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隔不断的往事
来源:衢州新闻网-衢州晚报 2018-06-07 07:40
衢报传媒集团记者 徐聪琳
衢州作家谢华家中有几块装饰用的木雕很是独特。那些大小形状不一的实木板,经过岁月摩梭,显得乌沉沉的,上面雕刻的图案都是中国传统文化中寓意吉祥富贵的物种,花草虫鱼、文房四宝等。谢华说:“这都是从一整面墙大的屏风上拆下来的,也就剩下那么几块。”
曾经用于隔开房子里间与外间的屏风,如今依然起着空间隔断的作用。
19世纪末20世纪初,谢华的太外公在衢城下营街造了屋子。前后五进的房屋,有气度有风范,屋内的摆设也不能失了体面。于是,选料、出图、开锯、拉花……一面屏风,将一间大房隔成了里间和外间,也隔在几代人之间。
“太外公去得早。一家人住在一起,外婆和外公睡里间,太外婆就独自睡外间,中间只隔了这面屏风。”在谢华小时候,外婆常常会给她讲从前的事,“外婆说她年轻时特别爱笑,笑声一起,睡在外间的太外婆就会敲敲屏风,然后很重地咳嗽几声。”据说有一回,外公和外婆笑闹的动静太大,太外婆竟一下大哭起来,弄得两人再也不敢造次了。
屏风上的雕花,历经百年仍清 晰可辨。
春去秋来,数着一圈圈年轮,屏风依然起着隔断的作用——隔开了外婆的小房间和谢华父母亲住的大房间。“在同一幢老房子里,某些情节如此惊人地重复演绎着。”在谢华的印象中,那张屏风似隔非隔,就这样沉默伫立着。直到2002年,下营街的老屋渐渐空了。
谢华收拾老屋时,见到倒在院子里、散落成几片的屏风。她细细翻捡着,看着黄杨木制的雕花,铁木造的框架,感叹:“这屏风再也没有我幼时记忆里那么宽大、厚重了。”谢华拾回了几块还算完整的木雕,嵌在自己家的书房、卧室拉门、楼梯扶手上,依然起到隔断的作用,却显得小巧古朴。而那些零落的屏风早已被一把火烧尽,连灰烬也被穿堂而过的风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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