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中医朱勉生:我跟恩师学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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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勉生:我跟恩师学经典

“我是1973年进了云南中医药大学开始学习中医的,学了很多东西,但是我觉得好像还不够,因为当时我们在学校里头完全没有接触到经典。老师们就说,其实现在你在临床看到的都是很肤浅的,还是要深入的学习。因此就是想在学习上更深入去了解中医它的内核、它的经典到底是一些什么东西。

这样在1978年第一届研究生招生的时候,非常幸运的被任应秋老师接受了做他的研究生。从个人来讲,他是我的恩师,但是从整个中医学来讲,他是大家的恩师。

中医泰斗 任应秋

原因有这么几个,第一点就是任老他的学问是当代屈指可数的,因为他是4岁发蒙了以后,就把十三经皆能成诵。到他17岁的时候,经典已经打下了很好的基础。然后他父亲给他找了一个乡里的中医,他就跟着他学了几年,完全是古代那种跟着师傅学,要在家里头给老师做饭、挑水、照顾老师,然后跟着老师白天看病,晚上读经典,任老师的经典是没有问题的,他学了以后在乡里很快就很有名了。

可是他父亲就认为他应该从四川要走出去看一看,他就到了上海,那个时候上海是中国的名医聚集的地方,大家经常有机会聚会,他去了以后出口不平凡,都是经典,大家说年轻人好不一般。所以他就跟上海的这些名医很快就齐名了。当然这个是从他的学术上来讲,他有国学非常深厚的基础。

我记得我读研究生毕业了以后,心里头觉得不知道要跟着老师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是任应秋老师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说你去把黄帝内经的《灵枢》、《素问》都给剪碎了再贴起来。

那个时候没有电脑,现在说起来就是一个很艰苦的文案的工作。那么我们十几个人用了2-3年的时间,把黄帝内经《素问》的所有按照章句把它剪了以后再贴起来,那么我觉得这个功夫对我来讲是非常重要的,剪断我杂乱无章的这样一种学习,然后又和经典贴在一块。那么还不止这样,任老师每次给我们讲课,都要求我们要对黄帝内经的一些内容、一些章句进行深入地思考,所以这个对我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我到了法国以后在医学院里讲授中医,就是完全按照任老师的这种对黄帝内经要咬文嚼字,所以我编的法国的西医博士的教材是竖排的,第一行是汉字,当时我们都是用的繁体字,第二行是拼音 ,第三行才是法语的翻译。我觉得只有这样来讲中医,才能让他们知道中医的根源,不是随便的说两句就可以解决问题的,那么这个基础完全是任老师给我打下的。

中医泰斗 任应秋

任老更重要的一个贡献就是各家学说。因为中国历代的这些医学家,他们在不同的历史时期,面对着不同的疾病和民众的需要、社会的需要,他们就进行了一些大胆的创新和发展。那么任老师就把古来的对中医学发展有重大影响的临床学家,还有理论上做了一个系统的梳理,他就把中国历代的医学梳理成七大流派,就是医经学派、经方学派,易水学派、伤寒学派、温病学派等等。

这样就使整个中医的学术史有章可循,有一个系统性让大家一看就明白,这个对我们的影响非常地大。它的影响主要是这两点,第一点,就是我们今天做医生必须要按照现代疾病和时代的要求来进行创新,古代的各家学说都是这样出来的。

第二点,就是这些医家他们在创新的时候都没有离开经典,我觉得任老师参与各家学者里头,这两个观点是非常重要的。还有一点就是能够容纳百家,而不是学派之间互相去争斗去。因为任老师他是用非常公正的一种方法去对待不同的流派,是大家都有一个非常合适的在学术上的一个位置。

那么我们今天在海外同样也是流派很多,那么我们全欧洲中医药专家联合会,我们也是采取一种尊重经典、尊重个人的创新,但是大家要平心静气的来讨论学术,而不是来争高下,我们没有什么高下可争的。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对当代的疾病和患者有效,这是我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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