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散文】剑 君/有棵自己的树（外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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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棵 自 己 的 树
（外一篇）
前不久，朋友约我去乡下钓鱼，在一口黄泥鱼塘附件的老院子里，有几棵结了不少柚子的柚子树让我羡慕不已，当时我就在想，我要是有几棵这样的树就好了，秋天就是个甜蜜蜜的秋天了。
我想有的这几棵树，首先必须是我自己亲手种的，其次是每天都能看着它一点点长大，然后变成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参天大树。尤其是在秋天，树枝不仅被沉甸甸的硕果压弯，还任由周围的孩子们爬上去摘并开心地品尝……
当然我最希望有的另一幕情景，是整个下午，左邻右舍的邻居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树下喝茶聊天，或者下棋。天色暗淡时，再把茶、棋摊换成酒桌，现帮人马继续高兴地对酌。喝茶的时候清谈家事国事，喝酒的时候就敞开怀地大笑，一旁的树不言不语，只管站好岗放好哨，只管静静的倾听，只是偶尔喧哗一下，直至树下的人说，今天晚了，该回家睡觉了为止。
如果这天既没有邻居又没有朋友，就只有树作陪，自己一个人也不会感到孤独。从家里出来，抬头光能看见星星与月亮是不够的，在月亮和大地之间，还得有一棵树，还得有它们摇曳的影子和一些稀碎的念想。站在树旁，月光用大大的眼睛盯着我，仿佛能听到彼此心里的叹息。等到新的一天到来，树的叶片会在微风中以舞蹈的方式迎接你，再轻轻地告诉你，现在是新的一天，咱们从新的一天开始吧。
在水果类，我尤其喜欢吃桃子、梨子，在观赏植物类，我比较喜欢柳树、桂花树和银杏树，这是因为它们在春天及秋天里会分别开出美丽且又能招蜂引蝶的花。
有人说每种树有每种树的好，这点不假。要是这棵树是你亲手选种的，不管它是什么树，都是属于你的，哪怕刚开始你不怎么喜欢，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长着长着，就变成了你喜欢的样子，就和你亲了。就像小宠物一样，买回家的前几天，你们之间怎么也不习惯，过了一段时间后，你们就自然而然地成了一个家庭的成员。树也一样，当你们之间的感情捆绑在了一起，你们就是最友好、最长久的家人与朋友。
记得有个住在乡下的同事曾经对我说，他在没有退休前，每次出差在外，无论出去多少天，走多远，想到家中院子里有几棵桂花树等在那里，心里除了牵挂就是欢欣。他说，他不在家的那些日子，阳光会代替他去呵护、照看它，它也会默默地站在那里等候着他的回来。尤其是水果之类的树，会一个劲的汲取着阳光与雨露，独自长得丰满、诱人。
一个知名作家曾在他的文章里写道，树的年龄大了，树就长成了家，哪怕几十年过去，你知根知底的树甚至会成为你的家长，不仅你自己有事会站在树下用心和它商量，你的孩子从外地回来了，先拥抱的肯定不是你，迫不及待拥抱的是树，并会开心地感叹道：“树又长大长高了！”
平常我们在朋友家聚会，讨论最多的也是他们家里的家具是什么树，木地板是什么材质，极少会说到他们家中的电器。还有就是看到一盆名贵树种的盆景或根雕，就挪不动两条腿。仅一盆品相好、造型优美的盆景，就能够让我们谈论出多个话题来。什么它属于哪个品种，平时好不好打理，开出的花香不香，结出的果甜不甜……朋友如果回答你，这是上等的兰花系列和茶花之类的话语，你便是眼馋和嘴馋了……
现在很多地方除了大力开展植树造林，美化绿化城乡环境，积极发展庭院经济外，还有就是在搞树木认养活动。可我只有想法，没有条件让它们属于我，因为我生活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里，没有地方种，也没时间去照顾它们。
为了了却这个心愿，闲暇我只是在阳台上栽些小花小草，但心里很明白，它们不是树，更不是属于我需要的那棵树。对此，我只能在梦里去怀想我的那棵树了。
去重庆前的几天，我想的最多的不是重庆的雾和桥，而是散落在重庆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重庆火锅”。而去过重庆回来的朋友却告诉我，重庆火锅味道比较真、名声在外的都集中在九街这边，所以在重庆吃火锅必须去九街，这样才算是不虚此行。
九街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是一个24小时开放的夜市街道，当洪崖洞网络名人景点灯光变暗的时候，九街的夜生活才算正式开始了。
据说，在重庆市区，跟周围人只要提夜生活几个字，他们都会向你推荐去观音桥“九街”，因为那里聚集了大批前卫的小资青年、外籍人士及来渝的中外游客。在一些去过那里人的印象里，九街便有了重庆“兰桂坊”和“不夜九街”两个“标签”似的雅号。
到达重庆的次日，我就没法按捺住自己了，于是私下里跟当地导游小李说起了九街，并打听九街的出行路线和公交车。导游小李听后，就乐呵呵的对我说：“九街的火锅不光好吃，火锅店里的老板娘个个长得水灵、好看。”好像我提出去九街，不是为了吃火锅，而是为了去看漂亮老板娘似的。
有人说，重庆的夜生活麻、辣、鲜、香诸味俱全。听到这些声音，我的心里便是痒痒的，恨不得立即长出一双翅膀来，飞到那个叫“九街”的地方去。
作为“辣不怕，不怕辣”的湖南人，我对司空见惯的火锅，平时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这些年，随着改革开放，老百姓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重庆火锅”的字样，在全国一些大小城市几乎都看得到，这样，吃重庆火锅比以前容易多了，感觉一出门就到了重庆，就能闻到重庆火锅的麻辣味道。
是夜，借着华灯，我们在九街择了一个门店。入坐，再前后左右的看，发现这家店子不怎么大，上下两层，黑白相间，阁楼有包房，客人们上下楼梯发出的声响，让古朴的木楼充满了节奏感。因为到店的时候天就开始黑了，街上店铺里的灯火都次第亮了起来。同行的朋友突然来了兴致，当即来了一句脱口秀：“我们的夜生活现在开始了！”这让我着实感受到了“味”都重庆的不一般。
也许是真饿了，也许是对正宗重庆火锅的期待已久，当服务生把一锅装有红汤红油的火锅端上桌，我口里顿时有种东西在涌动。此时此刻，什么叫“垂涎三尺”，我算是感同深受了。
喝酒吃辣，猜拳戏说，成为这家火锅店的全部，也是重头戏。我看了一下周围，每桌都围坐有五六个人，桌上摆满了他们点的各种涮菜和配料。微暗的灯光下，有光着膀子的“男娃儿”，亦有穿着裙子的“幺妹”，在我们面前，他们不断地推杯换盏，时不时的狂欢起来。我一边吃着火锅，一边喝着啤酒，麻麻、辣辣的感觉在嘴里此起彼伏……
麻辣感觉过后，穿过味蕾之外，便是夜晚的奔放。这时有个“男娃儿”在楼道里叫道，老板娘呢？请老板娘上来一下！一语惊醒梦中人。导游小李不是说九街火锅店里的老板娘个个如花似月吗？她们这些九街的主角怎么就不出来露个脸呢？店小二笑答，老板娘有事出去了。话音未落，立刻引起几桌“男娃儿”们的严重抗议。
夜渐渐地向深里走去，此时店里客人少了很多。如果大家默不作声，整个店子都鸦雀无声，只有火锅里的汤水在“咕噜、咕噜”地舞蹈。我们都不情愿放下筷子，像在执意地等着什么……
不知何故，店老板娘一直都没有出现，这不免让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有些失望。我们依旧自顾自地喝着、聊着、吃着，桌子上火锅图腾，一闻一品，十分的惬意。
“味”都重庆的火锅，真的名不虚传，“不夜九街”的火锅，味道真的不得了！
作家简介
剑 君。本名李建军，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衡阳市某企业报主编。现居湖南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