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夜读】天津《未开花的栀子树》作者•申力 主播•孙春苓

未开花的栀子树

文/申力

养花的人,都希望自己养的花卉,能四季花开,老伴喜欢养花,搬了几次家,就要种不同的花,这次搬家,我们住五楼,老伴看着半月型的阳台,有了打算,去花卉市场买来杜鹃、兰花、还有一盆栀子花,喜滋滋地,每天不厌其烦地侍候着它们,杜鹃、兰花长得喜庆,栀子花也长势喜人,高约五六十厘米,枝上缀满了绿莹莹圆鼓鼓的小珍珠,仿佛一夜间就能花开满树,俗话说得好,好花配好盆,为了此花,我特地去买了个青花瓷盆,来衬托栀子花的美。

养花无异于一个对生命重新认识的过程,浇水、施肥、松土,老伴像对待初生婴儿那样,细心呵护,哼着欢快地歌曲,手拿喷壶,水从喷壶的嘴中形成水花,汇集在翠绿的枝叶上,滚动着,闪耀着生命的光辉,我想,栀子花开时,定是场盛大的花事,眼前,花瓣层层纾展,绿白渐次分明,花色素雅,花香满屋,午后,就着一杯清茶,听着唱片,捧一本诗集或一本抒情散文,在花香中享受一抹阳光,清风徐来,岁月静好,是多么惬意呵。

一天、两天、一月、半年,不曾与花的浪漫邂逅,就遭到了花落叶残的无情打击,杜鹃、兰花开出了艳丽的花,栀子花尖挺的绿叶却一片片萎缩,老伴百思不解,这棵倾注了老伴满腔热情的花树,不再鲜活如初,与旁边的杜鹃、兰花相比似一棵枯树,老伴皱了皱笑着的脸,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说着什么,最后一句听明白了,我就不相信,不能救活你。

老伴带着满脸的信心,提着水壶,将栀子花从头浇到尾,将土浇透水,几天后,栀子花活过来了,嫩绿的新叶一天天肥大起来,枝干上有了生机,我同老伴感叹生命的奇迹,老伴带着深情说,喜欢栀子的纯洁素雅,朴实无华,喜欢它的平凡,它的一缕清香,现在,更喜欢它的顽强生命。

老伴还是一如既往的打理着阳台上的花卉,她和我期待来年栀子能开出一树洁白的花,栀子树似乎与老伴有了默契,在老伴的精心料理下,蹭蹭蹭地往上窜,到第二年开春,就长成半人高了,老伴盼着历经了寒风酷暑磨砺的栀子花的绽放、期待热烈、奔放的花开盛景,令老伴与我一次次热血沸腾,恨不得催促时间加快脚步,一步跨进初夏的门槛。

一晃三年,栀子就是一树的枝繁叶茂,就是不开花,老伴还是不离不弃地照料着它,三年里,这一树碧绿装点着阳台,成了家里固有的风景,春来暑往,朝夕相对,老伴为它驻足,为它弯腰,为它费尽心思,已经成为老伴的日常生活。

老伴养花,缘于对美的追求,对生命的敬畏,也是为了美化家的空间;花有花的芬芳,叶有叶的葱笼,花开满屋,固然能满足老伴的成功喜悦,绿叶成荫,也能填补老伴的辛勤劳作,世间万物皆是景,换一个角度,世间大不同,人生莫不如此,我们向往热烈的生活,得到的却是平淡,渴望诗意栖居,却被一地鸡毛包裹,依然安于平静生活。

栀子树虽然不开花,没有缤纷的色彩,沁脾的芳香,却蓬勃的绿,同样给人生命的鲜活与激情,带给人美的愉悦,当然,还是期盼它来年开花,也是人们对幸福生活的期盼。

不开花的栀子树,绿,映衬着和谐美满的家,成为一个固定的风景,杜鹃,兰花给它添香,是啊,换个角度看风景,会得到新的收获,释放不一样的激情,嬴得豁达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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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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