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经观察 | 谷歌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开展疾病筛查的警示与启示

糖网是“糖尿病视网膜病变”的简称，是一种常见的糖尿病并发症。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全球约有4.2亿糖尿病患者，其中三分之一会患上糖尿病视网膜病变，其中10%会导致完全失明。

糖网是“糖尿病视网膜病变”的简称，是一种常见的糖尿病并发症。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全球约有4.2亿糖尿病患者，其中三分之一会患上糖尿病视网膜病变，其中10%会导致完全失明。虽然目前的医学技术无法恢复糖网造成的视力损伤，但如果进行早期糖网筛查，则完全可以预防致盲，且治疗成本较低。对于糖尿病高发的国家和地区而言，推广和普及糖网筛查能极大减少患者痛苦以及后续的医疗成本。然而现实情况是，由于大规模的糖网筛查需要足够多的专业眼科医生并配有眼底照相设备，在发展中国家仍有大量糖尿病患者无法进行定期的眼部筛查，错过最佳干预时期而致盲。

随着人工智能（AI）技术的发展与应用，借助AI强大的学习能力协助筛查糖网成为一个可行选项，并受到谷歌等研究机构的关注。2016年，谷歌旗下科研机构Google Research宣布成功实现利用AI检测糖网，准确率超过90%。这一突破将使全球更多的糖网患者和医务人员受益，进一步体现了颠覆性前沿技术在解决现实社会问题方面的巨大潜力。但另一方面，随着谷歌等跨国公司在其他国家开展大量临床实践，一些安全问题也逐渐浮出水面，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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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在亚洲推进AI糖网筛查的警示

调查发现,含糖及淀粉的饮食,还有亚洲人的体质,使亚洲人成为糖尿病的高危人群,特别是南亚。基于这一背景，谷歌将亚洲尤其是一些医疗资源严重匮乏的国家，视为临床实践其筛查糖网算法的最佳地点。2017年6月，谷歌开始与印度马杜赖的阿拉温德眼科医院(Aravind)合作，由当地医生提供患者的视网膜眼底图片，然后谷歌的人工智能会根据这些图片来进行学习，建立一个完善的筛查系统。据悉，谷歌在分析了128000张视网膜图像后，将筛查的准确率进一步提高到95％以上，显著高于眼科医生的水平。进入2019年，谷歌宣布开始在印度阿拉温德眼科医院和泰国公共卫生部医疗服务部附属Rajavithi医院等10多个地点部署这种糖网检测系统，成为全球第一家开展大规模临床应用的公司。

仅从技术进步的角度看，谷歌这一善举必能造福当地病患和政府，并进一步改善全球健康水平。但也应看到，这一事件背后还包含行业壁垒的建立以及医疗大数据安全等重要问题。首先，视网膜眼底图像是训练提升筛查系统的重要资源，其数量和质量几乎直接决定系统的水平。通过与医院合作，谷歌既能得到大量一手的训练资源，逐步打造一套能力大幅领先的筛查技术，又能直接切入医疗流程，率先研究制定医用AI的各项行业标准，其最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建立起行业壁垒的科技巨头。其次，眼底照片的获取牵扯患者隐私，并在筛查过程中全部上传至谷歌的系统中。目前，谷歌对于这些隐私数据的处置和保护等情况未作明确说明，未来这些数据是否会用于它处（谷歌正在进行通过视网膜图像预测心脏病风险的实验）或存在失窃风险也不得而知。最后，成千上万人的眼底图片数据已属于医疗大数据范畴，其安全性关乎大局，潜在危害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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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国糖网筛查的启示

据我国卫生部和卫计委统计，我国约有1.3亿糖尿病患者，却仅有3.2万名眼科医生，糖网筛查能力严重不足。可见，利用AI协助开展糖网筛查在我国同样具有重要现实意义。目前，国内已有一些机构牵头组织大规模的糖网筛查，并在其中嵌入AI应用，这将大大提高糖网的筛查效率和服务量。但只要是涉及医疗数据和众多人口样本的活动，就不可避免地要面对上述种种安全问题。如果单从减少医疗成本和造福社会的角度推进，而对参与的主体、数据的保护等不做全面要求，势必会留下隐患。因此在启动之初，就需要在安全层面统筹考量，做好规划部署。技术本身没有好坏，要想其发挥最大的正面效益，关键在于精心的程序设计和充足的研究准备。

作者丨包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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