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胜丨大山里的女人

她出生在一个文化底蕴浓厚的家庭,小时候的她纯洁的像一颗晶莹的露珠,始终保持着一尘不染的姿态。她是家里的老大,她喜欢读书,由于身体原因,只上了小学三年级,这也许就是上天的不公,弟弟妹妹们陆续都上了大学。虽没有太多的书本知识,但她知书识礼。天下的父母都有一样的心理,生过大病的孩子会一直占据自己最重要的位置,或许是父母疼爱有加,在父母的呵护下,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外表柔弱,内心强大,不达目的不罢休,就是那次,十一二岁的她,妈妈让她做面条,因为不会做,做了个一塌糊涂,妈妈也许是急于求成,也许是恨铁不成钢,一气之下打了女儿一巴掌。她没有哭,那个晚上,等全家人都睡熟了,她悄悄地起来,一个人在厨房,从和面,揉面、擀面到切面,一遍又一遍练习,一夜没有睡觉,妈妈第二天看到,女儿如此要强,从此再也没有打过她,在妈妈精心指导下,她的厨艺,超过了妈妈,真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慢慢地长大,像出水芙蓉一样亭亭玉立,她的美丽像清风,给这个狭小的世界以潜移默化的温馨。络绎不绝的媒妁之言,谁能抵挡得住女大当嫁的规则,那年,她不满二十岁,就嫁到了大山里,她很认命,婚后的生活,也很幸福,一年后有了孩子。靠天吃饭的贫穷生活,干旱缺水,甚至连洗脸洗衣的水都要节省,在那个被烈日烧焦的山沟里,她依然是清丽脱俗的兰花,吐露着自己的芬芳,努力开放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婆婆因为她浪费水而没有少骂过她,后来为了避免矛盾,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洗衣服,然后用洗完衣服的水拖地。她,用淡然闲看世间风霜雪雨,花开花落。

她很勤快,懂得自立,自强,也懂得用微笑敷衍心痛。不论家务活儿还是庄稼地里的活儿,她都会有条不紊地做好,她是这个山沟里唯一一个会骑摩托车,会开三轮拖拉机的女人。她也是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她的穿着打扮与众不同,即便是旧衣服,也是干净整洁,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风韵,她有妻子的贤淑,也有母亲的慈爱,也有女儿的柔肠,还有外柔内刚的特质。她是山沟里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男人们欣赏中带着冥冥地神往,女人们羡慕中带着淡淡的嫉妒。人们只知道她的光鲜,三轮车拉着满满一车羊草翻了,差点掉进山沟里,她吓得瘫坐在地上,谁人知?摩托车把她摔得遍体鳞伤,谁人疼?坚强的女人,总是把眼泪留在了心里……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谷流,薄皮浅洼的山地,广种薄收,年年辛苦,年年困苦,当汗水湿透衣服满身尘土,望着微薄的收入,她不想再坚守这片土地,决定要走出山里。人生一半温暖,一半冰凉,一半风光,一半忧伤。山外面的世界,并不是人们想像的那样完美。一路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就是那年她开饭馆,生意不错,剁冰冻的鸡肉,不小心把自己大拇指躲掉了半截,在医院疼的死去活来,老公在旁边雷声震天熟睡,她想长痛不如短痛从六楼下去一了百了,可是她不甘心……谁人懂?

人生本来无法预见,滚滚红尘中没有永不凋零的花,也没有永不老去的容颜,她永远是那么从容,一直面向暖阳,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梳理的井井有条。她为了这个如梦如幻的家,她几乎付出了半生的心血。装修完毕宴请宾客时候,她仰天长呼一口气,她真的累了,从此不想背负太重的包袱,很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休养几天,但是最终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影,投入在那纷繁芜杂的琐事之中……

大山里的这个女人,就像谷穗一样,无论在哪儿都是那样充实端庄。她在心海的彼岸筑堤,旁人永远无法逾越那个围城……

作 者 简 介

张成胜,业余文学爱好者,生于宁夏南部山区小镇。高中阶段开始发表作品,主要热衷于抒情诗歌和抒情散文创作,抒情诗《相逢的季节》刊登在《中国当代情诗精选》里面。作品散见于《诗意人生》《星星诗刊》《宁夏教育》《固原日报》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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