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人世无情,我有情
徐渭就开创了泼墨大写意的画法,徐渭认为墨分五色:干、湿、浓、淡、焦,再加上宣纸的素白,就成了六彩,这五墨六彩成就了他的水墨天地。他用笔头清水,笔尖蘸墨作画,一笔下去就有了墨的浓淡、起伏、明暗、向背,种种变化营造了徐渭无法无天的水墨世界。他还悟出了“积墨法”,墨色覆墨色,层层叠叠,变化无穷。他还悟出了一种“破墨法”,以一种墨色落纸,然后在其还是湿的时候用另外一种墨来渗破,有的是以浓破淡,有的是以淡破浓,变化其妙,自然天成。这种种的墨法都是在写意而不是象形。
徐渭的心理相信大家都能够理解,人总是那样矛盾,文人更是出奇地敏感。一失足成千古恨,徐渭对此也十分后悔。对因杀妻而被捕入狱的徐渭,朝廷医官裁定他是“狂”,朋友也全力周旋,告诫徐渭承认自己病变发狂以减轻牢狱,但是,徐渭却自辩“非狂”,他明白自己远没有达到那个境界。他明白此时的他还是一个凡夫俗子,深陷欲望的牢笼不能自拔。事事狂傲的表象掩盖不了他自己的心虚。这一切的一切可能是某种机缘吧,要让他真正地脱俗。
徐渭的写意花卉,“走笔如飞,泼墨淋漓”,在用笔上强调一个“气”字,用墨上强调一个“韵”字。他的用笔看似草,若断若续,实际笔与笔之间有“笔断意不断”的气势在贯通着;
谁也没想到自杀九次不成的徐渭,最终竟是穷死!这样一个精神失常的人画出来的作品到底是好是坏,值得大家深思。
徐渭草书的章法结篇有两种类型,一种较为疏散,如《草书白燕诗卷》、《草书春雨诗卷》等,字距较密而行距较阔。另一类则较为密集,多见于立轴,如《草书杜甫诗轴》、《应制咏墨词轴》、《应制咏剑词轴》等,皆字距行距很密,几无空隙,如担夫争道,如乱石铺街,字形连属,笔法连贯,望之满纸如屯云滚滚,生气涌动,气势壮阔。这种章法在其他草书家是极少有的。
徐渭经过了半生的落魄,体会过人间辛酸之后的大手笔,以葡萄自喻,感叹自己身负不羁才华却不被重用,只能身居陋巷的苦闷与失落。然而,徐渭坚持住了艺术家的人格底线,在为人上坚持自我,不愿随波逐流、随俗沉浮;在艺术上,则无门户之见,不墨守成规,在被人视为病态的行为背后,表现出来的正是其作为艺术家不同于一般人的艺术人格。
徐渭喜欢以水墨来挑战色彩,也是对画坛常态的一种反叛。既然水墨无法直观地体现色彩给视觉的享受,那么,徐渭就通过题诗文字中的“胭脂、锦蚌、明珠”等形象给人以联想,来获得视觉以外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