发出的。如果说我在这个世界经受了太多的痛苦,在另一个世界应该变成一个幸福的亡灵,从香榭里舍透露出来的光线将在我最后的图画上撒布光辉,保护它们:生命于我是不适合的;死亡于我也许更加相宜。
如果说在这本书里面,有哪一部分比其他部分更加令我怀念的话,那就是关于我的青少年时代的那部分,即我一生中最不为人所知的角落。在那里,我唤醒了一个只有我才知道的世界;在这个已经逝去的社会中漫游时,我只碰见往事和沉默;在我认识的人当中,今天还有多少人活着呢?
——《墓畔回忆录》(程依荣 管筱明 等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