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趣事》之三十一：阳球义愤诛王甫

当初，渤海(古郡名，故址在今河北沧州)王刘悝(Kui)被贬为瘿(ying)陶(古县名，故址在今河北平乡县)王，想通过中常侍王甫请求复国，答应事成后给五千万钱酬谢。后来桓帝遗诏，恢复刘悝渤海王位。刘悝知道并非王甫的功劳，就不给钱。中常侍郑飒、中黄门董腾经常和刘悝来往。王甫就密报司隶校尉(监察官)段颖。段颖将郑飒收进北寺狱，指使尚书令廉忠诬奏"郑飒等阴谋迎立刘悝当皇帝，大逆不道。"灵帝下诏冀州刺史逮捕刘悝考问，令他自杀；妻妾十一人、子女七十多人，伎女二十四人都死在狱中；师傅，国相以下官员都被诛杀；郑飒、董腾也被诛杀。而王甫等十二人都因功封为列侯。

王甫、曹节等奸诈暴虐，玩弄权术，搅动朝野。太尉段颖也阿附他们。他们的父兄子弟任卿、校、牧、守、令、长的布满天下，所在之处，贪污钱财，残害百姓。王甫的养子王吉任沛国相，尤为残酷，凡杀人，都将尸体砍成几块，放在車上，书写姓名罪状，到各属县示众；夏天尸体腐烂，就用绳将骨头串连起来，遊遍一郡才止。人们无不惊骇恐惧。他任职五年，杀了上万人。尚书令阳球拍着大腿发愤说："如果让我阳球作了司隶校尉，还能容下这些小子吗！"随后，阳球果然升任司隶校尉。阳球原来是平原国相，因严酷获罪被送到廷尉。灵帝因为他在任九江太守时讨贼有功，特别赦免，拜议郎，进入朝廷。

光和元年(公元178年)王甫指使门徒在京城侵佔公家财物七千多万钱，京兆尹杨彪向司隶校尉告发。四月初一日食，王甫在家休假，段颖等因日食到宫中自我弹劾。阳球到宫中谢恩，乘机上奏王甫、段颖和中常侍淳于登、袁赦等的罪恶。初八日，逮捕王甫、段颖和王甫的养子永乐少府王萌、沛国相王吉。阳球亲自审讯，五刑俱用。王甫父子全死于杖下；段颖自杀。阳球将王甫碎尸示众，布告上大字书写："贼臣王甫”；并没收家产，妻、子流放比景(在今越南中部)。''于是，曹节等都不敢出宫休假。段颖原任护羌校尉，在西北征战近二十年，平定东西两羌，封新丰县侯，食邑万户；征召回京后入朝做官，不幸与宦官搅在一起，丧了性命。

曹节对灵帝说：''阳球本来就是酷吏，获罪遇赦，手段残忍，不能再任司隶校尉了。''灵帝就调阳球任卫尉。曹节迫不及待地敕令尚书令立即召阳球。阳球被急召，见灵帝，叩头说："臣无清高之行为，幸蒙鹰犬之重任，先前虽诛杀了王甫、段颖，只是狐狸小丑，不足以告示天下。请求再给臣一个月的时间，必能令豺狼鸱枭，低头认罪。''叩头流血，灵帝始终不答应。于是，曹节兼任尚书令，宦官的势力又壮大起来。

司徒刘郃的哥哥侍中刘修，在窦武案中被杀。永乐少府陈球说:"公为宰辅，天下仰望，岂能随众附和，无所作为。今曹节等放纵为害，公的兄长又被他所害；公可以上表，请求让阳球重新出任司隶校尉，逐个将曹节等杀掉，让圣明的君王主持朝政。天下天平就可翘足而待了。"刘郃说：''他们的耳目甚多，恐怕事还未成，就遭受祸害。''尚书刘纳说：''作为国之栋粱，国家倾覆而不扶持，还用你这种宰相做什么!''刘郃就答应了，和阳球一起密谋。

阳球的小妾是中常侍程璜的养女。曹节等人也听到点风声，就用厚礼贿赂程璜，并威胁他。程璜害怕，就把阳球等人的密谋告诉曹节。曹节等报告灵帝说：“刘郃与刘纳、陈球、阳球相勾结，密谋不轨。"灵帝大怒。十月十四日，四人被逮捕，全部死在狱中。

灵帝不但昏庸，而且贪婪，是历史上唯一攒私房钱的皇帝。请看下集《灵帝疯狂敛私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