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新视野》9-10月纸刊小说备选作品之一ll总第680期 / 开普饭

本期制作：孟新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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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作者】黄璜、凌凤凰。（排名不分先后）

换汤换药

文/黄璜（安徽）

牛草师大毕业，被分配在大山乡初级中学任教，因为工作成绩突出，担任过该校的教导主任、副校长。2004年9月，他被调到大山乡教委，说是负责教育教学、工会和农民文化技校工作。老师们挺羡慕牛草的，羡慕他以后不用教书，还可以天天下馆子。可牛草心中清楚，说是提拔任用，其实就是份跑腿的差事。乡镇教委工作人员不多，也就是5个人，主任、副主任、主办会计、出纳会计和他自己。

让牛草没想到的是，他到大山乡教委上班，板凳还没焐热，就遇到了教育体制改革，说是教委人浮于事，必须深入一线参与教育教学工作。乡镇教委于是改名为大山乡中心学校，同时必须搬到辖区中学部办公，牛草认真阅读教育改革相关文件精神后笑了，这叫啥改革，还不是和从前一样？负责全乡的中小学校管理，无非就是换个名词而已。

暑假后，大山乡中心学校成立，地点设立在大山乡初级中学，人还是那些人，事情也还是那些事情，只是称谓改了；教委主任改叫校长，会计还叫会计，牛草却变成了办公室主任。

改个称谓原本没什么，可自从教委撤掉后，新上任的副校长和原先大山初级中学的校长就很少上班，他俩经常请病假，说是身体不好。所有的事情全都压在牛草这个办公室主任身上，牛草整天唉声叹气，他经常在办公室发牢骚，这叫啥事？

一年后的一天晚上，牛草从县教育局带回教育改革的文件，事关重大，他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校长家，他要第一时间把文件交给校长处理。

教育系统又一次深化改革，乡镇辖区的初级中学独立，中心学校依然存在，只分管辖区小学，皆有县教育局直管。但中心学校必须搬到辖区的中心小学办公，中心小学自然更名为大山乡中心学校。

暑假一结束，大山乡中心学校搬迁，人还是那些人，事情也还是那些事，所不同的是，这次称谓没改，只是原先的中心小学校长变成中心学校副校长了。牛草心想，这改革应该是换汤不换药。

工作依旧，可中心学校校长却经常请病假，说是身体不好。大家都心知肚明，原先教委主任多风光啊，那是乡镇党政领导身边的红人，可现在的中心学校校长却权力大减，仅仅相当于原先的中心小学校长而已。

时间又过了五年，牛草再一次从县教育局领回文件，他不敢怠慢，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校长家。校长看了文件，先是叹气，然后向他摆摆手：“你回吧。”

可牛草心中窃喜，他终于熬过来了——牛草荣升为中心学校校长，原先的中心学校副校长荣升为书记，而校长却意想不到成为了督学。

有人问牛草：督学是干啥的？牛草只是微笑。

老师们看到督学的照片被放大，用相框装裱好，挂在学校的大门旁，教师们每天上班都能看到。

又有人问：咋看不到督学上班？

校长牛草在全校教师会上解释：这不是老师们所关心的事。

靠，年纪轻轻的就养老啦？

议论归议论，可大家都心知肚明。

有好事者向主管部门反映：说是加强一线教学，可如今的中心学校领导颇多，不仅有校长、书记和督学，还有办公室、教导处、总务处、工会、团委、少先大队、食安办、关工委，更让老师们不解的是，中心学校还配有所谓的兼职督学，这兼职督学又是啥官？老师们还真的不知道。

更让办公室头疼的就是，中心学校每次安排吃饭，领导们往往一桌都坐不下。

从这以后，牛草副校长就经常听到老师们在私底下议论，教育改革也就那么回事，教师还是那教师，只是学校越来越少；领导还是那些领导，不但换个称呼，而且领导也越来越多。

作者简介

黄璜，安徽省肥西县金桥小学教师，合肥市作协会员，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安徽省首届书香家庭，曾获安徽省江淮文学奖，叶圣陶教师文学奖提名奖等。

一千年以后

文/凌凤凰（江西）

一千年以后，人类已经不是地球的主人了。

乌克兰切尔诺贝利核废弃堆深处一个用精密防辐射材料做成的冷冻盒子突然自动打开，这是二百年前（2820年）人类逃离地球时留下的一位“精英战士”——“翔”。

翔身高两米，紫色眼睛，长长头发。他是人类用斯巴达勇士、蒙古骑士和犹太人智慧基因结合缔造出来的战士。

翔一睁开眼，就看见了漫天飞舞的欧洲“虐杀号”巡航歼击机。他的脉搏恢复跳动，每分钟100次。三分钟不到，两架“虐杀号”巡航歼击机就俯冲下来向他疯狂扫射。

翔迅速地爬起来，从冰冷的盒子里逃出，他强硬的、敏感的皮肤感觉到了核辐射带来的丝丝刺痛。

一枚镁光炮弹飞了过来，翔纵身一跃，启动了他身上装备的应急逃生按钮。逃生装置的推进器用的是铀裂变燃料，翔以每秒一公里的速度逃到了亚洲。

亚洲大陆，地广巡航机稀，天空中盘旋的大多是亚洲“幻想和谈”巡航防御机，杀伤力有限。翔又飞了一段距离，看见陆地上几只“恶之花”机器犬正疯狂地追逐着一个人类。

翔调节飞行器，飞了下去，抬起手中的激光枪“砰砰砰”三枪击碎了三只机器狗。

翔仔细端详眼前的这个人类。只见她身高一米八八，前凸后翘、皮肤细嫩、丰满多姿。翔好奇地问：“你是谁？”

那人回答：“我叫‘凤’，我是人类用金发美女、吉普赛美女、江南美女的基因合成缔造的‘陪玩人’。”

翔睁大眼睛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凤娇声细语地回答：“我被他们抓住了，受尽折磨，侥幸逃出。”

翔问：“他们是谁？”

凤回答：“他们是南极洲冰川智慧鱼族总部驻亚洲分部的鱼族。”

翔紧接着问：“他们数量有多少？”

凤此时干渴得很，她身上几处衣服被机器狗咬破了，露出几处白皙的身子。凤捂了捂身体说：“他们数量不多，不到一百个。”

翔脸部更加坚毅，眼睛闪烁光芒。他说：“这太好了，今天晚上我们两个一起潜入他们的分部，盗取飞船，获得通行证；然后再飞向南极洲冰川智慧鱼族总部，盗取地球机器人的控制密码。”

翔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支坚硬铁壳包装的高能量口服液给凤。

凤把高能量口服液喝下，顿时恢复了能量。她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问：“您说的这些真的可行吗？”

翔挺了挺强有力的胸脯说：“行不行，咱们都要试试，要不然暂时避难在火星和月球上的人类就永远回不来了。”

凤听到这里点点头，她长长的金发在风中飘逸，楚楚动人。

翔伸出宽厚、刚强的大手，拉起凤纤细、柔软的小手飞快地向南极洲冰川智慧鱼族亚洲分部跑去。

夜幕深沉，翔和凤悄悄地潜入。分部的几只智慧鱼族守卫大意地睡着了。翔从腰间一个袋子里拿出几粒弹珠，凤轻轻地问：“这，这是什么？”翔伸出修长的手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把弹珠分散放置几处，远离，让凤捂着耳朵。

翔把按钮一按，“轰隆”一声巨响，冰川智慧鱼族的亚洲分部炸开了花，沉睡的智慧鱼族乱成了一锅粥，纷纷查探爆炸声从何而来。

翔拉着凤的手，就在那混乱的一刻钻进了智慧鱼族的飞船。这本是人类的飞船，翔轻“船”驾熟，按一下发动按钮，飞船高高飞起。翔随手又按了一发“炮弹”，炮弹“洞”一声巨响炸在了智慧鱼族亚洲分部大厦上。

凤亲吻一下伟岸的翔，尖叫道：“好棒！好棒！”翔内心异常冷静，他按了第二个起飞按钮，娴熟地操纵着飞船向南极洲智慧鱼族总部飞去。他们两个或许是人类重返地球的唯一希望。

作者简介

凌凤凰，原名凌芳，生于1987年7月6日，江西赣州龙南人，现居广州，公司总监。十五岁获得“龙南县诗歌大赛三等奖”，大学时期系统学习小说与诗歌的创作原理，属于积极浪漫主义文学流派。崇拜屈原、李白、雨果，写有《银河的泪花》《东方爱》《两个百万富翁》《兰花仙子与灵魂竹笋》《猴娃之浦东奇幻之旅》等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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