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后第一次外出度假
打去年一月新冠肺炎流行以来,我们就一直滞留在加拿大,宅在家里。儿子儿媳在家上班,一星期去超市买一次菜。孙子上网课,除了上课,就是打游戏。我们年纪大了,体力不济,呆在家里,尚能忍受。孩子们精力充沛,无处发泄,不免烦躁不安。儿子儿媳的同事们家里,也都是这种情况。因此他们商量决定:等学校放暑假,一定要安排外出度假。疫情依然严重,度假可不能冒险。首先,选择和预定好度假地。度假地选择在爱德华王子县(PrinceEdwardcounty),那里远离城市,人群相对稀疏,而且游玩的景点多。其次,积极联系注射疫苗。我们两个老人已完成两次注射,儿子儿媳也都打了一针。第三,坚持在人多的地方戴口罩、勤洗手。两个孙子六月底放假。我们七月四日就出发了。汽车上能利用的空间全利用上了。除了方便食品和生鲜食材,还有钓具、钓饵。以及六个人的全套卧具。其实被头、枕头可以不带,还是从疫情考虑,虽然带的东西多一些,但睡在自己的被子里,总是踏实些。下午三时左右,我们来到度假屋MerlandparkCottages。度假屋就在33号公路边,临皮克顿湾(PictonBay),树木葱茏,风景优美。两个孙子已经迫不及待,拿起钓具就往湖边跑。不一会,就传来收获的叫声。我们住的度假屋是一栋独立木屋,三室两厅一卫,有宽敞的室外晒台。厨房炊具、餐桌、冰柜、微波炉,客厅电视、沙发,卧室衣柜等,一应俱全。晒台上还有烧烤炉。公共游池每天定时开放。湖边的篝火塘,备有劈柴,任由房客取用。儿媳把卧室安排好,儿子把带来的食物、食材悉数放入冰柜。我们也休息好了,就都来到湖边,拿起了钓竿。两个孙子已经钓上来不少,只是多数太小,又放回湖里。我在国内看人钓过鱼,这是我第一次执竿钓鱼,能否钓上来鱼,也不抱什么希望,只是陪着他们玩玩。没想到这次还玩出点味道来。有情况,我的浮漂在下沉,我收了收线,有东西在反抗。我赶紧把线提出水面,一条小鱼在钓钩上挣扎。虽然是一条小鱼,又放回湖里。但那种内心的满足感是不可言状的。接下来更是令我兴奋,我钓上来三条200克左右的鲈鱼。之后几天,我就再没有这样顺手过。而我的孙子却不断有好消息。钓鱼是一项体育运动,过去我不以为然。钓了几次鱼后,似乎有点体会。鱼钩摔出去后,两只眼睛盯着浮漂,全神贯注。什么烦心事,都置之脑后。神经得到充分的休息,自然就睡得好,吃得香。有时能钓到鱼,有时却一无所获。久而久之,享受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人会变得随和,有耐性。一般垂钓的地方,都是青山绿水,阳光普照,空气清新。人的心情也会自然好起来。所有这些都是有益身体健康。只可惜我觉悟得太晚了,因为我已经没有独立行动的能力,需要有人陪伴了。第二天,儿子开车来到度假屋附近一个山顶。眼前是一个好大的湖,湖的名字就叫山上湖(LAKEONTHEMOUNTAIN)。那天有风,卷起的波浪不停地向岸边袭来。湖水溅到我们的身上。回首看山下,安大略湖湖水滔滔。山上有湖,并不鲜见。但近在咫尺,一湖在上,一湖在下,好令人费解。幸好湖边有示意图板解答了我们的疑问。我叫初中毕业的大孙子给我翻译,虽然他的中文不太利索,但我还是知道了。山上湖原来也就是一个水塘,由于此地雨水充沛,不断侵蚀着水塘四周和底部,水塘的面积不断扩大,就形成了今天的山上湖。我告诉孙子:这不是一年两年、十年八年的功夫,而是要经历“沧海桑田”的久远。我们见到的大自然好像是不变的,其实它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着。从山上下来,儿子说去坐坐汽车轮渡。轮渡就是33号公路的一部分,也不另外收费。我们坐在轮渡上瞎议论。老伴说,要在中国,这里早就建桥了,那不快多了。儿子说,没那么简单,要有钱,还要考虑环保等问题。我说,当然没那么简单。此地水面虽然不宽,但地势平坦,需要建很长的引桥,才能保证船舶从桥下通过。桥建成了,这些轮渡工作人员就失业了,重新安置,也是需要付出成本的。当然啰,如果建桥能大大地提高公路汽车的运输效率,足以抵消建桥成本,还是应该建桥的。孙子听了,似懂非懂。我们在这里瞎操心。我问儿子,这里离金斯顿多远。儿子说,50公里。您想去那里看看?我想起了金斯顿的监狱和亨利炮台(FORTHENRY)。2009年,我们全家去渥太华看郁金香路过此地。当知道那栋四面高墙的建筑是大名鼎鼎的金斯顿监狱时,想靠近拍几张照片,被监狱的值勤车制止了。亨利炮台也只在外面看到了它的雄伟。不一会,我们就看到金斯顿监狱的高墙了。车子放慢速度,只给孙子讲了讲有关监狱的一般情况,让他们知道,这世界虽然好人多,但还是有坏人的。民主、自由是需要法律来保证的。因为疫情,我们在市区没有下车。穿过繁华的街道,我们来到金斯顿女王大学。古老的校园坐落在美丽的安大略湖畔,古朴的石灰岩建筑和校园环境,充满着浓浓的文化气息。儿子一边开车,一边用英语同孙子交流着什么。来这里是儿子有意安排的,因为他的大儿子今年要上九年级了。回程之前,我们来到亨利炮台,炮台建在一个山坡上,它扼守圣劳伦斯河进入五大湖的咽喉。炮台旗杆上飘着英国国旗,是英国当时为了防止美军突袭而建立的。加拿大独立后,不与美国交恶。漫长的加美边界也不设防,炮台也失去了存在的必要。亨利炮台遂改成博物馆,供人参观游览。我们买了票进去,仔细观看炮台上的各种大炮,听穿着当时制服的士兵讲解和表演。现在看这些大炮,虽然不堪一击,但当时还是起作用的。这就是历史,年青的加拿大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回到度假屋,晚到一天的儿子的同事也都到了。我们做了一大盆麻辣龙虾,一大盆沙拉,一大锅新鲜鱼汤欢迎他们。十几口人,大人小孩,欢声笑语,好不热闹。以后几天,钓鱼是必修的功课,只是没有什么大鱼上钩。孙子每天按时要去游泳,晚上要在篝火旁聊天。第四天,我们去了一个湖滨自然保护区(LittleBluffConservationArea),天气有点凉,但小孩子不怕,他们穿着短裤,在岸边浅水里玩耍。然后我们来到湖岸的树林里散步,加拿大这种地方太多了,共同的特点都是自生自灭的原始森林。第六天,阴天,我们去了沙洲省立公园(SandbanksProvincialPark)。好大的一个沙滩。可能是怕下雨,来的人不多。游客一般以家庭为单位活动,自动保持距离。沙滩上,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开着敞篷吉普车来回巡视。湖水已退到离岸六七十米处,而且因为沙滩平缓,几十米开外的湖水都很浅。非常适合小孩游泳。小孩在水里玩够了,就在水边堆沙、掘沙。太阳出来了,我们老两口就来到岸边的树林里散步。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沐浴着从湖中吹来的习习凉风,心情无比舒畅。最后一天,天气晴朗。孙子起床后,仍不忘湖边垂钓。上水的都是小鱼,又放回湖里。孙子对它们说:快快长大,我们明年再来。
张顺初,男,1938年生,湖南省长沙市人,中共党员。1966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长期从事企业管理和职工教育工作,曾任大冶有色金属公司教育培训处副处长、湖北电大有色分校校长。副教授、高级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