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陈赓逝世,粟裕哭倒在地,李克农痛摔酒杯,从此滴酒不沾
在共和国的开国将领中,陈赓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论出身,他出自将门,祖父是湘军统帅,自己是“黄埔三杰”之一;
论军事,他足智多谋,和彭老总、刘伯承、林帅、粟裕并称“五虎将”。
论情报工作,他领导中共中央特别行动科,“红色特工”李克农都曾经在他手下工作。
论其他,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在他手中从无到有。
可以说,在朝在野、在文在武,陈赓都拿得出漂亮的一手。
与想象中不同的是,这样一位文武全才的将军,在日常生活中却以幽默风趣、洒脱豪爽著称,人送外号“开心果”。而他本人更是敢把玩笑开到彭老总头上,面对主席也丝毫不收敛。
这样的性格,为他带来许多至交好友的同时,也令他成为唯一一个在国共两党高层都颇受信重的人。
“瘦自身而肥天下”,救你离开你,都只为了天下不为你
1924年11月,陈赓从黄埔军校一期毕业,没满一年就跟随蒋介石东征,讨伐陈炯明部。因为陈赓所在的第四团骁勇善战,被蒋介石调到身边任东征军总指挥部的警卫。
在进攻五华县时,由于第三师师长谭曙卿对形势的错误评估,蒋介石所在的指挥部被冲散,眼看自己无兵可用,蒋介石又气又愧,忍不住大喊:“我必须在这里杀身成仁,我没脸回去见江东父老!”
当时还在蒋介石身边的警卫团就剩下陈赓一人,他只能苦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又安慰蒋介石“谭曙卿不是你的学生,不算你教导无方”。
眼看着陈炯明部距离己方都不到一公里了,陈赓心里着急。此时是两党第一次合作的“蜜月期”,陈赓作为共产党员当然要保护这来之不易的成果。
所以即便蒋介石仍有心杀身成仁,陈赓也二话不说直接背起了他撤退。在军中号称“飞毛腿”的陈赓,背着蒋介石跑了十几公里,终于逃出了包围圈。
不仅如此。抵达安全区后,因为要跟周总理所在第一师联络却又没有电台,陈赓马不停蹄“人肉”送信,终于救得蒋介石脱困。
因为这一天一夜160里路的两次救命,蒋介石对陈赓尤其爱重。后来蒋介石借“党务整理”清洗黄埔军校内的共产党员,陈赓义无反顾离开,让蒋介石心痛不已。
也是因为两次救命之恩,1933年上海特务抓获陈赓时,蒋介石立刻让人将陈赓送往南昌(当时蒋介石就在南昌),除了要第一时间说服他“归队”,也是怕自己这个学生受到哪怕一丁点折磨。
这边,蒋介石看到从前仪表堂堂的陈赓,如今胡子拉碴衣衫褴褛,忍不住痛惜:“庶康(陈赓原名),你瘦了!”
陈赓却无所谓地摆摆手:“瘦自身而肥天下,这是校长你教我的啊。”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又重现了当年在校生时期活泼耍宝的陈庶康。
蒋介石还当陈赓有心回转,却没想他又接着道:“可是校长你自身瘦了,天下却也没肥,这是何道理?”
两句话噎得蒋介石无言以对,也歇了重新招揽陈赓之心。
逃离南京去往延安,连主席都敢折腾,唯独不敢跟粟裕开玩笑
1933年5月,被转移到南京的陈赓,在地下党员的帮助下逃离白区,随后去往延安。
从那时候开始,无论是延安红区,还是雪山草地;无论是长征路上,还是抗战时期;一直到解放以后,陈赓的闹腾玩笑就一起刻进了共产党的革命史。
他为了哄彭老总吃鱼,编了那个“吃鱼的鸡也算鱼”的著名歪理;为了缓解会议冗长的尴尬,他谎称口渴去抢主席的杯子;为了救下张云逸,他假扮国民党特务从真特务手里打耳光抢人......
可是这么一个活宝般的陈赓,却从来不敢跟粟裕开玩笑:因为二人的第一次见面,不苟言笑的粟裕就给了热情活泼的陈赓一个下马威。
那是1948年,华野和中野两支部队联合为淮海战役做准备,按惯例统帅们要一起做战前动员。
陈赓一向热情,握着粟裕的手就搂上去想顺便来个拥抱;但他只听过粟裕打仗厉害,却不知道他容易害羞。看到陈赓这个样子,粟裕忍不住瞪眼,斥责他在大部队面前没个样子。
粟裕带兵果敢,身上已经有了第一大将的威严,这一瞪眼把陈赓吓得不轻,从此以后玩笑再不敢开到粟裕头上。
但陈赓不知道的是,粟裕早就听说过中野的这位娃娃脸司令,对他嘻嘻哈哈,却化敌于无形的统兵才能佩服已久。
而在随后的并肩作战中,两人的友谊日渐深厚,一直延续到新中国建立后。
两人同在中央军委,还曾经是陈赓上级的粟裕,但只要遇到麻烦首先想到的就是找陈赓;有时候下级找两人签字找不到,第一反应都是去对方办公室找人;哪怕二人先后住院,也时常在一起偷偷喝酒。
也是这样惺惺相惜的感情,当1961年陈赓猝然病逝的消息传出,才会令粟裕痛哭倒地,连站都站不住。
地下工作时期建立的革命友谊,延续到建国后病房里一起偷酒
陈赓病逝的消息传出时,同样不敢相信的还有李克农。
作为中共特科的王牌特工,号称“红色特工将军”的李克农在上海开展地下工作时,就在陈赓的手下做事。
当年,未来的“特工上将”刚到上海,还处在熟悉环境的阶段,比他小4岁的陈赓就开始以自己惟妙惟肖的演技带着他徜徉大上海。
做地下工作,免不了要跟当地的混混下九流打交道。于是陈赓只用了一招,就收服了工作经验丰富又年岁长于自己的李克农:抽烟。
陈赓烟瘾不大,技巧却高明,他能把烟圈吐成葫芦样,还能在大烟圈里吐小烟圈。
别小看这一手,上海滩的混混们当年是把这当作“拜码头”的秘技的。陈赓就靠着学什么像什么的技巧,在混混圈无往不利,收集情报的同时也收服了李克农。
两人的缘分,也延续到了建国后,陈赓粟裕病房里偷喝酒那段,其实还有一个参与者,就是李克农。当时李克农的病情较二人更为严重,医护对他的要求是绝对禁酒,这让嗜酒如命的李克农十分难受。
看昔日战友太可怜,陈赓想出个主意:从自己和粟裕的“口粮”里,十天半个月地省出一口送给李克农喝,这一口就真的只有一口,喝完了,李克农就只有在旁边看着的份儿。
所以听到陈赓病逝的消息,李克农呆立当场,摸着自己日常用的酒杯不住自语:“这酒喝着还有什么意思......”
当场摔了酒杯,从此滴酒不沾。
结语
陈赓被称为“玻璃人”,因为他做人做事每每发乎本心,无关其他。
正因为他这颗“赤子之心”,即便有时候玩笑开过了,也总能得到其他人的谅解,当他只是“小鬼”,视他作没长大的孩子。
可惜这样一个有趣的灵魂却早早离开人世,连同战场上那些丰功伟绩;只余一些小玩笑散落人间,让后世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