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准备发呆和正在发呆的朋友
如何用权威的定义诠释发呆,朋友毛哥给了我很多答案:
如果我们在一地停下脚步,凝视这个地方的风景,时间约是完成一幅素描作品的长度,就可以了解我们平时是多么粗率;要画出一棵树,至少得专注个十分钟,但就过往行人而言,即使再美的树,也很少让它驻足一分钟。
——阿兰·德波顿《旅行的艺术》
极端看来,我没有,也不想拥有人际关系,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能拥有一个人静静发呆的时间,如此而已。然后,在生鲜市场、便利商店那小而安全的购物行为中感受一点微小的喜悦,不多做无谓的思考,孤独而忘情地度日。
——森山大道
在这五光十色的世界里
我要的只是公园里的一把长椅
有一只猫在上面晒太阳
我想我应该坐在那儿
一封短信紧紧地贴在我的胸膛
我想这就是我的未来
——埃迪特·索德格朗
希望一人独处的念头,始终不变地存于心中。所以一天跑一个小时,来确保只属于自己的沉默的时间,对我的精神健康来说,成了具有重要意义的功课。至少在跑步时不需要交谈,说话,只需眺望风光,凝视自己便可。这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宝贵时刻。
——村上春树
下雨天有下雨天的地方,说不定明天就有很好的阳光,是雨后的那种。
酒庄很有名,而河边的酒吧竟然老而不旧,总透着令人愿意久坐的感觉。屋檐有紫藤,后院有河流。
——河头村
当你知道四百公尺外有一只鸟,或半英里外有青蛙时,那是一种很美妙的经验。在你了解到自己的听力范围有多广阔,周遭又能有多安静时,那是一种令人震撼和激动的体验。我觉得寂静真的是很罕见而且濒临消失的资源。
深沉的寂静所具有的价值也在于提供最佳的背景,让我们能听到可听见的声音。我们在造访军事纪念碑时,一般会希望能有默想沉思的心情,周遭愈安静,感觉就会愈深刻。
寂静的丧失等同觉察的丧失。民众逐渐失去寂静,却连自己失去了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一种悲剧。
——戈登·汉普顿 《一平方英寸的寂静》
我有一个朋友,很意外地在新西兰海关被拦下了,原因也挺令人意外的:她的行李太少,只有一个女士手包。官员里外翻遍,护照钥匙信用卡外就是一包湿巾一管口红,剩下几乎再无他物。官员很想了解她此行的目的,她几乎是解释不了,因为在现存她个人词库里居然没有找到“发呆”这个词!
可她的确就是来发呆的,就是随随便便简简单单地想出离日常生活,到一个陌生地方发个呆而已,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目的,最关键的地方是我居然对此可以理解。
在马斯洛的需求论中,发呆这个事情显然无法归入任何一个层级,如果需要强行归类的话,怕是应该竖着划一条线,因为发呆可以算是一种生理需求,也可以算是安全需求,同时算作社交需要、尊重需要以及自我实现需求都是不为过的。找天舒的观点,这个模型就变成了五层芝士汉堡,中间插了一根竹签将数层之间都穿了起来,还顶着一面小旗子,书写发呆两个字!
当然还可以建立起另外一种模型,那就是发呆成为五层芝士汉堡中间的芝士,这样好处是用不着插一根竹签子,不好的地方是芝士太多了,有点腻。可我觉得这种模型更加有道理,因为每次发呆可能都是升级的前奏,人总得在某些时候停下来,等等自己跑得过快或者过慢的灵魂。等肉体跟灵魂合一了,再继续往更高的需求前进。所以发呆这个事不仅是必要的,显然也是非常高大上的,它绝不等同于跑累了停下来喘口气儿或者拳台上打累了坐在角上喝口水。
发呆,特质是一种倾听,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这些声音往往在日常生活中你听不到,哪怕躲在录音间里鸦雀无声的地方都听不到,只有灵魂逐渐靠近的时候你才能够听见这种声音;
发呆,是一种定义,定义庸常生活与理想之间的边界,定义虚无与幻灭的意义,定义我从何来而又何往的哲学;
发呆,是一种自由,是放任思想随意飞翔的自由,是放纵神思游荡无极的自由,更是体会自我究竟有多渺小以及多么孤独的自由。
毕竟,人有多自由,就有多孤独!
特别鸣谢毛哥提供的文字(带颜色的那些都是)以及图片。
咨询旅行事宜请扫描天舒的另外这个微信号:jeffery0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