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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我是秋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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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麦王室腓特烈国王的三位小公主,从出生之日起,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国民的心。
小时候的三姐妹和母亲英格丽德女王,最右为三公主安妮·玛丽,上图是丹麦皇宫阿美琳堡钟灵毓秀的北欧风光滋养下,三个宝贝女儿都出落成一等一的绝色人儿。长公主英气端庄,二公主温婉内敛,而三公主气质最为独特,自有一段爽朗洒脱的风流,加之容貌甜美清新,倍受宠爱。
这是格吕克斯堡王朝的丹麦。国王腓特烈九世,妻子是瑞典国王的女儿英格丽德王后。大女儿是未来丹麦女王玛格丽特,二公主妮迪克特是未来的德国王妃。
安妮·玛丽(1946-)/ 安妮的性格犹似她佩戴的海蓝宝石,如盛夏里的一汪冰泉般清澈透亮、沁人心脾。
她也被认为是“王室家族里最有魅力、最有幽默感的那个。”
这年希腊国王夫妇前往丹麦进行国事访问,对丹麦公主们的芳名早有耳闻。有意无意,二老也想趁此行带着自己的爱子、18岁的王储康斯坦丁游历一番童话王国、攀一门亲事。
康斯坦丁二世(1940-)/ 大多数的欧洲王室都有亲属关系。
比如康斯坦丁的姐姐索菲亚是西班牙王后,而他的表弟正是英国王储查尔斯,他也是威廉王子的教父。
一路上,屋舍俨然、如色彩魔方般的托尔斯港,霞光中的腓特烈城堡,都给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但最美的风景,竟是眼前如蝶儿翩迁的小公主安妮·玛莉。13岁,正式含苞待放的年纪。对安妮而言,和康斯坦丁的初见,说来有几分“和羞走,倚门回首, 却把青梅嗅”的童趣。这顶红宝石橄榄叶冠曾是格吕克斯堡王朝的第一位君主乔治送给妻子奥尔加王后(俄罗斯大公)的礼物。与耳环、项链和胸针一起佩戴。
初见时的心动就像北大西洋翻滚的激浪一般冲击着他。从此他便将这个妹妹时时刻在心上,念兹在兹。回家后,康斯坦丁认真地对父母宣布:“父亲母亲,我希望有一天能娶安妮回家!”
无奈,丹麦和希腊两国相隔甚远。此一别、三公主如何记得自己?好在我们的王子可不是徒有其表的文弱书生。
康斯坦丁文才双全,精通空手道、游泳、帆船等多项竞技运动,
次年适逢罗马夏季奥运会,20岁的康斯坦丁便以希腊代表团护旗手的身份踏上奥林匹克赛场。并在随后的帆船项目参赛者比赛中一举夺冠,也成功博得了心上人的关注。
康斯坦丁回国时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父亲亲自率队迎接,举国欢迎代表国家争得荣誉的王储——要知道这可是奥运会50年来希腊获得的第一枚金牌。
荣归故里后继续赶赴挪威竞技的康斯坦丁,竟偶遇了前来此地度假的安妮。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康斯坦丁直抒心意。
情怀初开的安妮也以目光拥抱这个大男孩:只见他肤色黝黑,体格高大,笑起来时眼底有雅典卫城纯净透亮的阳光。
他的话语温煦如爱琴海的风,吹拂着安妮的身心。
为了给她惊喜,他到她在哥本哈根就读的学校陪她过生日;他们骑小车穿过挪威古木参天的森林;去神秘清幽的法罗群岛看绵羊;在瑞士琉森湖波光闪耀的湖面上荡漾小舟赏天鹅,共享人间风雅.....
依依话别后,15岁的安妮似乎长大了。她也拥有了那一种诱人的、被称作藕断丝连的甜蜜心情。
仅隔一年,康斯坦丁再度随父访丹。这一次,他鼓足勇气、径直向腓特烈九世恳请将安妮许配给自己。国王听完一怔:我没有听错吧?小女年方二八,再说老大老二都还待字闺中。你这莽撞的小伙子为何如此迫不及待?
绵绵情意在眉眼间流转,但毕竟此时的安妮离法定适婚年龄还有几年
原来,青春萌动的爱意早已在二人心中发芽、洋洋洒洒地长成一棵常春藤了。面面相觑的众家属这才拉直了头上插满的问号——既然郎情妾意一往情深,那么提前订下婚事、择日迎娶也并非不可。只是隐隐存有一层对希腊王室政治前途的担忧。
此前由于一战,希腊君主制被废过一次,二战又被德国入侵。眼下看着也是政局不稳,父母怎么忍心放小女儿到这样一个前途未卜的局势当中呢?
“那时的他们尚不知道自己即将背负的是什么,纯然是坠入了爱河的一对璧人罢了。”不论如何,两国王室终究愉快地定下了一桩良缘,只等小公主成年。1964年,仅仅安妮18岁生日后两周,双方就举行了盛大婚礼。
大婚之日,康斯坦丁其实已登基成为国王,其父保罗一世在婚礼半年前因病已薨逝。如此一来, 23岁的康斯坦丁成了“有史以来在希腊结婚的第一位国王。而安妮则成了欧洲最年轻的王后。在阿美琳堡宫外,年轻新任希腊国王飞往丹麦迎接他的新娘,当晚在丹麦皇家剧院举行的婚宴晚会上,1000多名来宾被花香和喜悦所感染。近10万人聚集在哥本哈根的街头,为他们的小公主送别。同年安妮加冕为后。这顶祖母绿冠冕也是希腊王室的祖传王冠之一。其上的祖母绿同样最早可追溯至奥尔加王后。随后,婚礼前往希腊举行。他们乘坐马车从热情的市民中穿过接受祝愿。乐队协奏、礼炮齐鸣,教堂的钟声响起,一双少年帝后迈入了人生的高光时刻。
公主成婚时佩戴「埃及总督之冠」/卡地亚,1901年/ 以铂金镶嵌钻石制成,呈卷曲的月桂叶涡旋状,象征着荣誉和骄傲。最早是英格丽德王后得到母亲的馈赠,此后代代相传,因此也见证了许多丹麦和希腊王室公主的婚礼。祸兮福之所倚。假如没有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么“公主和王子从此过着幸福生活”的童话,就会因没有风波而显得平平无奇了。
婚后一年,他们生下了长公主。又过了一年,安妮再次怀孕,如果这是个男孩儿,希腊王室就有正式的王储了。1967也即结婚三年后 。原本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安妮怀着八个月的生命,一家人香梦沉酣,室内一派祥和。凌晨两点,静谧的国王宫邸在夜色中却已被武装部队的坦克悄悄包围。
随即,政变的陆军撞开了王宫的大门。康斯坦丁试图给首相和政府官员去电,却发现电话线早已被切断。受了惊吓的王室一家来不及弄清发生了什么,而政变者在不到两个小时内就逮捕了大约8000人。
陆军上校以人命相胁,逼迫国王公开宣誓承认“上校政府”。康斯坦丁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为了避免流血冲突,他选择了答应。于是,希腊长达七年的军政府统治就此开始。
希腊这个古老的国家,创造了灿烂的文明,也经历了无数灾难。几经割让,流血冲突不断。到了康斯坦丁这一世,王室已是多番动荡,犹如悬挂在枝头的秋叶一般经不起风吹雨打。/暮色中的希腊旧皇宫不同于官府中叶茂根深、善于经营的政客,康斯坦丁太年轻。父亲没来得及教给他如何应对复杂的局势,而他也不懂得如何仰仗身边的“权臣”——对于如何当好国王、守护这在朝野之内早已鹰视狼顾的王位,他远没有做好准备。
童话开始掺入现实的酷烈。此时他和安妮能做的,只是握紧彼此的手。其实早在成家之前,横亘眼前的已非坦途。「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他们也曾时时共勉。而既然决定了相守,往后纵使风雨飘摇,也要苦甘与共。政变后一个月,安妮生下了他们的第二个孩子----王储帕夫洛。
然而一时间仍是举国哗然。有苦难言的康斯坦丁只能用行动证明,自己与叛军绝非同流。7个月后,他在希腊北部城市发动“反政变”以推翻军政府,孰料行动只几个小时即告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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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一直没有忘记在自己18岁的成人礼上,父王曾对他说过一段感性的话:
请你做到,要比你的子民吃更多的苦、受更多的难......
这份嘱托深深地印在了本性敦厚仁慈的康斯坦丁心上。
眼下,军政府毫不留情地重蹈了上一次的偷袭。为避免流血事件,国王下令放弃抵抗。在1967年寒冷的冬夜里,他亲自驾驶飞机带领全家连夜逃出希腊,开始了他们长达40年的流亡生涯。
流亡的初期,他的居所是罗马的希腊大使馆。从此,他们便是没有国土的国王与王后。在辗转的流落中,安妮不慎失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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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7年后,希腊军政府才于1974被推翻。康斯坦丁闻讯、满心欢喜地以为流亡生涯即将结束,他以为希腊的民众也在期盼着国王回家。
“这是希腊人民的艰难时刻......我亦难以忍受,远离我的国家。6年来我让自己严格恪守沉默,无视攻击、侮辱和挑衅。我仍要尽我所能,维护国家王权的威望。
不过,他又一次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在军事独裁的统治下,民不聊生的群众所需要的,不是一位长达7年都无法拯救他们于水火的国王,而是一个更能代表底层人民心声的民主共和国。
当时新上台的新民主党首领卡拉曼利斯利用了民众的这一心理,迅速发起全民公投。公投结果是结束君主立宪制、罢黜国王、成立希腊共和国。
大势已去,康斯坦丁正式成了一名历史洪流中的末代君王。
别了,碧蓝无垠的爱琴海。别了,卫城的风......战后的20世纪见证了「君主制」在世上大多数国家的式微和消亡。欧洲大陆虽不见战火余烬,实已卷入一拨历史巨变。风云变幻,王子公主的爱情裹挟在其中,却没有受到冲击。从千娇百宠的象牙塔里到跌落云端,可贵他们执手时的模样,仍是当日少年的你。
无论身处何地,他们总是目光跟随着爱人,年少时的汹涌爱意随着岁月,一并沉淀在心里。
或养在深闺、或流离民间,我们的女主也可以一直保持乐观、积极、温柔、优雅。时时站在丈夫身边,作为他最大的安慰。
他们曾辗转意大利,西班牙,丹麦,几年后定居伦敦。在那里,凭借自身所受的精英教育、和遍及全欧深厚的皇家与社会资源安身立命。康斯坦丁和安妮多年住在伦敦汉普斯特德花园郊区一座维多利亚式乡间别墅,在纯英式环境中享有壮观景色,有园林和池塘,靠近伊顿公学与阿斯科特赛马场。同时,他们资助创办希腊/英语双语学院,将子女送去最好的学府深造。并在市区成立一个「前希腊国王办公室」,尽其所能地维持着这一脉蓝血贵族最后的尊荣。
1997年长子大婚,婚礼拍照的时候,摄影师是这样招呼大家的:“殿下们、殿下们安静安静,大家排排坐。来往这边靠靠......”
只是热闹的婚礼结束后,各国王室成员都回各自的宫殿了,只有安康夫妇默默回到了伦敦郊区的民宅。
去国离乡40载,他们从未停止寻找重返家园的机会。然而,仅仅是在生养自己的国土上寻求一个立锥之地,又谈何容易。
旧日皇宫今已是总统府
事实上,1993年时康斯坦丁与家人曾在全世界媒体的注视下进行过一趟希腊之旅,他们依然受到了人民的欢欣簇拥。仿佛,那只是国王一家再寻常不过的一次度假,而过去数十年的起起落落只是梦一场。
可未曾想,毫不留情的当局出于对保皇派势力的忌惮,隔日便将他们驱逐出境。
2013年,康斯坦丁和安妮终于得以回到希腊定居。当时希腊爆发债务危机,国内有钱有势之士纷纷外逃。而他们却执意趁此际,和希腊政府达成和解。因为在心中,他们一直渴望有朝一日“能再度吹到希腊的海风,看到群山,和人民在一起”。
昔日至高无上的帝后,在将近半生的颠簸流离之后才得以重回故土,个中滋味恐怕只有自己了解。
在接受《时代周刊》的采访时他表示:“如果希腊人民决定他们要一个共和国,那他们有权拥有它、并且应在和平之中享受它。”
在经历世态炎凉、看透荣辱起落后,这些年来,最值得庆幸的就是一家人齐齐整整、儿孙满堂。
当年金碧辉煌鲜花四季的塔托伊宫早已荒草萋萋,而雅典的灿烈阳光依旧如昨。
回顾希腊近百年,动乱、战争、流亡是挥之不去的主题。
世间啊其实并不乏童话,只是王子和公主的幸福,从来甜苦自知。安妮一直小心携戴、珍藏着家族流传的贵重珠宝。但无论身上的珠宝多么耀眼,都无法与流亡生活中的璀璨爱情相提并论。
从年少卿卿到两鬓斑白,从权力之巅到他乡流亡,无论是高光或是至暗时刻,时局乃至世界上的一切都在变,但康斯坦丁和安妮·玛丽都不曾松开彼此的手。这才是爱情的模样,它需要两股庞大的激情,两颗炙热的心灵,缺一不可。
他们的爱情之藤,在峭壁上彼此缠绕了一生。共同经受风雨最恶意的侵袭,共同领略阳光最温存的爱抚,而那藤,经年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