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能平｜我的恩师杨老师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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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师

文字：蔡能平

　　 编辑：葱丛

图片：网络

审核：浩海紫烟

文化宁海工作室出品

我的恩师

“啪”。一只三五厘米、状如弯钩的大对虾，从我肩膀上方，就像天外来客似的，突地掉进我面碗。此时，我脸朝窗外，背对门口，毫无防备，拘谨地坐在小餐桌前。

咦，我不禁抬头回望。原来，杨老师趁我低头吃面，早已悄悄走到我背后，毫不声张、极其自然地，向我碗里投了一只大对虾。而后，又如无事般，端着面碗，踱步门口。一时，我瞅着这只凹陷在面条正中、活色生香的大对虾，百感交集、无从下筷……

细细算来，此事发生在我刚上初一那会。那时，也许是一下未适应学校的寄宿生活，我身体孱弱，还不时会肚疼。那天中午，我正在寝室里就着咸菜，吃着盒饭。忽然，杨老师在楼下喊我名字。探头窗外，杨老师正端着一只面碗，仰头呼我——快下楼，下来吃面！

如今，一只对虾，那也算不了什么。家家户户，随时都可买斤对虾小酌一番。可三十年前，境况大不一样。对虾产量低、运输保鲜技术差、经济生活水平弱，对虾，也算是一种高贵的美味了！记忆中，我人生中品尝的第一只对虾，就是始于那顿面条。

“暑假了，多替父母干点农活。”记得，那是在初二放暑假的那一天。那天中午，正当我背着书包，准备返家时，我在寝室外的那棵桂花树下，与杨老师不期而遇。杨老师，就这样与我面对面站着叮咛。

也许，是我少不更事；也许，是我的父母对我甚为宠爱。反正，不管是在那个暑假，还是其后的哪个寒暑假，我好像很少与父母一起荷锄而出、耕耘田间，很少亲历田间劳作的那份辛苦，很少品味汗水流进眼角、口中的那种滋味。

不过，后来想想，我觉得杨老师的话语，对我正对症下药。譬如，我成绩平平、无法升入高校深造；譬如，高中毕业之后，求职创业也诸多不顺。也许，就是少时未吃苦中苦，未从稼禾之事中，体验生活的艰难、读书——知识的重要。后来，在历经诸多碰壁之后，才跌跌撞撞地，自修完大专学历，才使得生活稍有亮色。

“万事靠自己。”对，在那本毕业留言本上，杨老师就写给我这样一句五字锦言。其实，那也是毕业多年之后，慢慢反观生活，才从心中有所顿悟。

我，小弟一个，上有大姐、二姐、三姐护着。也许，正是这样的家庭环境，让我无形中产生了一种依赖心理。到了学校，在学习上，可能也无形流露出了这种心理——主动性、自主性欠缺。后来回想，初中三年，我的同桌，有班长、有尖子生，好像最不济，也是那种成绩中等偏上的同学，总之，每学期都会调整一下。也许，这正是杨老师对我的有意安排，这既可与我有所帮助，又不致对我“恩惠”太多。可惜，那时我丝毫未有察觉。

有时想想，其实，杨老师不仅是这样对我们的，而且也是这样对待他的女儿的。到了初三时，杨老师的宝贝女儿正在蹒跚学步，那些天，每当夕阳西下，杨老师总会带着女儿在操场上玩耍。有时，小女孩不小心摔倒了，杨老师总与女儿若即若离，任由小女孩自己挣扎着爬起来，有时，即使小女孩淘气地哭了，好像也是从没上前搀扶一把。那时，在操场的角落边，或在教工宿舍前，一个是颤颤巍巍的小女孩，一个是身材挺拔帅气的男教师，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般，在我们眼前互动演绎着一幕幕真人版的教女秀！

杨老师，大名杨笑毛，前童官地人氏，我的初中数学老师，也是我的初中班主任。

其实，杨老师于我而言，不仅仅是一顿面条、一只对虾、几句良言那么简单。有时，一个犀利的、仿佛能洞穿你心底的眼神，一个随意潇洒的甩发，一个抛出弧度的粉笔头，都会在我脑海中不断闪现，令我回味无穷。有时，甚至在梦境中，都会闪出杨老师那眯着双眼发出的微笑……

我喜欢我的杨老师 ！

作者单位：宁海县模具行业协会

来稿精选

第6期

Ten years of trees,

a hundred years of life.

十年树木  .  百年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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