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能力形成关键靠“内化”

指挥员特别是战役指挥员的指挥能力对部队来说至关重要,某种程度上决定着部队整体作战能力的发挥,影响着战争胜负。指挥能力如何形成?有人说靠院校培训,有人说靠部队实践。笔者认为,战役指挥员的指挥能力,主要依靠指挥员将院校学习的理论与部队的实践经验结合起来,并通过个人“内化”而逐渐形成,并最终在实战中得到体现和检验。正如毛主席所讲,“战争的学问拿在讲堂上,或在书本中,很多人尽管讲得一样头头是道,打起仗来,却有胜负之分。”这其中关键的问题是,能否将书本上的理论与实践结合起来,“内化”为个人的指挥能力并指导实战。

院校教育应注重指挥员思维能力的培养。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中说,理论应该培养未来的指挥官的智力,或者更正确地说,应该指导他们自修,而不应该陪着他们上战场,这正像一位高明的教师应该引导和促进学生发展智力,而不是一辈子拉着他走一样。战役指挥培训的对象,是经过初级、中级指挥院校培训并具有部队丰富实践经验的指挥人员,他们对各军兵种的运用非常熟悉,已经具备联合指挥的基础能力。院校在确立培养目标时,应突出思维能力的提升,把教学重点放在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思维方法上,为指挥员结合现实创造性地运用所学理论提供多角度的思考方式,为个人“内化”提供“工具箱”。因此,高级任职院校,应该从有助于指挥能力提高的关键需求上设置课程,从方法论角度讲授内容,不能只在理论层面就某些原则、结论、观点等进行解释,防止出现那种如陈毅元帅所讲的,“不去变书本知识为学员知识,而使学员永远站在书本之外作书本结论与条文的奴隶”。同时,也不能囿于具体作战方法的讲授,而应分析、提供如何或为什么提出这种作战方法的思考路径,重在授“渔”而不是“鱼”。因为,战争是一种活力对抗,是“两军指挥员以军力财力等项物质基础作地盘,互争优势和主动的主观能力的竞赛”,是在敌情、我情和战场环境等因素不断变化下的较量。正像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一样,世界上也没有两场相同打法的战争。如果仅局限于具体方法的教授,不仅不能穷尽,也容易使指挥员陷入教条主义,难以做到举一反三。

部队实践中应注重经验教训的经常性总结。人们常说,在实践中提高、在锻炼中进步。指挥员更多的时间在部队,在组织部队进行战备、训练和演习时,善于进行实践总结、探寻其规律并逐渐上升到理论层面,这是个人“内化”循环往复、不断跃升的过程。因为,一方面,进行经验总结是在认识问题、分析问题,是将所学理论运用于实践的过程,也是在做出正确判断,不断接近真理的过程。我军老一辈革命家、军事家都勤于总结、善于总结,并从战争总结中求得真知。抗日战争时期我军的作战方针,由最初的“进行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到最终确定为“基本的是游击战,但不放松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就是通过抗战实践总结而得出的。另一方面,实践总结的过程是指挥能力不断生成提高的过程。众所周知,刘伯承元帅善于打巧仗,粟裕大将善于指挥大兵团作战,他们几乎在每一次作战后都会进行作战总结,从战场的态势、敌我双方实力和各自的作战优缺点等方面进行分析,得出经验性、规律性的东西,并不断升华为作战的指导理论,以用于筹划、指导下一次战役,这就是“打一仗、进一步”的奥妙。

从学习理论、掌握方法论,到进行实践、总结经验,再到形成认知、得出新结论,这是指挥能力不断形成的个人“内化”过程。毛主席讲,“学习战争全局的指导规律,是要用心去想一想才行的。因为这种全局性的东西,眼睛看不见,只能用心思去想一想才能懂得,不用心思去想,就不会懂得”。这个“用心去想一想”就是指挥员的个人“内化”。但是,“梓匠轮舆,能与人规矩,不能使人巧”,我们需要意识到,这个“想一想”不是一个简单的思考动作,而是一个极其艰苦的创造过程,只有经过不断地升华再造,才能真正形成指挥能力,以指导作战,取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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